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一坐在蘿旁邊，乖乖的喝著手里的湯。既然蘿沒問，他也就這么陪她坐著。墨一很不理解，都是現代社會了，這女人怎么還在看線裝本的書，還是從左往右翻閱的那種。最重要的是不僅僅是封面，連里面的字都是繁寫的小篆體。

細碎得難以辨認的小篆體，她還能看得那么津津有味。墨一感覺她就像是從古典畫卷里面走出來的仕女一樣，把自己和這個現代社會隔離得遠遠的，封閉在自己的空間里面。誰都走不進去一樣。

“明天我帶你去逛街吧？”墨一可是第一次主動要求陪女人逛街。

“好，你安排?！碧}的話一貫的冷淡著。

“蘿，你不高興么？”墨一總覺得她藏了太多的東西。

“沒有，怕你忙，抽不出時間。”蘿總算多說了幾個字了。

“我很閑！”只要不是太重要的生意，墨一是不會親自出面的。上次出面和那個胖子見面只不過是好玩，想看看自己的貨怎么樣了。

“去洗漱吧！”蘿端過墨一不知不覺喝完的碗。

“明天我找個人來陪你，我這男人太多了，你都沒說話的伴。”墨一還不放心讓蘿一個人待著呢。

“隨你安排！”隨便已經成了蘿的口頭禪了。

“蘿，你從哪來？”墨一想從蘿的話里面套出一點蛛絲馬跡。

“第四個條件，不問我的過去?！碧}的一句話把墨一堵得死死的。

可能是累了，可能是蘿的湯起作用了，墨一很快睡著。月色下是墨一好看的側臉，飽滿的天庭，手指的關節有力，什么都可以握得住。墨一的傷在蘿的調養下已經慢慢好很多了，至少墨一不再用自殘這樣的辦法來引她出來。

落地窗上，一只蝙蝠倒掛著。

“你應該回去了，再過幾天就是十五了。”左蝠看著蘿微微蒼白的臉。

“我知道，他們還好吧？”蘿問的是血御清、本洌和狐貍井的下落。

“都很好，就你不好。”左蝠的話里面不自覺的責備。

“左蝠，謝謝你?！碧}真心的道謝。

“蔓，回去好么？”左蝠能感覺到蘿的氣息在日漸消弱。

“叫我蘿蔓。”蘿微微仰著頭看著玄月。

“因為是他給你的名字么？”左蝠忽視心里的那一抹不舍。

“我喜歡聽他叫我‘蘿’。”蘿的笑很溫柔。

“難到你不介意他去找女人么？”左蝠不理解蘿的大度從哪來的，左蝠不相信蘿不知道墨一在做什么。

“至少現在我不介意?！碧}不是不知道墨一的忍耐，只是如果讓墨一碰她以后，只會讓墨一死得更快。

“你什么都知道，什么都能忍耐么？”為一個男人墮落如此，左蝠不明白一個凡夫俗子為什么能讓蘿如此的保護。

“左蝠，哪怕真的會灰飛煙滅，我不在乎?！碧}的話掩藏不住的決心。

“傻孩子?！弊篁鹬荒苁茄谏w自己的心疼。

“回去吧，我會回去找你的。”蘿試圖用笑容來安撫左蝠。

左蝠再次和著黑夜從蝙蝠的黑影中消失在蘿面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