中午時分。

飯后，姚培坐在沙發上休息，想著心事，有些魂不守舍，風青陽的電話進來，姚培暗驚，趕緊接通問道“老四，沒什么事吧？”

“剛從電臺出來，準備找地方對付一口，剛才會談的時候來了幾名老專家，詢問了一些細節，還想要拍攝的全部資料，說是拿去做研究，愿意以政府的名義獎勵十萬塊，再給你的企業頒個獎，我沒答應，說問問你。”風青陽說道。

“沒別的了？”姚培追問道。

“沒了，就這些，對了，他們會派科考隊去海島，不過，跟咱們無關了。”風青陽解釋道。

姚培暗自松了口氣，是沖資料來的就好，盡快拿走，別整其他事造成影響，導致節目火了找誰哭去？趕緊說道：“給他們吧。”

風青陽答應道：“十萬這個價少了點，我嘗試著多要點，但對方說政府窮，給不了太多，可以頒個優秀企業獎，算是榮譽，將來貸款啥的容易很多，既然你同意，那我回去就打包給他們。”

姚培可不想貸款，十萬更不想要，好不容易虧出去，怎么能要回？趕緊叮囑道：“錢就算了，就當我捐獻給國家，良好市民，為國奉獻，應該的。”

“老大，高義，我知道該怎么處理了。”風青陽贊道。

結束通話，姚培暗自松了口氣，那些新聞報道應該是有關部門在某位專家的要求下安排的，專家拿到了東西，自然不會再關注這件事，媒體也就沒了動力，不再報道，這件事就會降溫。

但愿是虛驚一場吧。

姚培舒了口氣，內心稍定。

接下來的幾天里，節目播放次數每天都增加不少，但離火還有些距離，反而是網絡上火爆起來，各大網站紛紛關注此事，各種新聞報道層出不窮，未知生物、極光、螢火蟲、幽靈蘭花和睡火蓮的照片被瘋傳，充斥朋友圈。

一周后，電視節目依然不溫不火，但網絡上徹底火爆，照片傳遍世界各地，大家都猜測未知生物到底是什么，海島地址被游艇公司曝光后，游艇公司生意大火，無數人跑去海島觀看，有關部門擔心破壞生態環境，不得不封閉。

網絡上火不火姚培一點都不擔心，只要電視不火就行。

又一周后，節目還是不溫不火，電臺不得不下架，騰出位置給別的節目，并給姚培發來了電臺播放數據檢測報告，報告上明確標注節目達不到熱播要求，姚培看到這行字樣，忍不住親吻一下，興奮不已。

老天開眼，總算成了！

按照合同規定，只要不火，節目就免費送給電臺充庫，電臺不用給姚培一分錢，姚培還得拿出兩百萬“補貼”電臺損失。

黃金時間段播放機會可不是隨便給的，兩百萬根本買不到，電臺支持力度不小，姚培當然不會賴賬這兩百萬。

再說，不賠出去，自己怎么賺錢？

姚培將證明鄭重收好，心情大爽，錄制一百萬左右，賠兩百萬，一把虧掉三百萬，雖然還剩三十萬左右，加上每個月二十幾萬的漫畫稿費，賬上還有七十多萬，但距離結算只剩下一個月，姚培打算什么都不做了。

坐等系統賠錢，它不香么？

三百萬啊，上班多久才能掙到？

有了這三百萬，姚培就有底氣回原主老家一趟，幫著盡點孝。

前途是美好的，只要有夢想！

姚培拿起手機撥通了臺長電話，檢測報告已經拿到，是時候履行合同了，做人得誠信，電話很快接通，傳來一個聲音：“姚總，您好！”

“臺長，您好，愿賭服輸，節目沒火，按照協議，我需要賠償臺里兩百萬，這就安排轉賬過去。”姚培客氣地說道。

“先別急。”臺長趕緊打斷道。

姚培一緊，問道：“怎么了？”

臺長趕緊解釋道：“節目雖然沒有達到熱播標準，但出圈指數非常高，而且，好幾個國家買走了這檔節目的播放權，目前來看，熱度不錯，這對于我們電臺來說從未有過，我得感謝你，目前還在跟蹤監測，一周后形成最終評估報告，到時候我聯系您。”

“好幾個國家買了播放權？”姚培大吃一驚。

“是的，國內觀眾偏重娛樂、搞笑類綜藝節目，但國外觀眾對這類荒島獨居的綜藝節目很感興趣，給的價格也不錯，就以目前播放熱度而言，貴公司也不需要再支付補償金，臺里要評估的是最終應該給貴公司多少分成。”臺長解釋道。

“咚！”

手機滑落，掉在地上。

姚培整個人都懵了。

“姚總，姚總，您那邊怎么了？”

