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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章 我命由我

  • 桑樹漬
  • 薔薇髻
  • 13333字
  • 2021-03-16 13:18:53

未免節外生枝,還是不能告訴任何人我是女性的事。主要是害怕他們把我當成奪舍的惡鬼,直接給我誅了。

“好了好了”。王圓摟著我的肩膀,邊走邊說道:“我懂我懂,不過這種話以后跟哥說沒問題,可千萬別再讓師父聽見,他老人家可古板的很,下次再惹他生氣,免不了一頓毒打。”

我不解問道:“三長老會打人嗎?他看著挺斯文的。”

王圓點點頭,肯定地說道:“打!”

我心想這難道就是傳說中的斯文敗類?

王圓繼續道:“反正也不用他老人家親自動手,他一句話,自然有戒律堂的人動手。戒律堂的那些人平日除了基礎修行,就是練習怎么掄鞭子,保證每一鞭下去必定皮開肉綻。裝暈都不管用,你要是暈了或者撐不住了,拖下去休息半個月再接著打,一鞭都不會少。”

“這么狠!”我的心不僅瑟瑟發抖,心想著以后千萬不能犯錯。

王圓滋滋道:“所以說,以后可千萬別惹他老人家生氣,剛剛那臉青的,給我嚇一身汗。”

“老人家?”我說道:“三長老他不老啊”。

王圓驚嘆道:“都兩百來歲了還不老呢?”

我不可置信道:“他有兩百多歲?看起來跟二十歲人似的。”

王圓道:“修仙之人嘛,容顏多年不變,不足為奇。”

我反駁道:“可是他眼神也跟年輕人一樣,就算容顏不變,眼神也不會變嗎?老人眼中或多或少都有滄桑,可三長老沒有。”

王圓道:“修仙講究的就是身心純凈,普通人怎么能比呢!”

說著說著,就走到了一所庭院,王圓拉著我走進了大門。

庭園里很干凈,雪白的墻,墻上枯萎的藤蔓依然倔強的爬滿墻面,如窗簾一般。墻邊擺放著幾盆矮松,顏色蒼翠,形態奇異美觀,甚為雅致。墻外茂盛的青竹,部分枝椏伸進墻內。

我突然想起之前首宗庭院里的那些桃花,便問道:“對了,師兄,我之前在首宗的庭院里看見滿樹的桃花,現在不是冬天嗎,為什么會有桃花呢。”

王圓解釋道“被施了永生咒啊,不管什么季節,那些花永開不敗。”

我兩眼放光:“永生咒!一聽就是個好厲害的法術哦,能對人使用嗎?”

王圓搖頭道:“不能”。

我問道:“為什么啊?”

王圓道:“永生咒從來就沒有對人使用的先例啊?”

我心生一計,說道:“沒有先例就創造先例啊,不如我們去抓一只狗狗,你對它試試看。”

王圓道:“你當永生咒是什么級別的法術,我怎么可能會呢,也就師父和首宗那種修為的人才會。”

說著走進了房間,王圓介紹道:“這兒就是我們的寢室,以后睡覺休息的地方。”

我環顧四周,房間很大,寬闊明亮。房內有書架,上面整整齊齊的擺放著古書。墻邊有半人高的柜子,窗邊有幾盆綠色的盆栽。

我心想著既來之則安之,反正已經這樣了,住女生宿舍肯定是不行了,除了這兒真是無處可去。不如想辦法盡量讓自己住的舒服才是最重要的。于是開口問道:“只有兩張床,那我睡哪里啊?”

王圓道:“一會兒領你去庫房搬張床就是了,看看還需要什么,待會兒一起領了。”

我高興地說道:“真的嗎?謝謝師兄”。心里舒了一口氣,生怕他讓我和他擠。

王圓拍了拍我的肩膀說道:“以后都是自家兄弟,說什么謝不謝的。”

我想了想好像還差點什么,于是問道:“我可以要個屏風嗎?師兄”。

“屏風?那玩意兒庫房好像有,待會兒順手給你拿一個。”

這時,聽到聲聲空靈的鐘聲,渾厚清脆。王圓道:“該吃飯了,走,帶你去食堂。”

“好”,我忙不迭地答應,心想我早就餓了。

到了食堂后,我看見一個大大的房間,里面整整齊齊地擺放著很多桌子和椅子,靠墻的地方有一張長長的桌子,上面有序地擺滿了食物,桌子后有幾個拿勺的人在給其他人盛菜。

我正準備去排隊,王圓拉著我說道:“一樓是外門弟子的食堂,內門弟子在二樓”說著拉著我走上二樓。

我問道:“我也能算是內門弟子嗎?”

