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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火燒書院

一行人慢慢走遠(yuǎn),柯多十歲的小兒子問道:“父王,我們不是說好了,要搗亂的么?”

柯多摸摸他的頭,道:“她若不在,我定會添亂。可是她在,算了,這個明月公主,可沒我們看起來這么簡單,小心把自己搭進(jìn)去。”他想了好半晌,道:“兒子,你將來可一定不能比她差,懂了么?”柯基那樣的人都敗在了她和鳳玉綸手中。

“孩兒受教了。”

“查出什么?”翟月明問道。

原磊道:“尤瑋確實在招兵買馬,而且,跟柯多相互勾結(jié)。”

“我倒要看看,尤家能蹦跶到什么地步。”對尤家,她不心軟,可對尤嵐芷,她可狠不下心。這世間能讀懂她的女子,只有她了。

翟月明回到羽府,竟然下了圣旨。

左方承笑道:“羽姑娘,請接旨。”看見公主,總是忍不住想下跪。

翟月明跪下接旨,左方承差點功破,道:“奉天承運,國主詔曰,羽敏官得才兼?zhèn)洌瑢W(xué)識淵博,卓爾不凡,教導(dǎo)有方,擢升一等文臣。羽家嫡女羽昭,天資卓越,劍舞玲瓏,孤甚是喜愛,收為義妹,賜封號‘甄月公主’,擇日上玉蝶,欽此。”

羽家的人要炸了,老爺是一等文臣也就罷了,小姐竟然成為了公主。以后,豈不是要叫公主殿下了。

翟月明真沒想到,璽兒整了這么一出。

從這天起,羽府的門檻,真真是要被踏平了。巴結(jié)的,提親的,湊近乎的。羽敏官雖然是個縣令,可從來沒有這么風(fēng)光過,收禮收到手抽筋是一種什么樣的感受。

“拜見公主。”羅九恒已經(jīng)成了翟璽的近臣。

“小恒。”

小牧,謝牧的死,成為翟月明這一生的遺憾。

“伴君如伴虎,注意點。”人總是喜歡轉(zhuǎn)嫁自己的情感,當(dāng)特定的時候遇到特定的人,遺憾,或許可以被彌補。

“不瞞小姐,不瞞公主說,陛下大多時候,還是很和善。就是有時,一言一行,臣看了都害怕。”羅九恒也能大概摸清翟璽的脾氣,在他心中,有一個禁區(qū),那就姐姐,那個殘暴的明月公主。

在翟月明被封為甄月公主的一天,翟璽在王宮里,辦了一件驚天動地的大事。

翟璽跑到書院,命人端來二十多桶油,左方承看事情不對勁,馬上派人去請公主和郭知雍來,陛下最聽這兩人的話了。

翟璽又命人抱來好多柴火,左方承越看越心驚,道:“陛下,您到底要干什么?”

翟璽神秘莫測地笑了笑,道:“你猜。”

“臣,不敢。”

內(nèi)侍官把油灑在門上,再把柴火也放上去。

翟璽拿著火把,上前去。

左方承跪著攔他,道:“陛下,您不能這樣呀!”

翟璽一腳踢開左方承:“滾開。”

嬋兒看著,不敢阻攔。

翟璽把火把扔到柴火上,整個書院,燒了起來。

熊熊烈火,直沖云霄。

宮內(nèi)內(nèi)侍想救火,翟璽卻遲遲不讓,他看火燒的差不多了,才肯讓人救火。

漫天的的大火中,郭知雍趕來,道:“陛下,你到底在干什么。你可知這一把火,燒毀了祖祖輩輩的多少心血。”

書院中多少典籍記載,竟然都燒了。翟璽道:“沒有。”

“什么沒有?”郭知雍疑惑。

“典籍和明國的百年記載,沒有燒毀,它們都被拿走了。燒毀的只有,關(guān)于明月公主的記載。”

“陛下,你這是?”郭知雍想知為何。

“夫子,她是我姐姐,也是一生中,最愛的人。”

郭知雍雙手止不住地顫抖,指著翟璽道:“你...,你...她是你親姐姐呀!”

翟璽毫不在意,道:“那又如何?”他站在火光里,繼續(xù)道:“我姐姐她,建功立業(yè),征戰(zhàn)沙場,修建聚水陵,幾經(jīng)風(fēng)雨,她為明國付出了一生,就因為她是一個女子,她做的一切,便都是錯的。她做錯了什么,文人學(xué)子憑什么要罵她?”

翟璽眸色復(fù)雜:“我姐姐這一生最不該做的,便是企圖用自身的微薄之力,去顛覆明國的百年腐朽!”

