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狗永遠是狗，但人可以不是人。

那吆喝聲不斷傳來，羅織等幾女的目中已在仿佛在噴火。

陳郁輕瞇了瞇眼睛，他其實對這一幕倒是并無太多喜怒，只是覺得有些礙眼。

這種事并不是死寂城獨有，在這弱肉強食的修仙界，沒有束縛的修士們能做的事太多太多，在外界更離譜的事數不勝數。

陳郁輕不是圣人，即使是圣人也管不過來，這是人類的劣根性。

欲望會促使人類向上發展，但也會毀掉一部分人。

這是就是陳郁輕所一直信奉的——等價交換！

而他最喜歡的，便是促成這種交易或是……逆轉這種交易。

手中銀之鑰發出銀光，一閃即逝，那兩個被折辱的女修頓時出現在了羅織等人面前。

噗通！

噗通！

遠處兩道墜地聲響起。

“怎么回事！”“人呢？！”

那兩個‘賽馬’的男修原本興奮笑著的臉上滿是驚疑。

他們身下的‘馬’怎么突然消失了？

“好玩兒嗎？”突然出現的男聲嚇了兩人一跳。

那兩人見到來人，連忙想要爬起，其中一人一邊撐著地面一邊怒喝:

“你是哪個勢力的？我們可是五堡的人，你……啊啊啊！！！”

咔嚓！

沒等他把話說完，陳郁輕已經不耐煩地踩碎了他一只腿。

“你！！”另一個人驚怒，想要動手。

陳郁輕隨手取出一把劍，斬下。

噗嗤！！

“啊啊啊！！”被斬去一只手的男修發出同樣的慘叫。

——有些難聽。

在兩人哀嚎聲中，將他們廢去五肢后，陳郁輕吩咐羅織等人將他們身上的衣服纏成布，拖在達貢身后。

既然他們喜歡讓人親吻這片大地，那他們自己也一定很喜歡吧。

啪嗒！

達貢每向前走一步，那兩個男修便會被橫拖出數米，皮膚與大地的親密接觸，發出呲拉呲拉的聲響。

那聲響混雜著兩人的哀嚎，此起彼伏，兩個血肉橫飛的身體在這荒蕪中留下血紅的一條線——沒有之前那血線刺眼。

被救下的兩個女修雙眼無神，好像失了神智一樣跟隨著羅織等人，她們已被折磨了太久太久，以至于已經忘記了身為人的那一部分。

陳郁輕在達貢肩上轉身，面朝著一眾女人，耳中傳來的是兩個男修煩人的哀嚎。

他指了指被救下的兩女，說：““把衣服給她們穿上。””

眾人好不容易湊齊衣服，給那兩個被折磨地神智不清的女人穿好，她們眼中才有了些神采。

就好像穿上了衣服，她們終于又變回了人一樣。

咻！

陳郁輕隨手將之前廢掉那兩個男修的劍丟給羅織，后者接住。

“告訴她們，殺了那兩個男修，一人一個，給她們三天時間，如果做不到，就永遠留在這兒吧。”

他說完就轉身不再理會。

紫琉璃神識掃過依然雙眼無神的兩女，問：“這樣就行了嗎？”

“該做的我都做了，我相信她們會做出正確的選擇。”陳郁輕摩挲著銀之鑰，緩聲道。

“況且……”他臉上泛起那熟悉的莫名笑意，“她們沒選擇死，一直活到了現在，不是嗎？”

——有些時候，面對苦難本就需要莫大的勇氣和……極致的情緒。

對那兩個女人來說，那種支撐著她們存活到現在的，只有仇恨。

“她們一定會做出選擇，屆時她們會露出她們深藏起來的獠牙。沒有人生來就是軟弱的，我們一開始都是獅子，只是學會了隱藏自己。”

