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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山洞驚險

粗獷男人看著他,硬朗的五官看起來有些兇狠,“所以呢,你就來參軍了?”

蔣懿點(diǎn)頭,“是。”

粗獷男人“哈哈”大笑起來,好像聽到了一個好笑的笑話一樣,“瘦皮小子,你還真是天真啊,你出去看看這外面的天氣。”

他指著洞口,臉上的傷疤隨著他的五官被扯動,看起來有些猙獰,“天寒地凍,冷死了不少人,如果我們不在五天內(nèi)下山的話,我們也會凍死在這里的。”

像是印證他的話一樣,山洞里的火焰漸漸小了起來,只剩下一層小小的焰心,外面的冷風(fēng)瞬間就灌了進(jìn)來,男人的眼神瞬間就陰狠了起來,警惕的看著洞口。

蔣懿也感受到了他的警惕,不再說話,只看著洞口外,一個巨大的黑影出現(xiàn)在了外面,男人的眼神瞬間就變了,而在這時,微弱的火焰終于不堪重負(fù)的熄滅了,整個山洞都陷入了黑暗之中。

洞外站著一頭瘦成皮包骨的老虎,金棕色的眼睛成了黑暗中唯一的光源。

粗獷男人手往身后摸去,摸到了自己的武器,轉(zhuǎn)頭看向蔣懿,對他并不怎么抱希望。

蔣懿已經(jīng)餓得沒有力氣了,但身體對危險的感知十分的清晰,撐著那口氣握住了腳邊的匕首。

洞里有活人的氣息,餓了好幾天的老虎早就忍不住了,稍作停頓就沖了進(jìn)去,火焰雖然已經(jīng)熄滅了,但燒過的柴上還有火焰的余溫,它不小心踩了上去,燙的它大滾起來,腳掌心最嫩的一塊肉已經(jīng)燒焦了,正散發(fā)著焦香味。

也是在它打滾的時候,男人拔出身后的箭矢沖老虎最柔軟的肚皮上發(fā)射出去,一只只箭刃飛了出去,虎眼一掃,他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往一邊躲,卻還是中了幾箭。

老虎被他的動作徹底激怒,低頭咬住身上的箭刃一扯,痛苦的朝著天空怒吼一聲,就朝著男人的方向飛奔過來,極速奔跑帶起來的勁風(fēng)把周圍的木柴卷飛到了一邊。

“喝啊!”男人被它撲倒,手里的刀橫在自己面前,擋住老虎的血盆大口,同時沖著蔣懿大吼,“走啊!”

走啊!

走啊!

一聲聲泣血的呼喊把蔣懿拉回了現(xiàn)實(shí),在他極度崩潰之余,他好像聽到了父母的聲音。

他回過神來,男人的肩膀上已經(jīng)血流如注,手上的動作已經(jīng)有些吃力了,但他還是咬著牙讓蔣懿快逃,他已經(jīng)撐不了多久了。

蔣懿握著手里的匕首,雙手止不住的在抖,他沒有殺過動物,更沒有見過這么殘忍的畫面,他很害怕,害怕到閉上眼睛腦海里就是男人死去的畫面。

“不要……”他輕喃出聲,握著匕首的動作越來越重,突然閉上眼睛,把匕首朝老虎的眼睛打了過去。

一瞬間,鮮血奔涌而出,染紅了男人的整張臉,也是趁著老虎痛苦時候,他撿起地上的箭翻身滾了過去,猛地朝著老虎的肚皮滑了下去,頓時,整個山洞充斥著血腥的惡臭,老虎嗚咽了一聲倒了下去,失去了呼吸。

蔣懿受不了這股惡臭,跑到外面吐了起來,他的胃里本來就沒有什么食物,只吐出來了一些酸水,嗓子也受到了灼燒感,眼淚,鼻涕肆意的流了出來,在那一刻,他終于明白了,他再也不是蔣家那個嬌生慣養(yǎng)的小少爺了。

他是一個逃犯,終其一生都是。

男人在殺掉老虎后,看了一眼蔣懿跑出來的身影,扔下箭刃也跟著出去了,在一棵樹下看到了他,朝著他的方向走了過來。

“走,帶你去洗洗。”男人說道。

這些天他是看出來了,別看蔣懿身上狼狽不堪,但他骨子里卻帶著一股愛干凈的要死樣,就算餓得要瘋了,他還要保持身上的干凈。

這不純傻逼嗎,都吃不飽穿不暖了,打扮那么干凈有什么用,難道就不用死了嗎?

