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武,姓蘇名武,叫蘇武,人送外號牧羊哥。
你的話,叫我蘇武就好了。”
這其實是一次相親,對方是個比蘇武小了四歲的妹子,結(jié)過一次婚,有過一個孩子,撫養(yǎng)權(quán)歸前夫所有。
老蘇今年也就二十七,十二生肖里屬貓不對付的。
妹子長得確實可以,而且也沒有提什么“車、房、錢”之類的。
問題是,蘇武壓根就不想這么早就結(jié)婚。
按照蘇武的打算,他是準(zhǔn)備四十多歲了再去“湊活”的。
現(xiàn)在的他,腦袋里只想著“不管小目標(biāo)還是大目標(biāo),先把目標(biāo)完成再說”。
可惜女方太好了,好的他都有點感覺這事兒能成。
這怎么能成?!
單身那么多年,豈能破功于今日?
這是要不得的,就算為了自己還在單著的三個好基友,也不能先脫單啊~!
“今天就先聊到這吧,我有事,我先走了。”
妹子接了個電話,而后起身離開,順便買了單。
蘇武坐在原位,感覺自己就像是擺設(shè)。
話又說回來,老媽之前好像說過,這妹子好像白手起家開了家自己的公司來著?
老蘇之前沒怎么在意這個事兒,現(xiàn)在想起來,趕緊掏手機上網(wǎng)搜了一下。
“是叫華盛吧?”
蘇武從小到大第一次感覺這么緊張,因為他好像聽人提起過“華盛”。
前身是“云霆娛樂”,如今橫跨“影視、游戲、小說”三個不同的領(lǐng)域。
“許潔?”
應(yīng)該是同名同姓。
蘇武不相信老媽能認(rèn)識這么厲害的人:
“再說了,她真要找對象的話,那不是輕輕松松的事兒?”
點開鏈接之前,蘇武還能說服自己。
點開鏈接之后,他就直接掏出手機打給了老媽:
“額滴親娘啊...”
咳咳,再來一遍。
“媽,你是認(rèn)真的?”
“什么認(rèn)真不認(rèn)真的?
我問你,你和小許相處的如何?”
蘇媽在電話里好奇地問,
“你要是覺得行,那我們可就定日子了。”
“我胃很好,謝謝。”
蘇武很是硬氣,他不想吃軟飯。
“你胃好什么好?!”
蘇媽頓時火冒三丈,
“你胃穿孔的事兒你自己忘了?!”
蘇武聽到這話,砸吧了一下嘴,突然不知道該說什么了。
“就這樣,我們定下日子,到時候你和小許把事兒辦了。”
蘇媽在電話那頭自顧自的說道,
“你媽我年紀(jì)也不小了,我可還等著抱大孫子呢~!”
太突然了。
突然到,蘇武只想把手機扔到馬路上,而后找個地縫鉆進(jìn)去。
當(dāng)然不是他矯情,能娶許潔那完全是他的福氣。
但是,事情不該是這樣的啊~!
“我堂堂一個穿越者,竟然要淪落到...”
哦對了,我不是穿越者。
蘇武收好手機,這事兒已經(jīng)沒啥掙扎的空間了,他除了接受沒有第二條路。
再去想華盛的事情,最近上映了一部華盛的電影,叫什么《癌細(xì)胞》。
“不對,好像是《工作細(xì)胞》?”
蘇武不得不掏出手機,搜了一下,發(fā)現(xiàn)確實是《工作細(xì)胞》。
這電影現(xiàn)在非常火,到處都有“自來水”。
心情有些微妙的蘇武,理了理衣服,少有的鄭重其事地收好手機,離開了這一家咖啡店。
“老張,有空沒?”
三個好基友畢業(yè)后,一個去了海外深造,一個去了深山教書,只有老張還留在這座日益冰冷的城市里。
老張全名張浩,平時最大的愛好就是寫書,寫了本《我的細(xì)胞宇宙》聽說很多人在看。
“啥事兒啊?”
張浩坐在鋼琴旁,地上躺著屋子的主人,他正在用濕毛巾擦手。
“出來陪我聊會兒。”
蘇武這會兒也確實找不到比老張更好的傾訴對象了。
張浩微微皺了皺眉,而后示意攝像師停止拍攝。
倒在地上的人坐了起來,不明白為啥不繼續(xù)拍了:
“咋地了?”
“沒事兒,我一朋友找我訴苦。”
張浩收好手機,
“今天要拍的東西暫時押后吧,就這樣。”
張浩走后,那男的看向攝影師:
“他就這么走了?”
攝影師很是淡然的收拾著東西:
“張導(dǎo)一直都是這樣的,你需要適應(yīng)。”
“簡直離譜。”
男子抱怨了一下之后,便也離開了。
今天他本來應(yīng)該會“殺青”的。
攝影師收拾完東西,也離開了。
房間里變得安靜下來后不久,鋼琴就自己彈了起來。
原來是攝影師走的時候忘了把定時裝置關(guān)掉了。
張浩見到蘇武的時候,他正在河岸邊,手里拿著一串糖葫蘆。
“說吧,到底是怎么回事兒?”
張浩站在蘇武身邊,蘇武將糖葫蘆遞給張浩:
“給你買的。”
“那你倒是有心了。”
張浩接過糖葫蘆,聽蘇武說完了事情經(jīng)過。
還真別說,現(xiàn)實依然還是那么有趣。
“那女的如何?”
張浩問蘇武,蘇武沉默半晌,而后嘆了口氣:
“就是因為人太好了,我才糾結(jié)啊。”
“這有什么好糾結(jié)的。”
張浩笑道,
“你這要是成了,那可就是我們寢室第一個脫單的了。”
張浩的話,讓蘇武有些想翻白眼:
“你以為我不知道?
老白說他去深造,還不就是奔著那個姓王的去的?
老陳呢,跑大山里去當(dāng)老師為的什么?
還不就是為了逃婚~!
至于你,兔子不吃窩邊草,謝謝。”
“什么叫兔子不吃窩邊草?”
張浩挑了挑眉,
“我哪兒的草我都不吃,謝謝。”
“先別說這個了,說說我的事兒吧。”
老蘇趴在欄桿上,感覺自己整個人失去了光明,
“難道我就要這樣下去嗎?”
“這有什么不好的嗎?”
張浩掏出手機,
“你要知道,那可是許潔啊~!”
“別和我說這個,你知道我不關(guān)心這些。”
蘇武耷拉著眼皮,無精打采的樣子似乎頗為可口。
張浩看了一眼,便沒有再看。
“那你說你想咋整?”
張浩的問題,也正是蘇武想問的,“我該咋辦”?
當(dāng)然,如果此刻站著一個知情的路人的話,大概只會說:
“凡爾賽。”
“我應(yīng)該就此醒來。”
蘇武走的時候,張浩站在那里,不知道在想什么。
回到家后,蘇武發(fā)現(xiàn)爸媽都不在家。
他找出了自己小時候?qū)懙娜沼洠搅似渲幸豁摚厦鎸懼?
“我感覺自己的人生就像做了一個夢,一切的一切都是那么的不真實。
如果有哪一天我重新產(chǎn)生這種感覺,也許這張照片會對我有用。”
蘇武看著這張只有背影的照片:
“轉(zhuǎn)個身吧,求你了。”
“如你所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