郭知雍癱坐在地上,頓足椎胸,一直在搖頭。

翟璽蹲下身子,跟他對視,道:“夫子,你說我姐姐的一輩子,像不像是一個傳說,那就讓她成為一個傳說,好不好?”他繼續(xù)道:“姐姐成為一個傳說,便不會有人再罵她了,百年之后,我也能安心地離開了。”

郭知雍也說出心里話,道:“陛下,其實老臣,很佩服公主,公主做過先王都不敢做的事。物極必反,公主才會有的今天。陛下,你是明國的未來,你不能愛上自己的姐姐呀,況且,公主已經(jīng)走了,您好好地,守著她留下的江山,娶一個溫柔賢惠的王后。”

“我會守住明國,可我不會娶王后的,明國也會后繼有人的。”

“哎!隨你們的便吧。”郭知雍一直在嘆氣。

翟月明和鳳玉綸到時,剛好聽到了哪句:她是我這一生中最愛的人。

鳳玉綸說不出什么感受,他認(rèn)為翟璽對翟月明的愛,并不夾雜男女之情,心里還是有幾分不自在。

翟月明有些震驚,原來她的璽兒一直是懂她的。

“老爺老爺,華家主撐不住了。”是郭府的小廝。

華顯運和郭知雍皆是古稀之歲,性命是很脆弱的。

“快帶我去。”下人馬上扶著郭知雍。

翟月明和鳳玉綸也跟在后面。

到了華府,發(fā)現(xiàn)華安卿也在。

華顯運躺在塌上,半睜著眼,華安卿握住他的手。

華顯運哆哆嗦嗦著手,流下眼淚,道:“爹,對不起你,能...再喊我一聲,爹么?”

“爹...”

華顯運笑了,他便是死,也能安心了,道:“好...”他閉上眼,去了。

華安卿蓋住他的手,泣不成聲。

郭知雍也哭了一通,之后便是入殮,設(shè)靈堂,拜祭等一切事宜。

翟月明望著外面,月涼如水,她送走了多少老臣、朋友、親人,結(jié)果自己活得好好的,真是諷刺呀。

“公主。”是春桃,自打春桃犯錯后,這還是自己第一次見她。

“出了何事?”

春桃近前,下跪道:“公主,奴婢知錯了,您讓奴婢回來吧。”

對于這四只桃和羽敏官,她心中一直是防備的。

“也罷,你若是知錯了,以后便不用干那些粗使活計了。”

“多謝公主,公主...”

噗嗤一聲,刀入心口,翟月明捂著胸前匕首,向一側(cè)倒去。她跟以前的自己不一樣,隨時都能躲開暗劍。

“小姐。”冬桃推開們,簡直不敢相信,春桃竟敢刺殺公主。

冬桃拔出刀,不過幾招,便把春桃打倒在地。

“快來人,救小姐。”

本該安眠的羽府燈火通明,下人們忙成一團。若不是小毒娘醫(yī)術(shù)精湛,翟月明這條命,恐怕真的要交代在這了。

翟璽摔碎茶盞,道:“說,為什么要殺公主?”

“我不過是犯了一點小錯,她便把我折磨的要死要活,”春桃振振有詞。

“小姐什么時候折磨過你,不就讓你去洗洗衣服。”冬桃看不過去了。

“何人指使你這么做的?”翟璽問道。

春桃突然倒在地下。

冬桃查看一番,道:“陛下,她嘴里有毒藥,死了。”

“羽大人,這羽府的下人,不如清算一番吧。”翟璽提議道。

羽敏官懂翟璽的意思,是要他換一批下人,或者把可疑的人都?xì)⒘恕K溃骸昂枚嘞氯耍宋矣惺嗄辍!?

“若是公主再出了何事?”翟璽是真不放心。

鳳玉綸看著翟璽,跟當(dāng)年的她,像。

“孤必須留幾個人,在你府上。”

“這是自然,都怪臣,竟沒發(fā)現(xiàn)春桃狼子野心。”羽敏官一臉的后悔。

翟璽走到里間,摸著翟月明蒼白的臉,羽敏官也不敢出言阻攔,鳳玉綸咳嗽一聲。

翟月明醒的時候,發(fā)現(xiàn)尤嵐芷來了。

尤嵐芷抹著淚,道:“昭兒,對不起。”

“哪里來的對不起?”

“我看見春桃見過我爹。”

“你說什么?”翟月明沒想到。

尤嵐芷看著緊緊跟著她的丫鬟,左右為難,道:“昭兒,你最近小心一點。”她只能說這么多了。

尤嵐芷放下這話便走了。

藏在角落里的蟲子終于要見光了,尤瑋這么快就第二次動手了。嵐芷肯定知道些什么,但她不能說。翟月明封公主的那天,尤嵐芷沒來,她便覺得事情不對了。

尤瑋,你真是沒長夠教訓(xùn)呢。

鳳玉綸端著藥走進(jìn)來,道:“確實是尤瑋做的,傷口還疼么?”

“能不疼么,內(nèi)小丫頭手下可沒留情。”

他將藥遞上,道:“喝吧,蜜餞準(zhǔn)備好了。”

翟月明一皺眉,全部喝下。

小蘇跑進(jìn)來,想說什么,沒說下去。

“有什么話,說吧。”翟月明還真不知道他和鳳玉綸之間有什么秘密。

“陛下染了風(fēng)寒,昏倒了,一直在叫姐姐。”小蘇只好說出。

她撩起棉被便要起身,鳳玉綸扶住她,道:“你有傷,別亂動。”

翟璽每一次生病,她都會陪在他身邊的。她道:“不行,我得去陪璽兒。”

“璽兒很重要,對么?”

“當(dāng)然。”

“他重要還是我重要?”

“玉綸,你別鬧。”

鳳玉綸拿出刀,放在心口,大:“他重要還是我重要?”

翟月明沒想到玉綸也有這么任性的時候,道:“你們都重要。”

“既如此,你便別去,養(yǎng)傷。”鳳玉綸神色認(rèn)真,一劍隨時便要刺下去。

“好好好,我養(yǎng)傷,行吧。”翟月明認(rèn)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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