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隱秘的角落
- 明日方舟里的咸魚六星
- 歌者泛舟
- 3492字
- 2021-08-13 11:40:26
“臭老鼠,你可知道我放棄了什么才跑過來支援你們的?”詩懷雅拎著自己的武器,瞧著眼前的粉色頭發少女,一臉不屑,“媽的,總有那么些人愛往我家投資的地方跑——龍門大商場,那兒被炸了,而我本來可以直接去那里支援的。我家幾年前向商場里砸了好幾億,這么一炸,你花幾輩子都還不起……”
林雨霞看著不遠處的戰場,睨視了她一眼。
“詩懷雅,”她說,“你不是修理工,帶著近衛局人沒辦法修理好你的商場,與其灰溜溜看著你那好幾億龍門幣怎么打水漂,還不如回這兒擋一擋整合運動。我知道你覷覷陳的位置,要是被她抓住了把柄,說你玩忽職守,明明聽到我的求救信號而不帶隊來到這里支援,你在近衛局還有什么威望可言?”
“你……”詩懷雅滿臉通紅。
“夠了,”一道平靜的男聲傳來,“詩懷雅警官,一點鐘方向,60米距離,整合運動來了一批攻堅手,你的盾衛在撤退,你需要帶隊支援,不要在這兒吵嘴。”
“切……”詩懷雅惡狠狠地瞪了一眼林雨霞,又看向那個說話的男人,“博士,好好呆在這里,別死了,死了的話羅德島那群煩人的家伙又會來找我。”
她往后招招手,撿起巨大的鋸齒鏈刃,訓斥了一聲,身后的20名跟隨她的近衛局隊員立刻列陣前進。詩懷雅走的時候,還不忘向林雨霞抽抽鼻子。
“火氣真大。”拉普蘭德望著施懷雅的背影,掛著象征性的戲謔笑容,“原來龍門人罵人的臟話竟然那么豐富,這位林小姐,剛剛那個人光是稱呼你名字的方式,就有十幾種吧?什么臭老鼠,死耗子,惡心的嚙齒動物,下水道的臭蟲……我都快記不清了。你不準備回擊幾下?”
“我不像她那么沒素質。”林雨霞冷冷地說,“博士,我聽說過你的事情,剛剛那個叫做白羽的人闡明了你們的立場,我才選擇如此相信你,讓你作為戰地指揮官。可是有一點你需要明白,市長已經下令,任何武裝力量不能私自探查龍門外環下水道的情況,違者以軍法處置。你的隊伍未經授權,若不是阿發的緣故,你們早就會被逮捕,所以還請服從市長的指示。”
博士瞧了一眼她。
“林雨霞小姐,”他說,“抱歉,我沒權力同意你的任何要求,也沒必要同意你的任何要求,我只聽命于白羽,至于魏彥吾——我與他連最初的盟友關系都不存在了,我已經退出羅德島,以自由人的身份加入這里,與你們并肩作戰——我可不是感染者,你們想抓我都沒有理由,不是嗎?”
“呵呵,我以為你們的態度會好一些。不過,違反規定之后碰壁了,可別怪我沒提醒過你。”林雨霞冷哼一聲,“你們要是想去下水道就去下水道吧,我的確沒有什么權力約束你們,但事先聲明一下:有些時候,眼見不一定為實。”
“那我也事先聲明一下,”博士說,“白羽知道有關于這一切的一切,包括你——也包括什么龍門外環的下水道。而且,他所知道的都是真相。”
林雨霞沉默片刻,聳聳肩。
“好吧,看來有機會還要再和他聊一聊,他現在離開了,和他帶來的那兩位老鯉的手下一起。博士,后會有期。”
她的語氣完全是不希望再見到博士的那種,所以林雨霞前腳剛走,拉普蘭德便管她叫“死耗子”。
“不就是個黑幫老大的女兒嗎?搞得像個市長的手下,以為做的是件保衛城市的大好事。”她說,“博士,看來現在只有我們兩個了,有事要我干的話就趕緊說,不然我還想拿我的日晷去多殺幾個人玩玩,就像那一天在烏薩斯邊關的時候。”
博士向四周望了一下,面罩的顯示屏上還有PRTS信息傳輸來的,德克薩斯使用儀器拍攝出的實時戰場圖片。
“保護我。”
他望向不遠處的一座小樓。
“從那上樓,我需要占領高點以觀全局。白羽和吽、阿去解決了最有威脅的幾個魔劍士以及薩卡茲弩手,屋頂上并不會受到威脅——另外,你暫時還是不要孤軍深入為好。這里的傭兵與之前你面對的整合運動成員根本不是在一個量級上,就連訓練有素裝備精良的近衛局士兵打得都很吃力。現在跟我來。”
博士把手塞進大衣的衣兜當中,微微低頭,一副若有所思的模樣。他向小樓那兒走去,拉普蘭德跟在他的身后,眼角微微下撇。
“真是奇怪,”她喃喃道,“白羽這么聰明,竟然沒有發現。”
“你在說什么沒有發現?”
博士推開了小樓的門,進入到了一層。
“喔,一個簡單易推理的事實,不過白羽將其忽視了。”她伸手指了指博士的面罩,“你的面罩,你的PRTS系統,我說,竟然還連接著。”
博士的腳步一下子慢了半拍,但很快又恢復正常。
“你想說什么?”
