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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6章 糖果店

炎客上午從企鵝物流大樓溜了出去,偷了大帝一輛珍藏的摩托車,在摩托車發動機的轟鳴聲與大帝破口大罵的聲音之中,一路從繁華的內城開了一個小時開到了貧民窟狹小無法再用車的地方為止。

中途的時候,炎客在路上還瞄見近衛局的警車排成隊伍往一個方向趕,趕向的那個地方傳出法杖和銃槍的聲音。炎客沒功夫管近衛局的人怎樣,他的目標很明確,去外城區剁了碎骨即可。

他從白羽的桌子里面順來了碎骨的照片。這照片是近衛局拍的,被張貼在通緝令上。米莎暫時還不知道此事,炎客也沒有無聊到特地跑過去把她弄哭,他還是有些喜歡這個熊耳少女的。

他拿走照片,主要是為了留個證,好讓他在貧民區問人的時候能夠拿出些東西來,不必空談。

炎客運氣很好,在貧民窟轉悠了約么快半個小時,把自己都轉悠糊涂之后,終于找到了一個大的集會地點。

集會演講人所講的那些屁話,他早在切爾諾伯格的時候就聽整合運動的人講了不下200遍,耳朵都要生繭了。

本來他耐著性子忍耐了好久等到宣講人把廢話講完,誰知這家伙講完之后也沒有下臺讓位的意思,反而像個大爺一樣張開雙手,擺出一副救世之神的姿勢,讓炎客尤其不爽。

隨后他便上了臺,把石頭上的所有人都踹了下來,自顧自開始擺出照片詢問起來。

果不其然,正激動鼓舞的人群當中沒有幾個把他當回事,但那宣講人和其余的整合運動成員都氣急敗壞,甚至還想持刀攻擊他。炎客本就煩躁于沒人理他,順手就拔刀砍掉了那個人的腦袋。

這么一來,所有人的確都注意到了他,同樣包括那些整合運動的成員。這些白面具竟然比他想象中的還要多,潛藏在四周的部隊就有三四十人。

炎客對這些雜魚沒有拔刀戰斗的意思,但既然這些人這么給自己面子,那他不展示出來點本事不是太不夠意思——即便是這樣,他也依舊沒有使出全力。

他看見了阿發。炎客正戰斗著呢,一眼就掃到了有個男人偷偷摸摸舉起相機拍了他一張照片。他的興趣不在這些蝦兵蟹將上,但倒是很樂意去看看這個莫名其妙的家伙是個怎樣的人。

拍照?炎客幾乎沒有遇到過有人這樣“關照”自己,興許那個家伙會很有意思,知道點什么。

那個拍照的人,好像真知道一點什么。

“你是我的粉絲嗎?”在解決那些沒用的整合運動成員之后,炎客反身跳出人群,在巷子里找到了阿發。他把刀抵在他脖子上,如是說,“不然的話,你拿你那相機在拍些什么呢?”

阿發向后退了一步,然而他身后是墻而不是路,四周是整合運動士兵與薩卡茲傭兵,逃無可逃。

如果不找一個合適的借口搪塞這個男人,自己多半也會像剛才那個整合運動宣講人一樣,落下個身首異處的下場。

可如何解釋呢?

阿發知道,照片的事情無論如何是不可能糊弄過去的,總不能說他是因為這個薩卡茲長得帥,或者是拍風景偶然拍到的吧?

從這個薩卡茲剛剛大殺特殺整合運動成員的樣子來看,他應當不屬于整合,也不屬于與整合一同行進的雇傭兵。

只能搏一搏了,不然自己必死無疑。

“你叫什么名字?”阿發冷靜地問道,“來龍門外環有什么目的?”

“你問這個干什么?”炎客明顯是被他這番反客為主的問題搞得一臉迷惑。

“我是龍門近衛局派來此處的臥底,名叫阿發。”阿發直接說出了實情,“你是薩卡茲,也是感染者,又會使刀,這讓我不得不懷疑你和那些加入整合運動的薩卡茲刀兵有些關系——然而你卻殺了那些整合運動,你到底是誰?”

“喂,喂,讓我先捋一捋。”炎客眼角一撇,“現在的狀況貌似是我把刀架在你的脖子上,你的話說的,怎么像你把刀架在我脖子上一樣?”