王圓驚道:“怎么能不算呢?你可是三長老親收的弟子,地位比普通內門弟子都高呢。”

我想到自己有這么厲害的師父,卻不能修行,心里感到難過,只默默的不說話。

到了二樓,我看到二樓都有獨立的隔間,飯菜也確實比一樓更加精致,豐盛。便開口問道:“這樣區別對待真的好嗎?外門弟子不會生氣嗎?”

王圓道:“他們生什么氣啊?能上蜀山修行是多少人求之不得的。再說了,那長老們吃的又比我們好多了,那我們說什么了嗎。這區別對待也有助于激發人的干勁兒不是,外門弟子爭取轉為內門弟子,內門弟子爭取往上升。”

“那長老們都在哪吃飯了呢,三樓嗎?”我問道。

王圓回道:“長老們都有自己的小廚房,從不來食堂吃飯。”

我突發奇想道:“那外門弟子會不會跑到二樓來吃飯呢,這么多人,總不能都相互認識吧。”

王圓瞪圓了眼睛道:“誰敢呀,這內門弟子的內襯都是紫色的,外們弟子是藍色,一眼就能分辨。再說了,大家上蜀山干什么來了,修行!又不是專門來吃飯的。”

我看了看王圓,他的領口確實露出紫色的領邊。

吃飯的時候,我特意拿了兩個獅子頭,還拿了一盤紅燒肉和一盤小青菜,都是我愛吃的。正準備再拿一盤茄子時,王圓按住了我的手說道:“最多拿三個菜。”

我“哦”了一聲放下了。

吃完飯,王圓帶我去庫房領床,還幫我拿了初夏秋冬各兩套共八套衣服以及一些生活用品。

我想和王圓一起抬床,他嫌我太瘦小礙事就拒絕了。他把屏風放在床上,一個人扛著床在前走,我抱著衣服在后面跟著。

到了寢舍,我看到窗邊有一塊很空的地方,就讓他幫我把床放到那里,我把屏風放在床邊擋著床。王圓開口道:“拿屏風擋著干什么?”

我回道:“怕你們偷看。”

王圓一臉問號道:“你個山野村夫有啥看的”

我撅嘴道:“誰是山野村夫吶。”

這時一個人走了進來,我朝他看去,此人瓜子臉,非常清俊,眼神明亮。

王圓開口道:“這是大師兄喬楚”,又向大師兄介紹道:“這是師父新收的徒弟格桑。”

我向他行禮道:“見過大師兄。”

他向我點頭,以眼神示意后,走過去坐在了自己床上。

晚上,王圓和喬楚去洗澡,叫我一起去,我挺難為情的,就說讓他們先去,我一會兒再去,王圓非拉著我一起。

還好澡堂有公共的洗澡池,也有單獨的隔間,我跑到隔間里洗了個澡。雖然我現在是男兒身,可我的心還是女的,還是不能接受和男的一起洗澡。

回到寢舍,我將青面鬼的角小心翼翼收進柜子里。又把那件紫色的袍子整整齊齊的疊好蓋在角上。我撫摸著那件紫色的斗篷,想起了三長老,回想著這幾天發生的事。

我正回憶著。

王圓突然開口問道:“你的特長是什么呀?”

我回道:“我嗎?”

王圓神秘兮兮道:“對呀,你肯定有特長吧,不然三長老不會輕易收你為弟子。”

“我的特長...”我撓著頭,想不出自己有什么特長,上廁所時間特長嗎?便問道:“一定要有什么特長嗎?”

“那當然了”

王圓說道:“長老們親收的弟子,那都是人才中的人才,簡稱天才,不是什么人都收的。”

我說道:“我沒什么特長啊,長老救了我,把我帶到蜀山,就收我為徒了,可能是看我可憐吧。”

“不對,”王圓搖頭道:“如果只是可憐你,讓你當個外門弟子就行了,沒道理親自收你呀。”

我不知道說什么好,猶豫著要不要把鳳凰之眼的事說出來。想了想還是不說為好。

如果師父想讓他們知道自會親自告訴他們。如果師父不想讓他們知道而我偷偷說了,師父會不會打我。況且他們知道我身上有個不定時炸彈會不會排擠我?就像漩渦鳴人從小被忌憚那樣,一個人孤苦伶仃地坐在秋千上。越想越害怕,還是不說了。

我無奈問道:“你們不會都有特長吧?”