“我想說的是,如果我沒有記錯的話,你的PRTS系統是依靠神經傳輸才能夠運行的吧?”拉普蘭德微笑,笑容中帶著慣有的冷漠和不屑,“換句話說,羅德島只要想,隨時都可以切斷你和這個系統的聯系,可是現在德克薩斯她還能把圖像傳給你,說明他們并沒有這么做。”
“所以呢?”
“所以要么是凱爾希腦子不正常,忘記切斷了你和這個系統的連接,要么是你根本沒有退出羅德島——你和那個老女人謀劃好了一切,是嗎?”
博士在樓梯中停住了,拉普蘭德也跟著停下了腳步。他回過頭,漆黑的面照被黃昏的光芒所照亮,折射出怪異的光澤。
拉普蘭德仰頭望著他。
“白羽太心急了,”她笑著嘆了口氣,“如此巨大的破綻他都沒有意識到。你從一開始就在欺騙我們,欺騙白羽。你與凱爾希的算盤打得很好,讓白羽第一次失了算,渾然不知中還傻乎乎地信任你,以為你真的那么信任他,以至于甚至可以為他放棄羅德島。”
博士沒有說話,拉普蘭德說著,卻自己先打了個寒顫。
“當然,你也可以狡辯,可以編造各種理由進行搪塞,搪塞白羽或者是其他的人。現在戰爭已經打響,白羽更難分下心來去管你到底為什么沒有和PRTS系統徹底斷離——因為他需要你的作戰指揮能力。當一個人急切需要某件東西的時候,就很少去思考它是否會合理。可在我面前,你至少要告訴我真相。”
拉普蘭德舉起自己的長刀,指著他。
“博士,你明白你可以編理由,而我也可以編理由——‘被刀兵隊追殺,博士偶然陣亡’這一類的蠢話我都會說。我很討厭撒謊,真的,博士,你也不想那樣,是嗎……”
“拉普蘭德。”博士突然打斷了她,但他的語氣依舊是那樣平靜,“有一點毋庸置疑,那就是我與白羽的友誼。你的猜測當中所有不好的成分都可以劃去了,我和凱爾希希望保護他,而非傷害他——我們更需要他。他失去了一群珍貴的朋友,不能再失去我們,無論如何我也要一直陪伴白羽。”
拉普蘭德扭了扭頭。
“承認了,你。”她說,“可是抱歉,博士,我必須要為白羽著想,所以有些不好的猜測也是必然的。你們的目的是什么?”
“你想問的,應該是我和凱爾希到底講了什么,謀劃了什么,不是嗎?”
博士俯視著她。
“這些東西連阿米婭都不會知道。原因當然十分簡單:我們必須保護白羽,必須保護他。他的身上有太多秘密,他與各種各樣的人都有著無法解釋清楚的關系,他是最重要的那個,他就是破局的關鍵。
“你問我為什么?拉普蘭德,白羽有多危險我們都知道,可他選擇退出羅德島,實在是一件極其沖動的事情。ACE的死我們誰也沒有料想到,可白羽呢,你難道沒發現他好像知道他會死,然后便竭盡全力去避免嗎?
“可他終究是失敗了。命運給了他狠狠一擊。但理想主義的白羽不信這些,于是便更加猛烈地反抗,更加堅定地要與他頭腦中所知道的可能會成為事實的有關于未來的東西作斗爭,向命運斗爭。
“所以,他不惜帶領著你們,他的小隊,脫離了羅德島這個原本由他選擇的組織,為的就是放手一搏。他當然知道這樣危險重重,可在他心里最大的偏差與叛逆,便就有可能成為通往勝利的道路。
“可這樣畢竟過于冒險,所以我要跟過來,用我的能力去保護他,凱爾希要保護他,羅德島要保護他,所有人都要保護他——因為我們愛他,而他實在是太過脆弱。”
“你在監視他。”拉普蘭德說,“你在背叛……”
“忠誠的方式有許多種,不變的是其中的愛。”博士嘆了口氣,“我無法監視他,我只能注視他。凱爾希沒有渠道了解我們的消息,但我猜她現在已經派出了羅德島最精銳的戰士來找我們了。”
“你這樣做會有很大的風險。”拉普蘭德放下了手中的刀,“如果白羽真的最后才知道這件事情,他一定會產生更大的自我懷疑。出于對他的安全考慮,我沒有必要替你保守這個秘密。”
“我們可以換一種方式,”博士說,“換一種常見而不那么使人愉快的方式。你要留下來跟著我,好像是你向白羽提出的吧?”
“嗯?怎么又提到了我?是,是我要求留下來的。”
“這可不像是你的性格。”博士平靜地望著她,“按照原本的你,拉普蘭德,你應該無比急切地想上戰場,可是現在卻選擇了這種運動量和危險系數都極低的留守斷后,為什么?”
“你難道是想說我害怕戰斗?”
“不,”他冷笑一聲,“白羽剛從切爾諾伯格被救出來的那天晚上,情緒很不穩定,但是你卻一個人在病房中陪他過了一夜。難道一整晚,一個人都沒有打擾的晚上,你們會什么也不做?”
拉普蘭德沉默。
“嗯,就是那天晚上的原因吧,要我去說出你的身體內的變化嗎?我想不必了。”博士轉過身,一只腳踏上階梯,“你希望白羽把仇復完,所以你想保守這個秘密。這樣看來,我們兩位都閉上嘴,日子會好過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