蔣懿沒說話,沉默的跟著男人來到了一塊砸開的冰面上。

“去洗吧。”男人指著那一塊小地方說道。

說完,他自己走到了另外一邊,把剛剛從老虎眼睛上拔下來的匕首扔進(jìn)了冰窟里,草率的沖了沖上面的血跡。

蔣懿也沒拒絕,走過去趴在地上,伸手從冰里捧了一手,手指剛碰到冰水時,他還愣了一下,隨后就想起來了,他早就不是那個只用溫水洗手的少爺了。

失笑一聲,他捧著水就往臉上拍,刺骨的冷水也刺激著他的感官,像是把他身體的知覺都打開了一樣。

沒一會兒,他的臉和手就凍的通紅,扯下身上的水壺,他麻木的把水壺放進(jìn)冰窟里,往里面灌水。

男人挑眉看著他,猙獰的傷疤看起來有些滲人,等蔣懿灌的差不多了就開始催促他,“洗好了沒有?”

“洗好了。”蔣懿回答,迎面就看到一陣寒光閃過,他的匕首也被人扔到了面前。

男人語氣不太好,“洗好就趕緊走,待會血腥味會吸引更大的猛獸。”

他們必須趕緊回去生好火堆,以防其他的猛獸聞到血腥味而來。

蔣懿點(diǎn)點(diǎn)頭,沉默的跟著他回去了。

傍晚的時候,男人結(jié)束了一天的疲憊,躺在草垛上看著坐在火堆邊的蔣懿,同他說起話來,“喂,小子,你叫什么名字啊?”

這是他們相處一周以來,他第一次問他的名字,以前他總覺得蔣懿太過瘦多了,一點(diǎn)也不符合跟在他身邊的形象,所以總是對他視而不見。

但經(jīng)此今天這事,他對他稍微的改觀了一點(diǎn)點(diǎn)。

蔣懿垂眸,更加抱緊了自己的膝蓋,聲音如同細(xì)蚊一樣聽不清楚,“蘇懿。”

蔣家落敗的那一天,就注定了他不能再用曾經(jīng)的名字。

蔣懿這個名字,只能隨著蔣家人的尸骨一同沉默到地下。

“蘇懿?”男人喊了他一聲,剔了剔牙齒,長腿往旁邊一放,動作毫無形象可言,“還挺女氣的。”

被他這樣說蔣懿也沒有生氣,只是悶悶的應(yīng)了一聲,一雙眼睛迷茫的看著面前的火光,忽而問他,“那你呢?”

男人把自己呈大字形擺著,“我啊,我就叫蘇平安好了。”

神情比他還要隨便,仿佛一點(diǎn)也不在乎自己叫什么似的。

“蘇……平安?”蔣懿的臉上終于有了些許的變化,有些錯愕,“為什么?”

“哪兒有那么多為什么啊。”蘇平安毫不在意的擺了擺手,“左右不過一個名字,像個娘們似的。”

“也是。”蔣懿點(diǎn)了點(diǎn)頭,又興致缺缺的垂下了頭,目不轉(zhuǎn)睛的看著柴火,時不時的遞一根木頭進(jìn)去。

蘇平安沉默了一會兒后,又突然問他,“你為什么要來參軍來著?”

剛說不久的理由他又忘了。

蔣懿不厭其煩的說道,“因?yàn)榧依锶硕甲吡耍皇O挛乙粋€人了。”

其實(shí)不是,他還有一個妹妹,他的妹妹叫蔣以歌,是他這輩子唯一的親人了。

“哦。”蘇平安懶懶的應(yīng)了一聲,隨后講述著自己的故事了。

他說他出生在一個貧困的山里面,父母都是依靠打獵為生的,所以他從下就練就了一身爬山獵物的本領(lǐng),隨著年齡大增長,父母給他找了一個從外面帶來的女人,女人長得挺漂亮的,又聽話又乖巧,蘇平安有段時間還挺愛她的,什么事都不用她做的,等著吃現(xiàn)成的就行。

蔣懿扭頭看著他,在他臉上看到了類似幸福的神情,下一刻他就把幸福的表情毀了個支離破碎。

“我竟然沒想到,那女人是想殺我的。”說到這個,一個本就兇狠的大漢看起來更加兇狠了,他指著自己臉上已經(jīng)結(jié)疤的傷口,“這就是那娘們給老子弄的,疼死老子了。”

蔣懿點(diǎn)點(diǎn)頭,又恢復(fù)了木然的表情,“然后呢?”語氣聽不出喜怒,只是很平靜。

“然后她跑了。”說起這個,蘇平安忿忿不平的捶打著地,“你說說,老子對她那么好,她干嘛要?dú)⑽野 !?

“你沒做對不起她的事嗎?”蔣懿問他,臉上也帶著詢問。

蘇平安偏過頭,聲音忿忿的,“當(dāng)然沒有,老子好吃的好喝的供著她,她跑了老子都沒去追,怎么可能會做對不起她的事?”

所以這些年來,他一直都想不通,她究竟是為什么要?dú)⑺兀窟€要不顧一切的逃離哪個村莊呢?