“那當然了”王圓一臉自豪道:“我和大師兄可都是神脈師。”

我好奇問道:“什么是神脈師啊?”

王圓道:“話說數千年前,古神紛紛隕落歸于混沌,但部分神力仍留存于世,凡繼承古神血脈的人,號稱神脈師。”

我驚訝道:“你是說你和大師兄身上有神的血脈?”

我心想著,如果他們身上有神的血脈,那四舍五入一下不就是神了嗎!我居然和兩個神住在一個屋子里。媽耶!做夢都不敢做這么美的夢!

“那當然了,你不信啊,大師兄,展現真身!”王圓說著自豪的看向喬楚。

然而喬楚并不予理會,甚至懶得看王圓一眼。

王圓尷尬地眨眨眼,撓頭道:“大師兄的神脈是天狼,正常情況下身體強度都遠高于常人,變身之后那速度那力量,絕對讓你瞠目結舌,嘆為觀止,眼花繚亂,嘖嘖稱奇。”

王圓陷入回憶中說道:“記得那年他十八,我也十八。”

我怎么感覺這臺詞這么熟悉,于是搶答道:“你倆相愛了?”

喬楚驚訝地看了我一樣。

王圓急眼道:“什么呀,那年我倆剛上蜀山,大師兄第一次展露真身的時侯,整個蜀山的人都來了,那場面我跟你說。”

我搶道:“那是人山人海,紅旗招展,鑼鼓喧天,鞭炮齊鳴。”

王圓一臉懵逼的看著我,說道:“您當時也在?”

我搖搖頭,問道:“那你的神脈是什么呀”?

“你猜?”王圓故作神秘地看著我。

我道:“這我怎么猜呀,給我億點點提示”。

王圓用手撩頭道:“堅韌,敦厚,智慧。”

“猜不出來”我搖搖頭。

王圓提示道:“曾被并稱為四大神獸。”

我還是搖頭

王圓無奈道:“世上壽命最長的是什么?”

我脫口而出:“王八!”

王圓急眼道:“什么王八,神龜啊神龜!”

我忍俊不禁地說道:“忍著神龜嗎?”

“忍者神龜?”王圓想了想說道:“這個稱呼我喜歡,威武,霸氣。小伙子,懂事兒,有前途。”邊說邊拍我的肩膀。

我又問道:“那是不是沒有神脈就不能修行啊?”

王圓答道:“有靈根就能修行,只不過神脈師比普通修行者更有天賦,神脈師天生就能感知天地靈氣,普通人則要通過后天修煉。”

我道:“那師父是神脈師嗎?”

王圓道:“師父當然是了,要不然也不會把我和大師兄這么優秀的天才交給師父帶呀,是吧?大師兄。”王圓說著看像大師兄,似乎在等待一個肯定的答復。

然而大師兄面無表情,不予理會。

我問:“那師父的神脈是什么呀?”

王圓道:“這個真不知道。”

我驚訝道:“連你都不知道,你跟了師父多少年了?”

王圓道:“這也不能怪我呀,師父他老人家修為高深,平時對戰根本不用展現真身,誰也沒見過呀。”

“哦”我又好奇問道:“那神脈師多嗎?”

王圓道:“神脈師的數量雖然算不上多,但也說不上少,但是頂級神脈師還是非常罕見的”

“神脈師還分等級啊?”

“那當然了,”王圓回道:“比如說,一個神脈師是虎,另一個神脈師是貓,那虎肯定比貓厲害呀,弱肉強食,自然法則。神脈越強大,對應的神脈師也就越強大。當然了,低級神脈師通過后天修煉也可以戰勝高級神脈師。不過同修為情況下,高級神脈師具有壓倒性的優勢。”

我聽后想到一只小貓被一只大老虎按在地上胖揍的場面,心中不悅,于是說道:“血脈壓制,那不公平。憑什么有的人一出生就高人一等。人跟人生來應該是平等的。”

二師兄道:“世上哪有絕對的公平,要想公平先讓自己變強大。跟著師父好好修行,等你強大了才有資格跟人談公平。師父雖是神脈師,但他的修為也是高深莫測。”