“我說了,”阿發的臉上毫無懼色,“我是近衛局的臥底,我已經向你亮出了底牌,那就說明我根本不在乎死或者不死了。我的身份已經暴露于你,意味著我在此的價值也已經消散。你聽見他們說什么了嗎?——今天整合運動將會進攻龍門,事情已經緊急到我失不失去生命也無所謂的地步。我要守護這座城市,薩卡茲,你要殺我還是怎樣,隨你便吧。”

炎客瞇瞇眼,舌頭抵了一圈牙后,露出一抹笑容。

“阿發,那你想從我這兒知道些什么?”他說,“還有,就算是這樣,也和我沒有什么關系吧?我不是龍門人,我也是感染者,龍門怎樣與我無關,你死不死對我而言也無可厚非。按常理道,整合運動攻占這座城市,我應當更加高興才對。”

“因為我知道碎骨在哪里。”

談判的高超技巧在于,無論你所說的是否是實話,都沒有任何關系,重要的是讓談判的對方相信你所說的是實話。

阿發知道碎骨這個人,然而對于這個整合運動領袖現在的位置卻完全不清楚,但是為了脫險,他別無選擇——和陌生人談話,最大的困難在于因為陌生,你的手中沒有他的把柄。然而最大的優勢也在于,他的手中也沒有你的把柄。

炎客沉默了片刻,上下掃視了他一眼。

“他在哪里?”

“先回答我的問題,你是誰?你來此處有什么目的?”

“我怎么證明你所說的就是真的?”炎客也是聰明人,沒有直接回答他的話,“還有,你怎么就知道我之后對你講的就是真話?你難道不知道,于一個薩卡茲雇傭兵來說,說謊是一件十分常見而常用的手段——一切都是為了利益而已。”

“你已經告訴我你的身份了,薩卡茲雇傭兵。”阿發平靜地望著他,“或者說薩卡茲前雇傭兵,沒錯吧,先生?”

炎客冷哼一聲。

“我叫炎客,”他說,“現在告訴我,碎骨在哪里?”

“跟著我,”阿發說,“他現在在接近內城區的一家店鋪內。”

“店鋪?一個整合運動的小屁孩,還是一個領袖,怎么會跑到一家店鋪當中,還接近市區?你當我是個傻子嗎?”

“跟著我,我就可以帶你找到他。”阿發說,“但前提是你要告訴我,你為何要去找這樣的一個人?”

“開玩笑,當然是去殺了他,難不成我要找他打牌嗎?”炎客的刀還架在阿發的脖子上,“讓我跟著你走,我可總不能就這樣相信你吧?你如何證明你所說的都是真的,我需要證據——證據,或者現在去死。”

“你跟著我,你就可以知道我所說的是不是真的。”

“跟著你?你的意思是,你現在沒有證據可以證明你所說的是真的?”

“是的。”

炎客兩眼間閃過一絲怒火。他把刀貼緊了阿發的脖子,嘴角勾得更上了。

“你什么意思?”他的聲音冷了下來,“你剛剛是逗我玩的,是吧?”

“別那么緊張,”然而,阿發的內心卻在顫抖,“看看你的四周,炎客,無論是整合運動還是那些薩卡茲刀兵,他們見到我們當中的任何一個都會毫不猶豫的出手吧?不然你到底為何尋找碎骨?現在的局勢已經不是我們所能掌控的了。你當然可以殺了我,但殺了我之后,不再會有人能夠帶你找到他,不是嗎?”

“哼,我現在不殺碎骨,之后也會殺。”

“你很急,否則,你不會孤身一人來到這里,甚至在大庭廣眾之下把自己的意圖暴露出來,還殺掉了一群整合運動的人——不惜陷入重圍的,是你,難道你來這里只是為了好玩?不顧危險,自然心中急迫……”

炎客又沉默了片刻。

“阿發,你拍我做什么?”

“我是近衛局的人,遇到可疑之人,自然要收集一些證據。”阿發繼續說,“炎客,如果你希望我刪除照片,我現在就可以做,而你若真的趕著去解決那個叫做碎骨的人,那你必須在一定程度上滿足我的需求。至少今日之內,你不會再找到另一個像我一樣清楚知道碎骨在哪里的人了。”

炎客用深藍色的雙眼望著阿發,頭顱微微上下顫抖了一些。他最后還是收了刀,把刀插到了背后,后退了兩步,雙手抱胸。

“別提太離譜的要求,”炎客說,“還有,你就不怕我用殺掉你做威脅逼迫你交出碎骨藏身的地址,然后自己趕過去嗎?你在我眼里就是個拖油瓶而已……”

“你知道我不懼怕死亡,而碎骨的地址是我手上最后的一張牌了,這張牌是我無論如何都要緊緊攥在手中的。你我都很聰明,你知道以死相逼是不可能有結果。我是感染者,不知還有幾年可以活,接受臥底這樣一個隨時會死的任務,自然也就做好了現在就死的準備。不然,你為何提前收刀?”

阿發夾出自己的相機,將它摔碎在地上。

“現在你不用擔心照片的問題了。”阿發伸手摸了摸已經滲出鮮血的脖頸,“炎客,整合運動將在今晚行動,你剛才的所做所為恐怕會招來一些不必要的警惕,說不定他們已經開始有所動作了。碎骨是整合的人,多半會跟隨著大部隊一起進軍,你若是想快點找到他,那我們得立刻離開這里。”

“我要怎么做?”炎客依舊在邪邪地笑,“阿發,不得不說,你挺會分析局勢。讓我猜猜,現在我們周圍都是危險,你的第一個要求一定是讓我保護你吧?”

