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先生你好。”盛初落座后打了個招呼就叫來了服務(wù)生,點了一杯卡布奇諾。
“喝點什么嗎?”她勾畫好之后,抬頭看向沈五言。
沈五言的嘴角微微抽搐了一下,隨后禮貌的說:“不用了,我等會兒還約了人。”
盛初挑了挑眉,伸出了兩根手指:“兩杯。”
這口中客客氣氣的叫著沈先生,但是動作未免也太自來熟了一點。
他正想說不用,腦子里卻忽然浮現(xiàn)出了一個可能。
“沈小姐?”
盛初淺笑了一聲,然后從隨身攜帶的包里取出了一份文件。
“沈先生可以看一下合同,如果沒問題的話就可以直接簽了。”
看著盛初自信而又鎮(zhèn)定的模樣,沈五言忽然覺得自己的腦子不夠用了。
這一次實驗室的修建,是國家級的,是擁有上面資助的,并且是幾十個億的巨大項目。
他以為那位沈小姐,應(yīng)該是一名四五十歲的老練干部,再不濟也得有個三十歲吧?
但,怎么可能是這個,才從鄉(xiāng)下接回來沒有兩個月的侄女?
可她遞過來的合同確實是他們在網(wǎng)上就一定談好了的合同。
沈五言查看了一陣之后,抬頭看著盛初:“翩翩,你真的很讓我意外。”
“聽說大哥也投標了這個項目,試圖進軍建筑行業(yè),你為什么會選擇瀾言國際呢?”
沈五言也是在商場里經(jīng)歷過各種大風大浪的人,很快就接受了這個看似不可能的事實。
他可不會蠢到,以為這個沈小姐只是一個,跟他侄女長得一模一樣的人。
盛初也很喜歡跟聰明人講話人:“他不具備這個實力,沈先生,選擇你們,是因為我信任薄瀾。”
沈五言嘴角輕輕的翹起,低頭將文件看完之后,在后面簽上了自己的名字。
“那么,沈小姐,希望我們合作愉快。”
盛初點點頭,將合同收起來之后,淺淺笑道,“小叔不必這么客氣。”
沈五言的嘴角一抽,不知道誰先開口叫他沈先生的。
而此時,之前點的飲品也送上來了,盛初笑瞇瞇的伸出了一只手:“小叔嘗嘗。”
兩人在咖啡廳里面坐了一下午,同時盛初也在他那里打聽了一些關(guān)于沈翩翩母親的事情。
當年沈翩翩母親難產(chǎn)死亡,她專門去當年的醫(yī)院找過當年的護士。
那些護士對沈翩翩母親難產(chǎn)而死的事情都印象深刻。
在她們的記憶中,沈翩翩的母親是一個身子姣好,身體也很棒,酷愛運動的女人。
不至于會在生產(chǎn)的時候難產(chǎn)而死。
可是這事情偏偏就發(fā)生了。
里面疑點重重。
雖然接管了沈翩翩的身體,但那種陳年往事盛初當然懶得去打聽。
她曾經(jīng)一直以為或許是朱晚動了手腳,但是看朱晚那愚蠢的腦子,應(yīng)該也做不到那么完美的收手。
如果沈翩翩母親真的是意外死亡還好,如果非意外死亡,又不是朱晚動的手腳的話……那這背后的人,很可能會成為她盛初以后的敵人。
有了話題,沈五言也跟盛初淺談了起來,淡淡的說了一些沈翩翩母親性格的事情。
但他常年在國外,對沈翩翩母親的接觸也不多,淺談之后,他看著面前這個沉思的女孩子,心中稍稍軟了三分。
到底還只是個孩子,雖然短短幾個月就攪合了一堆事情,但本質(zhì)上那些事情也非她所愿。
一個從小沒了母親,被父親拋棄到窮鄉(xiāng)僻壤的孩子,縱然成年了,又能做什么呢?那窮鄉(xiāng)僻壤也不可能有能力那么大,把她教得心機深沉的人。
沈五言稍稍嘆氣,然后說:“據(jù)說你外公的脾氣不好,親緣單薄,但是你母親卻跟幾個表哥相處融洽,你外公那邊應(yīng)該是還有親戚在的,想知道你母親的事情的話,可以去聯(lián)系一下。”
盛初攪拌著飲料,黑亮的眼眸閃了閃,然后暈開笑意:“謝謝小叔跟我講這么多。”
沈五言也微微笑了笑:“時間不早了,我送你回去。”
盛初搖搖頭說:“不用了,我等會兒還有其他事情。”
“那我就先走了。”
沈五言起身走了兩步之后,忽然又頓住了腳步回頭對她說:“翩翩,微宓被寵壞了,她不懂事,現(xiàn)在薄瀾喜歡你,我作為你們的小叔,也希望你能夠給她一次改過自新的機會。”
他眼里含著歉疚,但為了挽回另一個孩子,他還是不得不說,即便是這么說了對沈翩翩不公平。
盛初的笑容不改:“這個不重要,現(xiàn)在最重要的還是即將開建的實驗室,小叔,我也希望我們能合作愉快。”
沈五言忽然怔了一下,翩翩表現(xiàn)得十分淡然。
她說這個不重要。
對啊,現(xiàn)在的翩翩是新聞嘉獎的小英雄,是人人追捧的云棠女主,同時還是這個國家級項目的負責人,她已經(jīng)站得足夠高了。
而能站到這么高,她與生俱來的智慧與勇敢占了很大一部分原因,她無疑是優(yōu)秀的,而這么優(yōu)秀的她又怎么會跟一個小小的沈微宓計較呢?
沈五言笑了笑,沒再說話,轉(zhuǎn)身離開。
而盛初還在原位坐了許久,半晌之后,她打通了赫連遷的電話。
“幫我查一個人。”
【我是當保安的,不是私家偵探!】
“嗯,云塵的秘密實驗室應(yīng)該是在Z國吧?我沒猜錯的話,應(yīng)該是在臨城以北?”
赫連遷:……【可真是個小怪物,說吧,查誰。】
“我媽。”
……
蘇明信在山洞里面中的蛇毒不重,在醫(yī)院打了血清之后沒兩天就結(jié)痂了。
他過度饑餓疲憊的身體,養(yǎng)了十天半個月,也活蹦亂跳起來了。
而劇組的其他人是抱團被找到的,除去餓了幾天之外,沒受重傷。
許多人都猜測蘇明信會不會因為這一次的天災(zāi),放棄云棠的實地取景,更或者取消云棠的拍攝。
但他剛剛才恢復,就忙著讓人聯(lián)系起了云棠的所有演員,準備復工。
盛初這里也收到了一張請?zhí)涸铺牡膹凸ね硌纭?
同時,請貼上還附帶了一份解約合同:如果有想放棄的,可以選擇解約,不收取一分的違約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