我突發奇想道:“那三長老的神脈會不會是一只小貓咪,所以他才不肯顯現給別人看啊。”

見王圓沒接話。

我又說道:“難不成三長老的神脈是王八?哈哈哈”我被自己逗笑了。

可是王圓卻不知怎的不接話,面色也怪怪的。

我突然意識到不對,感覺背后有殺氣!就是那種自習課時,班主任突然站你身后的那種感覺。

我猛然轉身,發現三長老站在門口盯著我。他沒說話,抬腳跨過門檻走了進來。

喬楚和王圓站起來行禮道:“師父。”

我也連忙站起來尷尬的行禮道:“三長老好”。

三長老說道:“叫師父。”

我立馬回道:“是,師父。”心里暗自慶幸,他好像沒生氣,估計剛才的話沒聽見。

二師兄道:“師父您這么晚過來有什么吩咐嗎?”

師父道:“格桑今后不同你二人一道修行,你們不可隨意指導他。”

二師兄疑惑道:“為什么呀?您是要單獨給他開小灶?”

師父冷冷道:“不要多問。”

二師兄自覺沒趣,說道:“是,師父”

師父面向我,說道:“這是你的腰牌”。說著伸出右手遞給我一塊玉佩。

我伸出左手去接,看到王圓給我使眼色。我心領神會,立馬換雙手去接。

拿過一看,是個圓圓的藍紫色玉佩。上面刻著雪花,活靈活現,形態甚美,一看就是出自大師之手。玉佩上掛著藍色流蘇,非常優雅。

我開心回道:“謝謝師父。”一看就知道這玉佩價值不菲。

師父準備轉身離去,二師兄問道:“師父,不知三師弟有什么特長啊,要是知道他都會什么,以后大家也好配合。能讓您收了他,想必他肯定有特別之處吧。”

師父想了想,面無表情說道:“特別可愛。”他的嘴角有一絲難以察覺的嘲諷。師父隨后伸出兩根手指用力捏了一把我臉頰的肉。

我感覺到他暗暗用力了,肯定是聽到我剛才說他是王八故意報復我。

師父離開后,二師兄一臉疑惑道:“這也行啊?”

二師兄說著打量著我,搖頭說道:“也不可愛呀,黑不溜秋的。”

“誰黑啦?我以前可白了”我不滿道。

我以前確實皮膚白皙,可這連生確實黑了點,跟家里炒菜的橄欖油似的。那能怪我嗎?要是能選擇,誰不想天生美貌。

“對了,二師兄,這玉佩有什么用?很值錢吧!”我看著二師兄,期待他能給出一個讓我驚嘆的價值。

二師兄道:“什么值不值錢的,你可別偷偷賣了。這個是三長老的信物,我和大師兄都有。別人一看到這玉佩,就知道你是三長老的徒弟,多少都會給你點面子的。你要是偷偷賣了,小心師父打斷你的腿。”

“哦,明白了!”我點點頭,心想這么重要的東西可不能弄丟了,這可是裝叉神器!

第二天清晨,我被一聲聲鐘聲叫醒,我煩躁地用被子蒙著頭打算再睡一覺。

二師兄拉開我的被子道:“該起床了。”

我睡眼惺忪的瞥了一眼窗外,發現天都沒亮,屋外只有雪光可見。便說道:“我又不修行,你吵我起來干什么?”說罷把被子扯上來蒙住臉。

一只冰冷的手伸進被子把我拽了出來,我一看是大師兄。

大師兄說:“起來,蜀山弟子從來沒有過了卯時還躺在床上的。”大師兄的表情很嚴肅,我有點害怕,趕緊從床上爬了起來穿好衣服。

大師兄和二師兄在竹場練劍,我郁悶的在一旁看著,心想我又不能修行,干嘛要起這么早。

這竹場是師父的地盤,給我們專用的。因為昨晚師父特意交代過,所以大師兄和二師兄也完全沒有要教我的意思。我只能羨慕的看著他們。

不過看著大師兄和二師兄練劍也是一種享受,他們的動作整齊劃一,充滿力量與美感。尤其是大師兄,他身輕如燕,動作敏捷舒展,如火焰隨風而舞一樣靈巧,像秋風掃落葉般輕盈。我想起來他的神脈是天狼,可能跟這有關系。

之后大師兄和二師兄御劍而去,我望著他們背影越行越遠,心中有些失落。我一人在竹場枯坐,冷冷清清。形單影只,形同孤雁一般。風吹著竹林沙沙作響,如厲鬼哀嚎,我不禁害怕起來。趕緊起身逃去。

我一個人也不知往哪去,獨自在路上胡亂逛著,走著走著,竟然在路上遇見首宗。

他的身上有種威嚴感讓人覺得壓抑。

我想悄悄逃走,可他已經看到我了。我只能硬著頭皮走過去,向他行禮道:“見過首宗大人。”

他看見我,滿臉不悅,冷冷說道:“不要亂跑!”

