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忘憂居中,我精心照料著父親留下的盆栽,他在身后溫和的呼喚著我,我卻不聞不顧,繼續(xù)忙碌著手中的之事,自從他的真面目被揭穿之后,便將我囚禁于忘憂居中,日夜派人守著,我懇求他放我出去,他總是淡淡說道:“滿園的花兒就要開了,到時你我便成婚。”
多么荒唐可笑啊!將視自己為仇人的女人囚禁,逼迫她與自己成婚,這就是那日日掛在口邊的愛嗎?幾次懇求無果后,我不在理會他,就當(dāng)他是那焚身的烈火。
他每天都會過來看望,叮囑著吃喝睡,將所有的細(xì)節(jié)都把控的很到位,恨不得將我捧在手心呵護(hù)著,總是有人道我不解風(fēng)情,其中的緣由他們可曾明白?
世間哪有什么完美,一切不過是假象罷了,完美的背后到底隱藏了多少的血腥與謀劃?
第二天清晨,他又來了,用冰冷的語氣將所有人都勸退下去,對我喜悅道:“小……無憂,本公子來了,還不速速請我去屋內(nèi)喝杯茶水?順便探討一下雙修之道?”
我瞥了瞥他那泛著桃花之意的雙眸,將手中的剪刀狠狠一剪,嚇得他渾身一個激靈,隨后不匆不忙的將他領(lǐng)進(jìn)屋內(nèi),關(guān)上房門問道:“南楓公子此番來尋我所謂何事?”
“當(dāng)然是來救無憂美人脫力苦海,昨夜掐指一算,算到無憂美人將有大難,便令我的摯友千幻公子為我幻化了冥主的身形前來,帶你一起遠(yuǎn)走高飛,倒是你這副冷冰冰的模樣,實在太傷本公子的心了。”苦澀之意流露在與青尤一般的臉上,倒是讓人看得起一身雞皮疙瘩。
“此時不宜多說,冥主正在巡視軍營,想必很快就會到來,現(xiàn)在還是先隨我速速離開!”隨后他從懷中取出一張似是早就準(zhǔn)備好的紙張拍在桌上,寫著歪歪扭扭的字跡,“無憂美人已與我比翼雙飛,共享鴛鴦之樂,還望冥主勿念。”
我看著一愣,被南楓硬生生拽著飛離,待守衛(wèi)們回過神來,拼命的吶喊著追逐著,最終卻連我們的影子都看不到,南楓不愧是天下最快的男人!
渤海之邊,一道綠油油的身影在等待著,老龜見我們到來,面露喜悅,“多謝南楓小侄,可算是把小公主帶回來了。”
南楓瀟灑一笑:“無需客氣,都是一家人。”隨后憐惜的看向我,“倒是可憐了無憂美人咯,在那冥主的摧殘下,如今竟變得這般消瘦。”
我頓了頓,南楓何時成了老龜?shù)闹秲毫耍恳患胰耍繎械枚嗳ニ紤],致謝道:“多謝南楓公子救無憂逃離忘憂居。”
“如此恩情怎能用一個謝字了得?如今冥主大軍壓境,頗有傾覆人間之勢,趁他還沒尋來,不如一同與我做一對亡命鴛鴦吧,一起浪跡天涯,讓他無跡可尋!”
老龜在一旁嚴(yán)肅的看著我,滿臉的擔(dān)憂之色。
我搖搖頭,許久之后做出了艱難的決定,“我要去摘星閣見他……不求他諒解……”說罷眼角一酸,淚水就要奪眶而出,我仰頭努力眨眼,將淚水?dāng)D回。
南楓頓時一副痛不欲生的表情,仰天長嘯道:“我恨吶,本公子到底在哪輸給了那個洛冰塊了?我恨吶!”
老龜嘆了口氣,關(guān)懷道:“此時已不同往昔,兩族大戰(zhàn)即將爆發(fā),你曾傷害過洛玄,若是此時你去往摘星閣,恐怕……”
“我意已決!”我緊握著拳心,轉(zhuǎn)身離去,身后傳來南楓的失落聲,“本公子的心好痛,為什么就不愿意與本公子一同遠(yuǎn)走高飛,做一對逍遙眷侶呢……”
我沒有喬裝打扮,直直的往摘星閣趕去,因為我與人族一般的長相,一番探查后,守衛(wèi)放行而去,他們不會想到,我便是被幽冥一族尊敬的冥后。
最終我來到摘星閣的山門前,向守衛(wèi)吩咐道:“無憂有事求見玄羅盟主,還望兄臺前去稟告一番。”
“盟主事物繁忙,豈是你這種無名之輩說見就能見的?還不快速速離去,莫要亂了秩序。”守衛(wèi)滿臉的不耐煩,抽出半個劍身,欲驅(qū)逐于我。
我連連乞求道:“還請兄臺稟報,海族公主無憂前來求見。”
一眾守衛(wèi)有些驚訝,驚訝過后便是殺氣騰騰的模樣,“海族公主,便是那魔族的冥后?兄弟們,不管她是真是假,先將她拿下,聽候盟主發(fā)落!”
此時一道潔白的身影落下,飛身將我?guī)ё撸穆曇魝鏖_:“此女由本盟主親自帶去審問。”
一路飛行,落入桃園之內(nèi),滿園的桃花開了,將園子渲染成了一片粉色海洋,他推開我,雙目露出冷冽之色。
我身心顫抖著,仰頭看著他,無數(shù)的話語堵在喉嚨,不知如何開口。
“冥后真是好膽!孤身一人深入敵軍腹地,就不怕我將你抽筋拔骨,用你的鮮血祭旗嗎?”他拂袖冷漠道。
“洛玄……”我聲音顫抖的呼喚著他。
“冥后恐怕認(rèn)錯人了,洛玄早就死了。”他眉頭一緊,側(cè)過身去。
“洛玄。”我心中一緊,沖過去抱住他的腰身,“你聽我解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