后悔嗎？

他也想問問自己，但是如果這一切都是為了自己那個無辜的妹妹，他不覺得有什么后悔的。

“今日的事情我已經做了，沒有成功，也就只能怪我技不如人，我不怕前路是生是死，就算是這次你真的要了我的性命，我也不會怪你。”

生死有命，再說了，他已經做了自己想要做的一切，自然此后無論發生什么，他都沒有任何遺憾留在這個世界上了。

如今所有的事情都已經板上釘釘，小可汗謀反的事情是擺在臺面上的，如今他又不肯向自己低頭，那么這一切自己也沒辦法替他掩蓋。

“罷了，竟然你已經決定了，那我也不會在強迫你做什么，但是我答應你，如果這次真的沒有辦法留住你的性命，我會把阿鹿當做自己的妹妹來疼愛，絕對不會再讓他受半分委屈。”

“呵。”

小可汗冷漠的看著周夜闌，他早就已經將他的心思看穿，現在看來，怕是只要一旦身死，涼族便會低人一等，到時候，別說是把阿鹿當做他真正的妹妹來疼愛，就算是他直接廢了阿鹿也不為過。

“我知道現在我說什么你都不會相信了，但是你一定要相信，我不會傷害阿鹿的。”

小可汗并沒有理他，反而是伸出了雙手，很是淡然的說了一句，“帶我走吧。”

第二日。

早朝。

文武百官對于昨天的事情都有一些了解，雖然不知道小可汗和周夜闌兩個人是怎么就撕破了臉皮的，但是這件事確實他們能發揮的。

“陛下，昨日的事情我們都有所耳聞，小可汗做下這樣大逆不道的事情的著實人神共憤，還請陛下從嚴處理。”

“是啊，陛下，雖然小可汗是皇后娘娘的哥哥，但是他做下了這樣大的罪過，絕不能輕易饒恕。”

一個又一個的大臣站了出來，但是沒有任何一個人是在為了小可汗求情。

周夜闌裝出一副十分難辦又很迷茫的樣子，他看向太后和陸大人。

陸弈凡最近一直在負責很多比較重要的事情，他自己的內心里頭，越發的覺得自己現在不僅得了太后的心，還維持住了皇上對他的寵愛。

所以在這朝堂之上，他現在的地位，就和之前蘇辰是一個樣子的。

看到了周夜闌求助的眼神，他小看了看太后，隨后站了出來。

“臣以為，小可汗所做，確實人神共憤，只是如今天下初定，百廢待興，然一切皆因有涼族相幫，若是此時陛下取小可汗首級，可易失涼族之心，臣勸陛下三思！”

陸弈凡都說了這樣的話，自然也有幾個見風使舵的墻頭草改了自己的主意。

雖然他確實有剛要借陸弈凡的手，保住小可汗，但是沒想到他竟然是這樣的聽話，確實有一些讓自己感到意外。

“話雖然是這樣說，但小可汗畢竟是謀反大罪，若是傳了出去，讓人知道陛下如此袒護一異族男子，豈不是可笑至極？”

丞相看得出來，周夜闌是想要保護小可汗，可是他竟然是先皇托孤之人，就絕對不可能這樣輕而易舉的就讓他們把周夜闌給迷惑過去。

他現在覺得周夜闌一直猶豫不定，就是因為被阿鹿所迷惑的樣子。

畢竟在他們這些大臣的眼里，自己的君主就是太過于寵愛皇后，所以才會讓他的哥哥做出這樣不負責任的事情。

所以大家一直心里頭有些顧及，生怕周夜闌又因為什么兒女私情當誤大事。

“這…丞相說的也不無道理，只是陸愛卿說的也有理，一時間朕卻不知道該如何解決這件事情了。”

猶豫不決，大家也不知道該如何去決斷這件事情，于是一瞬間沒有人在說話。

太后之前已經明令說過了，無論因為周夜闌的決斷發生，什么事情都由周夜闌一個人承擔最后的結果，自然在這個時候他巴不得好好看一看，周夜闌的笑話也不肯說上一句。

朝中對于這件事情的決斷便一直都在拖拉，沒有任何決定。

“既然一直都有爭論，不曾有過最終結論，那么這件事情就先放在一旁，今日可還有什么其他的事情要議，若沒有諸位就先請回吧。”

看著皇上執意想要把此事往后拖延，大臣們也沒有辦法治好，又說了幾句不痛不癢的話，便紛紛離開。

只有陸弈凡一個人留了下來。

等到下了床，他便去御書房見了周夜闌。

“陛下和太后娘娘二人之間可否是有什么誤會，想來今日這樣的場景，太后本應幫著陛下的，可是看太后娘娘的臉色卻不是太好…”

“當日放虎跟山之時，太后同朕說過，只是我一直沒放在心上才會釀成大事，可是我與小可汗兩個人共事多日，知道他本性不壞，所以還是想要留他一命，可是今日早朝的時候看朝中大臣，怕是個個都想要了他的姓名，不知陸愛卿可是有什么好的法子？”

周夜闌想著陸弈凡，竟然跟著自己來了。這一書房自然是有他其他的房子要說。

陸弈凡突然之間有一些猶豫，他本以為只不過是太后害怕自己不應該在眾人面前站穩腳跟，所以才沒有說話，但是如今聽著周夜闌的意思是太后不愿意管這件事情。

自己終究從一開始變更，在太后身邊的太后想要做的事情，他自然是竭盡全力，太后不想做的事情他自然也不敢做半分。

“太后娘娘一向…是識大體的，我想著他竟然不想讓陛下做這些事情，那必然是有他的道理，不如比賽就這樣，放棄小可汗可好？”

見風使舵，縱然是他用的好手段。

周夜闌以為他是有什么樣的好計謀才會跟著自己進來，卻不曾想也只不過是個見風使舵的小人罷了。

就算是這滿世界都不愿意讓他留下小可汗的一條命，但他一定會逆天而為，因為他已經虧欠他們兄妹兩個人太多了，這一次竟然是會想盡辦法保護好他的性命。

“從前，我在邊界孤苦無依的時候，為了能夠保護好自己的父親與他簽訂了協議，今日我自然會保護好他的性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