我回道:“是。”

首宗拂袖而去。

我本來還想四處逛逛,遇到首宗后也不敢亂跑了,愣在原地手足無措,不知何去何從。

過了一會兒聽到聲聲鐘聲響起,記著該吃飯了便獨自去了食堂,想著或許能遇到師兄他們。

但是我到了食堂后卻沒看見大師兄和二師兄,只能一個人孤單的吃飯。一個人吃飯感覺特別沒意思,以前愛吃的菜也覺得沒那么可口了。

吃完飯回了寢舍,發現他們也不在,悵然若失。

一連好多天都是這樣。

我看著他們練劍,看著他們御劍遠去。我一個人吃飯,一個人在宿舍發呆。被首宗警告后又不敢到其他地方去,本來首宗對我就有殺心,我不能栽他手里。

整個竹峰都是三長老的地界,平時沒有其他人走動。有時一整天連個和我說話的人都沒有。

寢舍四周都是竹林,可能是一個人的原因,總感覺屋里陰森森的,突然的風聲或鳥聲還會嚇到我,如同驚弓之鳥一般。

他們有時晚上回來的早會和我說上幾句話。有時回來的晚,我已經睡下了,他們看我睡了便會輕手輕腳的。其實我根本沒睡著。

好像有首歌叫寂寞在唱歌,以前聽的時候只覺得矯情。哼,我冷笑了一聲,像是在自嘲。

真是初識不知曲中意,再聽已是曲中人。

我想人畢竟是群體性的動物。需要家人需要朋友。人之所以能忍受世間諸多痛苦,是因為背后有人守護。如果人在這世上孑然一身,不被任何人需要,不被任何人在乎。那內心該是多么孤獨。就像我現在這樣。

他們算是我的家人嗎?算是我的朋友嗎?他們可以一起修行,可以一起御劍而飛,可以一起斬妖除魔。而我只能仰望他們。只能眼看著我和他們的差距越拉越大。

如果他們知道我永遠只能當個凡人,他們還會當我是朋友嗎?會真心接納我嗎?

一個人就是會胡思亂想!要是有網有手機就好了,興許我也不會這樣孤獨。每天這樣無所事事真的快瘋魔了。我覺得我離瘋就差一個刺激了。

不行,我不能再這么消沉下去!以后的路還長,我要打起精神。

我決定去師父的寢宮,看看他在不在。雖然我也不知道找他什么事。但我現在覺得反正閑著也是閑著,不如挨頓罵。我就想和人呆在一起。不管是誰,哪怕他擺著一張冷若冰山的臉。

我到了師父寢宮,站到宮門口,朝里望去,聽到里面有曼妙的琴聲,雖然我不懂音樂,但這琴聲聽了心中莫名舒展,如海浪層層撫平海岸。我想肯定有人,便決定進去瞧瞧。

我走到后院的竹屋,看見師父在里面彈琴,心里慶幸終于有人了,便走過去,在他身后坐下。師父停了琴,看向我,那眼神似乎在說你怎么來了。

我說道:“師父,大師兄和二師兄修行去了,不能帶我玩兒。我一個人沒事干,你讓我在你身邊呆著吧。”

師父道:“修行為重,你無事不要叨擾他們。”

我道:“知道了,我倒是想叨擾他們,可連他們人都找不到。”

我說著走過去在師父身后坐下。

師父道:“不用害怕。”

我回道:“我沒有害怕”

師父道:“你師兄是否跟你說了我很嚴厲,我雖嚴格要求你們,可不會平白無故懲罰你們,在我身邊,不必害怕。”

我回道:“我真的沒有害怕”

師父道:“你真的不害怕?”眼里有詢問。

“嗯”我點點頭:“我真的沒害怕。”

師父道:“不害怕坐我衣服上干什么!”