阿發向前走了兩步,貼著墻朝著巷子外面探了探頭,炎客站在他的后方。

“是的,”阿發說,“保護我免受威脅是最基本的要求。”

“哦豁,阿發,那我要提醒你一下,我這個人拔刀的條件非常苛刻,剛才解決那幾個雜魚都已經算是例外中的例外了。我只跟有實力的人對戰,至于那些小兵再來,我多半是無動于衷的,到時候能不能活著離開,就只看你了。”

“別忘了,我們現在是一根繩上的螞蚱,除非你覺得你有一個人單挑所有傭兵隊和整合運動的實力,否則如果我死了,你估計也就活到頭了。”

阿發說。他的目光偶然間掃過了炎客衣服拉鏈上的一個裝飾帶,帶子上面印著幾個維多利亞字母。

“你不是龍門人,也沒來過龍門外環,是不是?”

“嗯哼。”

“那既然如此,你更應該好好保護我。龍門外環路徑錯綜復雜,沒有我,你絕對不可能活著離開這里。要是半途我死了,別說找到碎骨,你還是先想著怎么留好自己的命再說吧。”阿發頓了一下,“跟我走。”

他趁著四下無人的時候,快速穿過一條貧民區的小路,炎客姿勢隨意的在后面跟著,也不掩飾自己。

這兒是一群感染者貧民居住的地方,然而許多人已經把門窗緊閉,就是為了防止整合運動和薩卡茲傭兵的突然襲擊。

“龍門外環的感染者,貌似還是很害怕整合運動啊。”炎客開口道,“你是龍門人吧?你知道這些感染者的心思,同樣的,我也知道那些薩卡茲雇傭兵的心思。不如我們交流交流,我看你或許能夠成為我很好的朋友。”

“安靜些,現在不是談論這些的時候。”阿發帶著他繞進一處樹蔭,樹蔭下有一口淺井,“龍門外環最神秘也最四通八達的,其實是它地下的排水系統。建造者們為了將市區內污水引到外面,修建了大量的地下水道。這些水道大多數已經廢棄,但我早就將其摸清楚了。”

他打開手電筒,跳進井里。枯井內有一道門,通往地下室。

“要走下水道嗎?”炎客說,“我可一點也不喜歡這里。”

“想活命的話就跟著我。”阿發踩著堅硬的下水道石板,在前開路,步伐很快,炎客也需要小跑才能跟上,“這里是最安全的通道,很少有人知道。幾個月前,我曾經通過這些地方救過一個重要的人物。”

下水道的路真的是并不算非常繞人,阿發帶著他走了大概有20分鐘,便在一處通往上方的井蓋下停住了。

回到地面,那里是一條寬而平整的街道。阿發一眼就望見了在路的對面,有一家平平無奇的糖果店。遠處便是燈火通明的市區,在這兒甚至能夠看見高聳的大樓。

炎客拍了拍身上的灰塵與泥土,向四周看了看。

“我們現在這是在哪里?”

“跟著我來就是了。”阿發微微低了低頭,“馬上就要到了。”

“話說,我之前的提議你聽見了沒有?”炎客跟在阿發的后面,“有關于我們兩個交個朋友的。我們薩卡茲很少這么說,我也很不需要這樣的人,但我覺得你很有意思,僅次于阿藏。”

“朋友?”阿發哼了一聲,“你是羅德島的人,對吧?”

“不是,但我之前去過那里。”

“我看見你衣服拉鏈上的牌子寫著羅德島的字母。”

“哦?”炎客低頭瞧了一眼自己的衣服,“這一套穿著是我在羅德島的時候換上的,我并不在乎上面寫了什么。”

“你這樣不小心,”阿發意味深長地說,“是很容易吃虧的。”

他推開糖果店的門,炎客緊隨其后。

這是一家很平凡,很普通,裝飾顯得挺可愛的糖果店。糖果的種類倒也是豐富,看樣子多半是手工制作。

店內沒有顧客,只有一個弓著腰的鼠老頭拄著根拐杖坐在柜臺前。

“歡迎光臨。”那個老人轉過頭,朝著兩個人打了聲招呼。他看見阿發,好像有些沒有想到,“嗯?阿發,今天沒事情嗎?怎么有興趣來到老朽的店里做客了?”

炎客轉了一圈,環視了一下糖果店店內的陳設。

“這里就是你所說的那家店嗎?”炎客勾了勾下巴,“碎骨呢,他在哪里?”

阿發歪歪頭。

那個看店的普通老人的目光留在炎客額頭象征薩卡茲身份的角上,又觀察了一下他臉上的源石結晶和他背上沾著血的雙刀,立刻笑了笑,雙眼也瞇成了一條縫。

“這位先生,”老人露出和善的微笑,“請問有什么需要幫忙的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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