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想那些苦逼的日子,你只管我的溫飽,別的東西一律不管,我在學校被人欺負了不敢告訴你,我晚上不敢上廁所拉褲子里了不敢讓你買手電,我學習差被老師批評了不敢和你講,你倒是哪門子神呀,我感覺我就是一個皮球,被人踢來踢去,沒人關心。
從酒吧出來,遇到一伙喝酒了的混混,他們酒氣沖天,嘴里污言穢語,我們過旁邊時,竟然被攔住了;“來給哥幾個表演個節目”一個混混說道,你一臉可憐樣,說道“我們也不會呀,都是一個鎮上的,你看讓我們過去吧”,那些混混看著我直著個腰桿,有點不悅,(不行,今天我就要讓你打一架)轉過來看著我,“你該不是本鎮的吧,穿得人模狗樣的”,我當即罵道“說誰人模狗樣的呀”,“哦喲喲,你可以呀”一個混混上前輕蔑地說道,擺出反手就要干的姿勢;你趕忙拉著我要走,可那些混混卻拳腳相加了,終于你也幫我動手了,兩個對五六個,我肚子和大腿被踢了幾腳,隱隱吃痛,但我也把火機釘在兩三個混混臉上,看上去青青紫紫的,幾個大印;你成功撲倒兩個混混,還有一個在旁邊指手畫腳不敢向前,兩方掐起來的過程中,酒吧保安過來了,說道“你們再打報警了啊”,那些混混眼看吃不著好,很拽地溜了,臨走還不忘惡狠狠地來了句“別讓我再見到你們”,我倆也趕忙互相關心,有沒有傷到,都說沒事,但走起路來一瘸一拐卻給自個出賣了!
看著都晚11點了,沒有回去的車了,我提議去KTV開一個夜間包房,也不太貴,還可以玩一下,你猶豫了一下,也答應了。我們互相攙扶著到最近的KTV,點了個小包,和兩打雪花,進去坐著;你一直說要看看我有沒有受傷,我只好擼起褲子,看到我腿肚子上青一塊紫一塊,你皺著眉頭說,
“怕是要休息幾天才能好了”,又給我揉了揉,
我說“沒事,你呢,怎么樣”,你回答道“我皮糙肉厚的,沒事,想當年……唉,不說了”,
“怎么又不說了”我奇怪道,你只是拿著瓶子悶喝著酒,我想:“今晚一定要把你的秘密都抖出來”。
我點了幾首最近某音比較火的歌,在那里唱了起來,“草原最美的花……”,“而我槍出如龍,乾坤振動……”,你只是在那里默默喝著酒,偶爾看一下大屏幕,于是我趕緊催促著你去點歌,你用粗大不靈活的手指,手寫點了個《我只在乎你》,然后伴著悠揚的曲調,沙啞地唱著“如果沒有遇見你,我將會是在哪里……人生幾何能夠得到知己,失去生命的力量也不可惜……”;一臉深情,而又一臉察覺不出情緒波動,一曲而終,你放下麥克風,繼續喝酒;我趁著趕忙問道,“這歌有故事吧?”,你放下酒杯,擺擺手說“唱歌唱歌!”,我知道快問出來了,又催促著你點了幾首歌曲,都是些老歌,唱完“他說風雨中這點痛算什么,不要怕……”,你終于用沙啞的聲音說,“想當年,我也挺混的,初中畢業,被分配到縣里的林場植樹,那好啊,國家管吃管住”,你喝了一口,我問道“那你怎么不好好待著呢”,“太苦了,頓頓吃木瓜,炒著煮著涼拌著,都吃遍了”,“后來,不干了,到處討生活,干過水泥,砌墻,修路,炸石頭”,你一臉無所謂,然后臉一酸,說“30多歲結婚了,一大姑娘,大嫂給介紹的,人是好,就不能和我吃苦”,你嘆了口氣,我們撞了一杯;“沒和你生孩子?”我問到,“沒,生啥孩子,趁我在外打工跟人跑了”,“而我一氣,就一直在外面混,去過T國,Y南,M甸,都去過”,你憤憤然說著,“在M甸,還帶回來了現在的媳婦”,然后你臉上爬上了輕微的弧度,在酒和燈光的襯托下,有點得意洋洋;“比我年輕10歲,我是帶著刀一路護著來的”,“你不知道,當地有個地痞,要強占她作媳婦,我那是虎口奪食”,說著說著,你便趴在沙發上,嘴里哼著輕快的小調,一會兒就傳來了呼嚕聲,我關上了燈光和屏幕,陷入嘈雜的黑暗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