我往下一看,確實壓著師父衣服了,剛才以為是地毯沒注意,趕緊從地上爬起來,挪到師父琴桌旁。

師父不再說話繼續彈琴,我用手撐著臉聽著,或許是這琴聲有靜心的功效。我不知怎的睡著了。

突然砰的一聲頭磕到琴桌上驚醒了,也不知睡了多久,我趕緊看著師父生怕他生氣把我趕出去。

師父遞過來一方疊的整整齊齊的的手帕,上面繡有花草,非常素雅。

我搖頭道:“不用不用,只是輕輕磕了一下,沒有流血。”

師父道:“口水”。

我一看桌上確有口水,可能剛剛睡著的時候流的,趕緊接過來手帕,那手帕有淡淡的清香,而且潔白如雪,我不忍用來擦桌子,便揣進懷里,用衣袖把桌子擦了擦。

又過了一會兒,我聽到了鐘聲,該吃晚飯了!看來睡了一下午。但我并不想去食堂,聽二師兄說過長老們都有單獨的廚房,我心想肯定比我們的好,便繼續坐著故意不走等著蹭飯。

師父看了我一眼,開口道:“等我留你吃飯嗎?”

我“啊?”了一聲驚訝的看著師父,沒想到被無情揭穿了,便站起來跟師父道別后去食堂吃飯了。

吃過晚飯,我回到寢舍,看見大師兄和二師兄都已經回來了,難得他們回來的這么早。我高興道:“你們終于回來了!”

二師兄問道:“你怎么現在才回來?”

我道:“本想在師父那蹭飯的,他沒同意。”

二師兄笑道:“師父他老人家修為高,十天半個月都不見吃頓飯,你在他那兒蹭飯不得餓死。”

我道:“不是你說長老們都有小廚房嗎?”

二師兄道:“沒錯,可是人家不見得用啊!”

我喃喃道:“不早說,哼!”

二師兄也故意道:“哼!”

有人說說話心情就是好。

次日,我又去找師父了。

師父在書房看書,我向師父請安,他沒有理我,我就自己走過去在書桌旁坐下。

我打量著師父,說實話,師父是真的好看,冰肌玉骨,寬肩細腰,一雙鳳眼不怒自威,但長在師父臉上,說不出的優雅。

師父察覺到我異樣的目光,眼睛離開書面看著我。

師父道:“何事?”

我道:“師父你真好看,肯定是女媧的得意之作。不像我,女媧在捏我的時候,肯定手抖了。”

師父道:“不會。”

我驚喜道:“師父,難不成你覺得我好看?”

師父道:“沒有。”

我問道:“那你怎么說女媧手沒抖呢?”

師父道:“你只是個泥點子。”

我?我此時此刻感覺受到一萬點暴擊。

過了一會兒,我把下巴擱在桌上發呆。眼睛四處亂瞟。

師父道:“不要四處張望。”

我道:“無聊”

師父把手中的書遞給我。

我道:“我不看,我一看書就瞌睡。”

師父收回了書,繼續觀看。說道:“下去吧”

我道:“我不,師父您繼續看書,我又不打擾你,我就在旁邊呆著。”

師父道:“太吵。”

我道:“我沒發出聲音啊,我沒說話也沒亂動。”

師父道:“心跳聲”

我驚訝道:“我連呼吸都是錯的!”

師父不言。

我意識到自己被師父嫌棄了。但還是厚著臉皮不肯走。

一連幾天我都是這樣。

我只想呆在師父身邊,確切的說是想和人呆在一起。

我每天只是安靜的呆著,盡量不打擾他,有時實在憋不住就跟他說說話,他偶爾會回我一句,大多時候直接無視我。不過我也習慣了。

一日師父在練字,我在旁邊走走看看,看到靠窗的桌子上有一個精致的小盒子,盒子上浮雕精美。我打開來看,里面是一塊純白的蓮花吊墜。我正拿在手里細看,師父突然走了過來,一把奪去,厲聲道:“滾!”

我愣住了,我一直知道師父嫌棄我,但他之前從未這樣疾言厲色。

我一瞬間感到驚訝和委屈,眼淚在眼眶里打轉,我放下盒子,逃了出去。

跑離了宮殿一段距離,我的眼淚忍不住流了下來。

來到蜀山一個多月了,一直覺得自己沒有歸屬感。不知道這樣孤身一人的日子還要持續多久,難道一輩子要這樣。

還不如當初讓首宗殺了我,我現在說不定還回家了呢。哪像現在天天討人嫌。我想見到我的爸爸媽媽,我甚至懷念以前收銀的日子,至少有人陪我說話。

“你怎么在這兒?”一個聲音在我背后響起。

我循著聲音望去,是那日在大殿上的二長老。

二長老面容和藹,溫文爾雅。他走過來向我問道:“怎么一個人在這里?”