手機話筒傳出急切的詢問聲。

姚培置若罔聞，遍體身寒，心在抽抽，好痛！

這一個月來，拼著命的虧損，好不容易，好不容易才將錢虧出去，明明已經撲了，就等系統賠償三百萬，都暢想好了怎么花這筆錢，結果……煮熟的鴨子飛了，誰受得了？

又要空歡喜一場嗎？

姚培定定地看著前方虛無，眼前世界變得暗淡起來，眼前一黑，差點摔倒，趕緊雙手撐住桌子，腦子里天雷滾滾，一個聲音不斷響起——三百萬，沒了！

天上掉餡餅得來的沒了也就沒了。

但荒島熬了一個月，拿命拼來的三百萬沒了誰不心疼？！

好一會兒，姚培漸漸恢復理智，撿起手機，嘆息一聲——這就是命！

給臺長發了條信息過去，謊稱手機摔壞了，不然，能怎么辦？

說是三百萬鬧的，讓對方不要給錢了？

先不說臺長會不會答應，系統就會第一個跳出來警告。

“造孽啊！”

“難道天生無財命？”

“難道一輩子被系統坑？”

“不應該這樣啊……”

“不行，堂堂穿越眾怎么能連個系統都駕馭不了？太丟人了！”

“必須改變，大不了重頭再來！”

姚培打起精神，想看看國外的節目播放熱度，卻發現找不到任何信息，估摸著得翻墻，但翻墻太冒險，容易出事，只好放棄。

原本以為節目沒火，萬事無憂，坐等系統賠錢，沒想到國外卻火了，這叫什么事？姚培搜索一番，發現國內也轉播很多國外的類似于野外生存挑戰的綜藝節目，玩得比自己更狠，比如貝爺，那簡直是食物鏈頂端的最強王者。

這種節目在國內根本不可能拍，不是沒觀眾，而是演員不好找，估計也審核不過，姚培粗略搜索一番，發現類似節目國外市場還真不小。

千算萬算，算準了國內市場，也算準了未知生物這些變數翻不起多大浪花，不會導致熱播，事實也證明自己是對的，卻沒算到國外在熱播，這叫什么事？

真正是虧損算盡一場空，落得個白茫茫一片！

姚培想死的心都沒有了，但愿國外只是微熱，不要大熱。

查看系統，賬上還有兩百三十萬可用資金，加上兩個月的漫畫稿費分成四十萬多點，還有兩百七十萬，還有一個月系統就要結算了，如果電臺真的不要約定的兩百萬補償金，這三個月豈不是又白忙乎了？

如果系統結算時又提供一百萬系統資金，正好彌補這個結算周期內虧掉的一百萬，豈不是又回到原點？

如果電臺那邊再分一筆收益進來，怎么辦？

轉念一想，可能性不大，畢竟自己還欠著兩百萬，最多抵消，一切回到起點，就當這三個月什么都沒發生，重頭來過。

有了這次的虧損經驗，下次一定能成功，一定！

漸漸的，姚培恢復斗志，握緊拳頭給自己打氣——小爺還是虧損界最靚的崽，沒有之一，一定沒有！

“咚咚咚！”一陣敲門聲響起。

姚培用力搓了搓臉，讓自己看上去自然一些，打開門一看，是風青陽，驚疑地問道：“老四，來之前怎么也不打個電話？”

“經過附近辦點事，就順道上來看看，你臉色不太好，沒事吧？”風青陽驚訝地反問道。

“沒事，走，沙發上聊。”姚培說道。

兩人來到沙發區坐下，風青陽提議道：“老大，聽說節目在國外熱播，可喜可賀啊，咱們市還沒有哪家公司拍的節目能走向國際，你算是開了先河，要不，叫上老二和老三過來，喝酒慶賀一下？”

“可以啊。”姚培無所謂，反正已經這樣，躺平了，愛咋咋地。

“我給他們發信息。”風青陽說著摸出手機來，搗鼓一陣，繼續說道：“另外，四名拍攝者都挑選了一些照片參加比賽，聽說都進了初選，他們高興壞了，讓我替他們向你道謝。”

“謝我干嘛，是他們自己應得的。”

“話不能這么說，要不是你給那么多錢，他們哪里堅持得了一個月？沒有一個月的死磕，很多美景是拍不到的，比如睡火蓮，比如未知生物，比如極光，不長期守著，誰知道荒島上有那玩意？”風青陽笑道。

楊晶過來倒水，正好聽到兩人談話，笑道：“熬下寂寞，拍出奇跡么？”

“打住。”姚培一聽這些就腦殼痛，趕緊制止道：“幫我訂個房間去，晚上聚餐，大家有事忙自己的，沒別的事就一起吧。”

“好咧。”楊晶開心地答應一聲，提高嗓子喊道：“黃姐，姜玲，晚上沒什么事就一起吃飯，老板肯定是發財了，又要請我們吃大餐。”

姚培差點一口老血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