空氣不知道安靜了多久，好一會兒才聽他泰然自若的說：“好吧，不過我不會白教你，你需每日打掃我這清玄殿作為回報。”
桑晚聞言，頓時高興得差點跳起來，幸好她忍住了。“好，一言為定。”
只要墨染肯答應教她，打掃衛生這些并不算什么，至少暫時可以留下來了。
墨染看著桑晚高興得像個小孩子一樣，嘴角也難得的跟著揚起一抹笑意。
他將手中的茶杯輕輕放下，緊接著又看向湖面，“出來吧紅瀾。”
說話的聲音帶著些許嚴肅，紅瀾就是那條錦鯉魚。
一直藏在湖里的紅瀾聽到墨染神尊叫她，這才從湖里出來，化身成了一個身穿紅衣的小女孩，頭上扎著兩個小丸子一邊一個流蘇，白白嫩嫩的模樣可愛極了。
一旁桑晚見了都忍不住大吃一驚，這前后差別也太大了吧，明明那么大一條錦鯉，怎么還是個小女孩呢？
還長得這么可愛，圓溜溜的大眼睛雙眼皮，粉嘟嘟的小嘴唇真的不要太可愛了，要不是方才被她嚇得不輕，現在還真想過去捏一捏她那肉嘟嘟的小臉蛋呢。
紅瀾慢悠悠的走到墨染跟前，委屈巴巴的低著頭不敢看他，“神尊，紅瀾知道錯了，能不能不罰啊？”
“既然不想受罰，那就好好跟人家道歉。”墨染說話的語氣柔和了很多，紅瀾是他養了萬年的錦鯉，平時雖然頑皮，可好在本性不錯。
紅瀾聞言，立刻揚起腦袋點點頭，隨后就來到桑晚跟前，可憐兮兮的說道：“姐姐對不起，方才是我不對，可是我也不是故意的，你身上有一種很特別的香味，紅瀾聞著就很喜歡，于是就不由自主的靠近你多聞了一會兒……”
紅瀾說到最后低下了頭，兩只小手對小手，可憐巴巴的。
桑晚看著都不忍心了，又怎么會怪她，“沒事，反正你也沒有傷到我，我是不會怪你的，而且你也說了是因為喜歡我身上的香味才會那樣的，所以我就更不會與你計較啦。”
說到底還是因為她身上的奇香惹的禍啊！
桑晚最后還是沒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蛋，軟軟的，簡直太招人稀罕了。
“紅瀾，你真身那么大，怎么變成人的模樣就成了個小姑娘了？”桑晚還是把心里的那個疑惑問了出來。
疑惑的也不止她一個，她懷里的司瑤同樣也是十分疑惑的，見桑晚把她心中的疑問說了出來，司瑤也是連忙抬起頭看向紅瀾。
紅瀾眨巴了一下眼睛剛準備回答，一旁的墨染卻不緊不慢的說：“紅瀾靈根受損，能維持片刻人形已是不錯，雖已成年，卻無法長時間保持人形，就算變成人形也永遠是個孩童模樣。”
“原來如此。”桑晚一只手還在不停的擼著司瑤的腦袋，突然像是想起了什么又問道：“難道以神尊的能力，也都沒有辦法幫紅瀾修復受損的靈根嗎？”
墨染可是天道孕育出來的唯一一個神，平衡六界和平的神尊，是至高無上的存在，他的神力自然是強大到無法估量的。
如果說連他都沒有辦法，桑晚根本就不信。
墨染先是看了她一眼，并沒有馬上回答她的問題，他的目光深邃而又清冷，這讓桑晚很難猜透他在想什么。
過了許久才聽他說道：“世間萬物皆有定數，我雖有這個能力，卻不可插手此事，而且有時候得到的未必是福，失去的也未必是禍，明知其不可奈何，何不安之若命呢！”
墨染的話簡單來說就是：雖然他有能力修復紅瀾的靈根，卻不能插手去管，得到未必是福，失去也未必是禍，明知道有些事情無可奈何，何不坦然接受命運的安排呢。
桑晚不得不說他的話很在理，一時之間她竟然無言以對。
同時也挺心疼他的，一個人獨自站在至高處，俯瞰六界蒼生，應該無人能體會到他那種高處不勝寒的孤獨吧。
“當初要是沒有神尊，估計紅瀾早就死了，紅瀾能有如今的生活，已經很知足了，紅瀾萬不敢奢求太多。”紅瀾很懂事的說道。
她本是南海錦鯉一族的公主，萬年前錦鯉一族慘遭滅族，能逃過一劫，全是因為她運氣好遇見了墨染神尊……
既然紅瀾都已經這么說了，桑晚自然也不好再說什么。
其實桑晚原本是想說，她能治愈紅瀾受損的靈根來著，既然他們話都已經說到這個份上了，面子總要給的吧。
況且治療受損的靈根，也是需要耗費她很多精血的……
“神尊說得是，方才是我多嘴了，紅瀾你莫要介意哈。”
桑晚語氣十分隨和，她理解墨染身為神的無可奈何，同時也要顧忌紅瀾的感受，只是她的話剛說完，手腕突然就被司瑤的爪子抓了一下。
桑晚不明所以，一臉懵的低頭看了眼懷里的司瑤，又看了看沁著血絲的爪痕，只當司瑤不是故意的，便也沒當回事了。
“不會的，姐姐，紅瀾以后可不可以經常跟你玩啊。”紅瀾很喜歡桑晚，特別是她身上的香味，光是聞著就好像靈力增強了不少。
紅瀾說著就往桑晚身邊靠了靠，一只手輕輕拽著她的袖子不停的搖晃著，希望她能夠答應自己。
看著這么軟萌又可愛的紅瀾，桑晚沒有猶豫便答應了下來，“好啊，但是不準再像方才那樣嚇我……”
她話還沒說完，手上就又被司瑤抓了一下，桑晚微微蹙眉，瑤瑤如此反常，難道是在暗示她什么嗎？
這一幕自然也是逃不過墨染神尊的火眼精金，只見他瞧了桑晚懷里的司瑤一眼，淡然起身：“紅瀾，你該回去了，司瑤你跟我來。”
紅瀾的目光原本也是目不轉睛的盯著桑晚傷口處的，聽到墨染的聲音傳來，她才有些不情愿的將視線移開。
紅瀾又跟她說了幾句話之后就回到湖里去了。
墨染挺拔英俊的身影佇立在銀杏樹下，桑晚光是瞧著便覺得他異常孤獨。
這時一直賴在她懷里的司瑤動了動身體，還悄悄的跟她說了一句話：“你先回房間，我一會兒過去找你。”
司瑤說完就從她懷里走了出去，徑直朝墨染所在的位置走去。
桑晚看得不明所以，他們什么時候這么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