我道:“大師兄和二師兄練習御劍去了,我一個人到處逛逛,就迷路了。”

二長老莞爾一笑說道:“蜀山很大,你剛來還不熟悉,迷路是正常的。”他又看了我的臉,說道“你哭過了?”

我連忙擦擦臉,說道:“沒有。”

“你的臉上還有淚痕”二長老輕聲道:“你師兄欺負你了?還是你師父罵你了,有什么委屈可以跟我說,我在你師父面前,還是有幾分薄面的。”

我道:“沒人欺負我,我就看他們修行有些羨慕罷了。”

“你也想修行?”二長老問道。

“嗯”我點點頭。

二長老說道:“你若真想修行,也不是沒有辦法”

“我也能修行?可是我修行的話,黑鳳凰不就會蘇醒嗎?”

“不錯,你一旦修行,體內匯聚靈力,黑鳳凰便極有可能借力蘇醒”,二長老頓了頓,繼續說道:“可是你有沒有想過,如果你通過修行變得更強,強大到能壓制住體內的鳳凰之眼呢?”

“這個不行吧”我覺得那簡直是天方夜譚,我并不相信自己有那種能力。

二長老注視著我:“萬事皆有可能,就看你有沒有勇氣和決心。”

我問道:“那日在大殿上,您為什么不提出來呢,是不是覺得我不行。”

“當然不是!”二長老說道:“是因為首宗一定不會同意。”

“嗯,首宗不喜歡我”我點頭說道:“那日在大殿上他就想殺我。”

“你不要怪他”,二長老拍著我的肩膀說道:“首宗的父母皆死于黑鳳凰的那場大戰中,那年首宗不過八歲便失去了至親之人。首宗并非弒殺之人,他只是不想天下蒼生再遭受同樣的苦難,所以他絕不會冒險讓你修行。”

我看著二長老,心里突然理解了首宗,之前對他心存芥蒂,此時卻覺得他挺可憐。

我說道:“那我就更不能冒險修行了”

“我有一法可免你后顧之憂,只是不知道你是否愿意一試?”

“什么方法?”我急切問道。

二長老道:“明日到我的府邸來,我告訴你,只不過今日這事不要讓其他人知道,你師父生性古板,如果被他知道,肯定會阻攔”

“嗯”我點頭道。

和二長老說完話,我感覺看到了希望,心里不似之前那樣抑郁。

晚上睡覺躺在床上,想起二長老的話,如果修為夠高,就可以壓制體內的鳳凰之眼。

可是我能嗎?我的修為能高到那個地步嗎?

我翻來覆去睡不著覺,反復思考著到底要不要冒險。

我突然想到我可是主角啊,肯定有主角光環,上天要我穿越到一個修仙的世界,不就是要我修仙嗎。況且二長老說了,他有辦法能免去我的后顧之憂。雖然他沒說是什么方法,但我選擇相信他,畢竟他可是長老啊!怎么也不會拿眾生生命開玩笑。

這一切肯定都是對我的磨練!天將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勞其筋骨。后面的我忘了。反正我肯定是天選之人,我有主角光環我怕誰。越想越得瑟,不僅開口唱道:“如果說一切都是天意一切都是命運,終究已注定!”

結果大師兄直接把靴子砸過來,厲聲道:“閉嘴!”

我發現自己得瑟過頭了,趕緊閉了嘴。心想著明天就去找二長老。

第二天,我迫不及待地去找了二長老,二長老見我來了,微笑道:“想通了?”

“嗯,大家都在修行,我也想修行,不想當個廢人。”

“嗯”,二長老點頭道:“有夢想是好的。”

我道:“不過二長老,你昨天說有辦法免除后顧之憂,是什么辦法啊,你能確保我完全壓制鳳凰之眼。”

二長老道:“未來的事誰也說不準,我不能保證你是否有能力壓制他”

我道:“可是你昨天不是說能免除后顧之憂嗎?”

二長老道:“我的辦法對你來說很危險,愿不愿意在你。”

我道:“什么辦法?”