他說完后閉上了眼，認真感受自己在葉子體內的那縷意識。

呵~

紫琉璃輕笑了一聲，不再打擾陳郁輕，知道他大多數時候都需要專注。

一行人繼續前進，剛才遇到的這所謂的五堡巡邏隊兩人顯然只是個小插曲。

以羅織的訴說來看，五堡一共有數百人，分散在五個城堡之中，一個城堡也就百人左右。

為了確定要前進的方向，陳郁輕等人要找到五堡最中心那個城堡，所以需要將五堡逛個遍。

當然，其實也不用這么麻煩，運氣好直接碰到中心那個城堡后羅織也能認出來，但陳郁輕并不缺時間，所以他決定將五堡覆滅掉。

本體在這里不會受到克蘇魯的呢喃聲影響，可以大大加快他在葉子體內那部分意識壯大掌控本體的速度。

他現在最不缺的就是時間，在這死寂城中還有七重天的存在，如果本體能恢復，他對上其的把握也會大上幾分。

那些死寂城實際上的掌控者們也許掌握了這死寂塵的一部分秘密，對付他們可并不會輕松。

而且……

他還有一張底牌，關鍵時刻應該能起到作用。

一路上陳郁輕等人也遇到了五堡巡邏隊的人，十幾個人一組，很有目的性，和之前那兩個閑得慌的男修并不相同。

顯然這些才是真正的巡邏的人，不然以那兩個男修那孱弱的樣子，遇到誰都只有被做掉的結局。

那兩個男修應該只是在城堡里待得太無聊才會想到那種娛樂，可惜他們運氣不太好，遇到了陳郁輕。

至于那些真正巡邏的人，陳郁輕自然是一劍一個，沒有絲毫廢話。

有羅織在，他不需要這些人帶路或是提供什么情報，也不覺得這些墮落等死的人能有什么情報。

他已經決定要毀掉這里，當然不會心慈手軟。

遇到不順眼的事或人，他自有一劍蕩之，所求的只是眼中那通向至高的大道干凈無暇。

看著那十幾個腦袋被洞穿的男修，紫琉璃說：“看來已經很接近了，終于要遇到第一個大一些的勢力了嗎。”

數天的趕路，讓她都有些審美疲勞了。

“呵，他們不會讓我們失望的……”陳郁輕笑聲有些諷刺。

紫琉璃明白他的意思，短短數天，他們已經大致接觸到了這死寂城的墮落與黑暗。

但很顯然，他們所接觸到的只是很小一部分罷了，真正的黑暗都藏在這些扎根死寂城不知多少年的勢力中。

——

一路依然荒蕪。

“終于到了……”陳郁輕感嘆一聲。

他已經有些厭倦了死寂塵中的景色，究竟是多無聊的人才會創造出這樣一片空間。

如果真是那傳說中隕落后造成死寂塵的逆亂仙，那這個強大的魔功修煉者顯然并沒有什么創造力，一定是個乏味至極的人。

進入他銀之鑰視野的是一座模樣熟悉的城堡，只是這城堡顯然是之前他遇到的城堡的數倍，足以容納數百人。

“情況如何？”紫琉璃有些好奇遇到的第一個大些的勢力是什么樣子。

陳郁輕的回答有些意味深長：“我之前不是和你說了嘛……不會讓我們失望的。”

另一邊，距陳郁輕等人數百米的城堡內。

發著微光的夜光石散落在城堡各處，這城堡內的裝飾物顯然是有人布置過的，不像之前那些城堡那樣雜亂。

但在這精心布置的華麗之下，藏著的卻是另一種觸目驚心的臟亂。

女人們不著寸縷，有的被關在地下室、有的正在被欺壓凌辱、還有的被掛在墻上當做裝飾之物。

城堡中的男修們樂此不疲，有的在‘賽馬’、有的在‘斗蛐’、還有的在嘗試各種奇怪之物與人身的交流。

整個城堡一片歡聲笑語，言笑晏晏。

有枯骨被當做裝飾之物擺放在一些房間之中，有血液被盛放在頭骨做成的器皿中，有一條條曬干的暗紅彩帶飄蕩在夜光石的上空。

——華麗至極。

這是個隨意造出的城堡，所以里面的人就應該是隨手的造物一般隨性。

但對那些被欺壓者來說，這就是最可怕的噩夢。

啪嗒！

啪嗒！

達貢的魚蹼離城堡近了，城堡里面有六重天的修士，但卻毫無所覺。

長年累月的放縱顯然早已讓其失去了警覺，就連神識都不再時刻放出。

噗嗤！

一聲輕微的響動，未在這狂歡的城堡中激起絲毫的動靜，沒有人發現城堡中最強的六重天修士已經被洞穿了腦袋。

砰！！！

巨大的響動讓城堡中的所有人暫時停下了手上的動作，那是石門的方向，但城堡太大，他們數十米的神識并未發現什么。

“殺吧！”

陳郁輕隨手取出數十件法寶，扔給身后的女修士們。

沒去管她們的反應，又取出一件盾形法寶扔給達貢，達貢踩著魚蹼飛快向城堡中殺去。

砰！轟！

它舉著盾牌，將其下的數個男修砸成一灘肉泥。

橫沖直撞！

三米高的身軀像炮彈一樣在城堡各處穿梭，遇到男修就是一陣猛砸。

“殺吧，有黃衣主教在我們還怕什么！”

羅織撿起一把劍，示意身后的眾人們，女修們也紛紛撿起武器。

她帶著幾個剛烈的女子率先沖進了城堡。

噗嗤！！

一個想要逃離的男修被斬掉了腦袋，鮮血噴涌而出，濺到女人們的臉上。

頓時所有女人們像是被激起了兇性，找到了久違的修士之間搏殺的感覺，紛紛化作毒蛇向男修們咬去！

鮮血噴涌聲！

刀劍交擊聲！

尖叫聲！

怒吼聲！

猛烈的撞擊聲！（達貢）

整個城堡亂了起來！

原本被欺壓的女人們無神的眼中閃過神采，鮮血激發了她們深藏在體內的修士兇性。

她們終于回想起了——回想起了她們原本也是修士，也是游離在鮮血與生死之間。

！！！！！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