他撐著頭,有些苦惱的想著。

蔣懿沒再回答了,看了一眼他苦惱的模樣就扭回了頭,又往火里添了一塊柴,兩人之間又安靜了下來,只有火焰偶爾發(fā)出的聲音,成了他們黑夜里唯一的熱源。

晚上睡不著的時候,蔣懿就會想起京城,想起那年的元安大街,想起曾經(jīng)在學(xué)堂里意氣風(fēng)發(fā)的自己。

他也曾是少年,也曾受過萬千寵愛,卻在一夕之間全部都化為泡影消失不見了。

蘇平安想不通他那么愛的妻子為什么要?dú)⑺餐瑯酉氩煌ǎ实蹖κY家那么信任,他的親人又為什么要造反呢?

這里面,一定有他沒有想透的事。

蔣懿咬緊牙關(guān),暗自下定決心,總有一天他一定會查出真相,不求洗脫罪責(zé),只求余生少些罪孽。

父母的錯,會隨著子女過一輩子的。

想通這件事后,他終于扛不住精神上的疲憊沉沉的睡去了,第二天一大早,蘇平安就把他喊了起來,一臉凝重的對著他說,“該下山了。”

他的表情沒有絲毫的松懈,整個人就像是要上戰(zhàn)場上一樣視死如歸。

蔣懿從地上爬起來,從外面舀些冰進(jìn)來徹底澆滅了火焰后,還把沒吃完的老虎尸體找了個坑埋了起來,就帶著自己的匕首跟他一起下山了。

他的表情也同蘇平安一樣,凝重的像要奔赴戰(zhàn)場。

云起軍,我來了!

……

關(guān)上書,外面的天已經(jīng)暗了下來,姜靈珺按了按眉心,有些疲憊,開口喚了一聲“小棠。”

時刻守在門外的小棠推開門走了進(jìn)來,行了禮,“小姐?”

“去傳膳吧。”

“是。”小棠應(yīng)聲退了出去,很快又走了進(jìn)來,身后跟著一長串來伺候的人,立馬就把桌上擺得滿滿當(dāng)當(dāng)了,數(shù)量多的令人咋舌。

“等等,”她喊住欲退出去的人,“我吃不了那么多,拿出去一些。”

領(lǐng)頭傳膳的人行了一禮,滿臉恭敬的回答,“回小姐,這些都是王爺吩咐的,王爺說了,小姐的身體還需要補(bǔ)補(bǔ),所以這些都是給小姐補(bǔ)身體的。”

姜靈珺皺眉,“我不用補(bǔ)身體,讓人拿走。”

王府的開支本來就只出不進(jìn),如果她還吃的那么奢侈的話,早晚會出事的。

傳膳的人們一臉的惶恐,齊刷刷的跪了下來,“奴婢惶恐,是不是奴婢什么地方惹了小姐的不快?”

身后的求饒生此起彼伏,姜靈珺被她們的聲音鬧得有些煩了,按壓著眉心,一臉的無奈,“去叫王爺過來。”

小棠一臉掙扎的開口,“小姐,王爺已經(jīng)出去了。”

“出去了?”這下輪到姜靈珺詫異了,她抬頭看了眼外面黑透的天,有些擔(dān)憂,“出去做甚?”

這么晚了都還不回來。

“這……”小棠扭過頭,內(nèi)心掙扎了一兩下后,在姜靈珺直視的目光下全部托盤而出,“其實(shí)王爺一下午都沒回來,奴婢也不知道他去哪兒了。”

姜靈珺默了默,看向一桌琳瑯滿目的食物有些頭疼,揮了揮手,讓這些人都下去了,只讓她們下次不許再做這么多了,就算是王爺?shù)姆愿酪膊恍小?

她的胃口本來就小,坐下后對著這一桌菜有些犯難。

他的每一步都走的舉步維艱,卻還是努力的把最好的東西擺到她面前,只是……

只是和以前一樣啊,笨的不行。

姜靈珺想道。

招來小棠,讓她時刻注意著王爺?shù)膭酉颍貋砹司妥屓藖碚宜?

小棠點(diǎn)頭應(yīng)是,每天都目不轉(zhuǎn)睛的盯著王爺?shù)脑鹤樱Y(jié)果沒有一天守株待兔成功過,次次都差那么一點(diǎn)就成功了。

小棠屢戰(zhàn)屢敗,屢敗屢戰(zhàn),心里那股不服輸?shù)膭帕ⅠR就上來了,結(jié)果還是沒能和他說上一句話,更不知道她讓墨風(fēng)傳的話有沒有傳到沈?yàn)r洲那里,真是快要急死他了。

時隔半個月后,小棠再一次撲了個空,整個人怏怏的回了姜靈珺身邊,看到她這個模樣,她有些好笑,“又沒遇到?”

小棠點(diǎn)了點(diǎn)頭,可憐巴巴的看著她,“奴婢有負(fù)小姐囑托,沒能讓小姐見到王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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