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慧撇過頭去,抿著嘴,默不作聲。
生意失敗后的張風(fēng),整個人頹廢了,只知道以酒買醉,一言不合就吵架,甚至動手打她。
劉家一直給她壓力,還有學(xué)校那邊,二寶的學(xué)費拖了快兩月,如果不離婚,劉家不會支付這筆錢,他倆也得輟學(xué),這些話她沒有告訴二寶。
花花緊緊拽著張風(fēng)的右手,紅著眼道,“爸爸,我不許你簽字,不許你離開媽媽。”
“最后給我一次機會,好嘛?我一定會讓你過上好日子。”張風(fēng)大概猜到了劉慧的苦衷,她也算個富家女,淪落至此,心里難免感慨。
劉慧撇撇嘴,笑得有些凄涼,“謊話說多了也不可能成真,別耽誤我了,好嗎!”
張風(fēng)心里一痛,話雖不重,但很傷人,他差點就同意了,不過一想到前世,最苦最難的時候,她不離不棄,相濡以沫的那份愛,他搖搖頭,再次堅定了。
他多想上前抱抱她啊,哪怕就一秒鐘。
但是那么做,只會引來劉慧的反感。
“小慧,我用人格擔(dān)保,從今天起,你會看到一個全新的張風(fēng),未來你會以我為傲!”張風(fēng)深吸了一口氣,滿臉真誠盯著她。
都說眼睛是心靈的窗戶,劉慧雖然有些反感,但真切的感受到了這份決心。
“我老爸真帥!”大寶一臉崇拜,小小年紀(jì),似乎學(xué)到了泡妞的真諦。
“媽媽,求求你,就給他一次機會吧,如果老爸狗改不了吃屎,我們以后再也不理他了。”花花搖晃著劉慧的胳膊。
兩行清淚,落在二寶的手背上,是劉慧的淚。
“你可以不要那么幼稚嗎?我爸媽都明說了,只要咱們離婚,他們會用退休工資撫養(yǎng)孩子,一直到長大成人。”
“不需要,我有能力養(yǎng)他們。”張風(fēng)果斷拒絕。
“你有能力,別開玩笑行么?現(xiàn)在欠的高利貸都能壓死你!”
劉慧瞪了他一眼,全憑一張嘴!她也來氣了。
“行,你不是要機會,我就讓你死心,給你兩個月時間,把高利貸還清,然后找一份踏實的工作,辦不到就離婚,孩子歸我!”
張風(fēng)頓時眼前一亮,“用不了兩個月,最多半個月,我不僅還清債務(wù),還會給你買一套大房子,等著吧。”
劉慧一陣心灰意冷,果然,這個男人病入膏肓了,能還清高利貸,就是萬幸了,還想著買房子 ?是不是喝酒喝壞腦子了!
“行,那就改成半個月!”劉慧滿是失望。
“好!”雖然時間緊迫,他卻信心滿滿。
劉慧催促道,“走吧,回家還要寫作業(yè)。”
“媽媽,回去小姨會兇我們嗎?我能不能多陪爸爸一會。”二寶試探問道。
“啪。”劉慧抬手給了花花一耳光,力氣不大,可是張風(fēng)心疼壞了。
“你干什么呢?”他跳了起來,劉慧翻了個白眼。
“小姨怎么兇你了?別無中生有,你在外婆家吃得好睡得好,還不知足?”
“嗚...”花花捂臉哭泣,又不敢發(fā)出聲。
很快,張風(fēng)送他們到了門口。
只見一輛大奔不停按著喇叭。
車門打開,一個五大三粗的漢子跳下車。
撇了眼張風(fēng),毫不掩飾的鄙夷。
看到這個9999的車牌號,他一下想到了。
這人是劉慧遠房親戚,有上百萬的家產(chǎn),在03年人均工資幾百塊的時候,算是相當(dāng)殷實了。
而劉家一直在撮合劉慧和周元清,八成是周元清一直給劉家示好,劉慧頂不住壓力了。
“好家伙,你從糞坑爬出來的嗎?!臭死人了,別過來,弄臟了我的車。”
張風(fēng)癟癟嘴,并未搭話,用不了多久,他就要付出代價了。
周元清本來做的是建筑生意,后來找銀行貸款,投身地產(chǎn)行業(yè),也算風(fēng)生水起,只是后來跟朋友去了c城,不到半年,輸了個傾家蕩產(chǎn),最后跳江自殺,尸體打撈起來,腫的像個皮球,還上了本地報紙的頭條。
狗日的,等老子發(fā)達了,第一個弄你!
目送著他們離去,張風(fēng)剛想回屋。
一輛金杯疾馳而來,停在了旁邊。
很快,車?yán)锵聛韼讉€面向兇狠的壯漢。
最后下來是個大金鏈子,紋著花臂的光頭。
這伙人又來了!
“彪哥好。”張風(fēng)嬉皮笑臉打招呼。
“好你嗎呢,拖了一星期了,錢呢?”彪哥用煙頭砸了一下張風(fēng)。
“彪哥,不就是錢嘛,怎么勞煩您親自上門,進屋說吧!”張風(fēng)也不慌,這幫人看起來兇神惡煞,根本目的就是討債,不會傷及性命。
大彪不由得眼前一亮,“有錢了啊?!”
張風(fēng)搬來了一張椅子,客客氣氣道,“彪哥,坐坐坐!”
“不要跟我扯別的,趕緊拿錢來!”彪哥有些不爽。
“彪哥,能不能再緩緩!”張風(fēng)低聲下氣。
大彪一下來氣了,眼里閃爍著怒意,“緩,你都緩多久了?今天不還,老子砍你一根指頭!”
只是一個眼神,張風(fēng)的巴掌就被按在了桌上。
“彪哥,我不是不還,是遇到了困難,再想辦法呢。”張風(fēng)雖然緊張,卻還算鎮(zhèn)定。
“哦,今天還不了是吧?行,你打電話,把你老婆叫來讓我爽爽,再給你半個月時間。”大彪把諾基亞新款手機扔在了桌上。
“實不相瞞,我老婆都要跟我離婚了,我死了她高興還來不及呢,等我搞到錢了,給你找更漂亮更帶勁的女人,那個,彪哥,我想再跟你借五萬,最多十天,連本帶利還你!”張風(fēng)死皮巴拉說到。
大彪明顯愣了一下,用力拍打著張風(fēng)的臉,“你他媽把我當(dāng)搖錢樹呢?要死直接說。”
“咳咳,彪哥,我有必要提醒你,跟紅姐搞得時候做好措施,別最后玩火自焚。”張風(fēng)湊過去,用一種只有大彪能聽到的聲音說道。
大彪愣住了,身子一僵,神情古怪,他跟紅姐有一腿的事兒,連這些小弟都不知道,張風(fēng)從何而知的?還是有意試探他?
他使了個眼神,一幫小弟心領(lǐng)神會,到外邊去了。
“小崽子,東西可以亂吃,話不要亂說,信不信我切了你的舌頭。”大彪兇神惡煞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