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無憂”
“無憂……”
血色的世界之中,我靜靜的躺在一片血色湖泊之上,湖心不斷傳來呼喚聲,我俯下身子朝著湖心看去,只見一雙血色的瞳孔在凝視著我,于血色瞳孔中,我看見了無限的殺戮……尸山血海,斷肢殘骸……
“女兒……女兒。”額頭傳來一股冰涼,我一瞬間清醒過來,胸口起伏不定,驚慌與恐懼布滿面色。
“女兒別怕,有父親在,誰都別想傷害你。”父親用毛巾為我擦拭著額頭的汗珠,清涼之感將我內心深處的恐懼漸漸淡化幾分。
父親見我身體仍在輕輕地顫抖著,便攬住我的肩膀,輕輕地拍著我的背部,盡自己最大的努力安撫著我的情緒。
那日從摘星閣回來后,父親便日夜不息的在身邊陪伴照料著我,細心的呵護著,不容許一絲一毫的差錯,而我自那日后經常做噩夢,夢中的血色湖泊與那血色的瞳孔令我惶恐不安,父親便竭盡所能的安撫我,關懷我。
休養期間,身體恢復些許,舅舅在前來探望時,還不忘去摘星閣大鬧一場,說是為我出出氣。青尤也曾前來探望,滿是真情愜意,他說最近又研制出了數種花種,修養好后,一起好好欣賞一番,待噓寒問暖后,離別總叫人難舍難分,在戀戀不舍的目光下,最終還是離去。
聽聞面癱曾來過探訪數次,不過皆被父親毫不客氣的轟出家門,在惡人谷徘徊數日后,被摘星閣主派人帶回了摘星閣。
世人說患難見真情,果真如此,一番落難下,盡受到了如此之多的關懷,倒是讓我心里甚是寬慰,在摘星閣內的一番遭遇,這些時日也快忘了個干干凈凈,人生總要向前看,莫要被一些不快惹得人生盡是陰霾。
隨著我的身體漸漸恢復,父親的面色卻愈發的蒼白,時而在深夜里悄悄咳血,我知那日父親與摘星閣主交手定是受了重傷,回來后不顧自己的傷勢悉心照料于我,而自己的傷勢卻愈發的加重,如今我已能下榻走動,照料自己,父親便選擇回到地火窟內療傷。
臨別前,我愣了許久,才道出了句:“父親好好養傷,女兒一定乖巧懂事的等您回來,到時好好孝順于您,不會再讓您再為我如此費心了。”
父親抬手撫了下我的發絲,欣慰道:“乖孩子,父親一定會好好回來的。”
入夜,一柄小木劍再次落在我的窗前,我拾起一看,又是面癱邀約我下山見面,上次于摘星閣內,面癱為了我差點與自己的祖母反目成仇,此番邀約下,于情于理我也該去見上他一番,相信他定不會加害于我。
我便順著彎彎小道而下,前往邀約的地點,正好行至一顆古木下,看見面癱筆直的立于山崖邊上,晚風撫動著他細細的發絲,側面的額骨微微突出,與當初的豐華玉潤相比,此時倒是消瘦不少,正欲上前打個招呼,一道亮麗的倩影飄落于面癱身側,緊緊環抱住面癱的腰身,腦袋依偎在面癱寬厚的背上。
蘇凰眼眶微紅,對著面癱深情說道:“洛玄,我喜歡你,自我八歲那年,你從狼群中救下我,我便決定今生非你不嫁。”
一時間我內心竟產生一股酸溜溜的感覺,別樣的難受,相見不如不見,不過面癱難得有了一位愛他女子也算不錯,省得跟舅舅一樣做一個千年老光棍。
月色如水銀般灑下,我坐于后院內飲茶,清風拂面,有一股涼颼颼的感覺,青尤推開院門走入,面露擔憂,連忙脫下外衣為我披上,“無憂,夜里寒,你大病初愈怎可在院內吹風呢,要是被義父知道了,定會被責罵一番。”
一陣發愣下,我才發覺自己雙腳已然麻木,想起身往屋內走去,身心一個不穩就要往地上倒去,青尤連忙上前將我扶住,身體倚靠在他溫暖的懷中。
青尤關懷道:“手腳這般冰涼,先回屋內,我去倒盆熱水替你暖暖身子。”說罷,將我攙扶回到屋內,很快取來一盆熱氣騰騰的熱水,為我脫下鞋子,將我雙腳放于盆中,細細揉搓著。
我愣愣的坐著,雙目無神,青尤看向我雙眼問道:“沒事吧?可是義父此番離去閉關叫無憂傷了神?”
我搖搖頭,雙腳上傳來的暖意讓身體暖和許多,我凝神看向青尤問道:“青尤公子,是否只有相愛之人才會彼此相擁?才可行雙修之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