二長老道“青蓮印。”

我道:“青蓮印?那是什么?”

二長老道:“青蓮印是本派至高誅妖法印,取妖的心血,封印于青蓮琉璃之中,妖便和青蓮琉璃連為生命共同體,不論相隔多遠,毀其琉璃,妖便會隨之灰飛煙滅,此印不可解。”

“可是那跟我有什么關系呢?”我問道。

二長老道:“如果你害怕將來無法壓制鳳凰之眼,我可將青蓮印封印于你的心臟處,將來你一旦失控,只要摧毀青蓮琉璃,便會將你和黑鳳凰一道誅殺,只不過對于你來說,倘若修行后無法壓制體內蘇醒的黑鳳凰,你將必死無疑。所以決定權在你,你若不愿,我也不會強求。”

“殺死黑鳳凰這么容易嗎?”我想起大長老的話,說道:“當初不是說死了九個高手才將黑鳳凰打敗嗎?而且只是打敗了肉身,魂魄還給跑了,一個青蓮印就能殺死黑鳳凰,當初為什么要犧牲九個?”我感到可惜,想想也知道當時的慘烈。

二長老道“青蓮印須取黑鳳凰的心血才能發動,當初黑鳳凰全身有九紫雷霆護體,根本不能近身。如今鳳凰之眼寄生在你的心臟,與你便是一體,取你的血也就是取鳳凰之血”。

我想了想,如果將來我失控了,亂殺無辜的話,殺我也是應該的,更何況這是在我失控的情況下,萬一我能控制,也就用不上。我便說道:“好!不過取心頭血會不會太痛了?”我有點慫了。

二長老道:“不是心頭血,在你心臟處的肌膚上取血即可。”

我道:“哦”,瞬間覺得沒那么害怕了。

二長老道:“你可想清楚了?”

我道:“嗯,想清楚了。”

二長老拿出一把小小的匕首,像是純銀的,甚是精致,一看就挺貴。他道:“上衣解開。”

我伸手捂著左邊胸口,問道:“是這個位置嗎?”

二長老道:“嗯”。

我接過匕首,說:“我自己來,你轉過去不許偷看。”

二長老鄙視的看了我一眼,轉過身去,說道:“一滴就行。”

那匕首很鋒利,我輕輕一劃就出血了,傷口很小,我拉上衣服,把匕首遞給二長老,說道:“好了。”

二長老轉身接過匕首,將匕首上的血浸到金盆的水里,右手伸出兩指在水面上不斷畫著符,嘴里還念念有詞。

“好了”二長老說道,我往盆里一看,盆里的血竟然生出半個巴掌大的蓮花,蓮花外有一圈琉璃,如同一個水晶球,美麗中透著詭異。

二長老托著水晶球,說道:“青蓮琉璃如果毀壞,你必灰飛煙滅。”說完將琉璃遞給我,對我說道“務必好生保管”。

“我保管?”我驚訝道:“這個不是用來制裁我的嗎?交給我保管有什么意義,那不是監守自盜嗎?”

二長老道:“我相信你可以控制自己,是你自己不信,我才出此下策。”

“您信我?為什么呢?”我感到驚訝,畢竟我自己都不信自己。

二長老道:“不為什么,或許因為你就是你。”

雖然我不懂他話的含義,但第一次有人這么無條件的相信我,我感動的熱淚盈眶。當初在大殿上還因為他提出冰封的方法,對他不滿,現在想想真是我小人之心度君子之腹了。

二長老說道:“切記這是你的死穴,不要讓其他人看見。”

我道:“可是收到哪里呢,我也沒地方藏東西。難道挖個坑埋地下。”

二長老道:“這樣吧,我送你一法寶,可用它來收藏。”

二長老說著,離開了,我站在原地等他,我又拿起那把匕首來看,匕首很扎實,一看就很耐用,雕工精湛,美輪美奐。

這時二長老走過來,見我拿著匕首,便說道:“你若喜歡就拿去吧。”

“真的嗎?那怎么好意思呢?”我說著將匕首揣進懷里。

二長老看了我一眼,說道:“你可真實在。”

二長老說著,從衣袖中拿出一個塔,大概有一個手掌那么高,全塔七層,塔身呈銀藍色,非常精致。

二長老道:“這是玲瓏塔,是個空間內的法寶,可納百物。就送給你吧。”

“真的?”我高興的接過塔,問道:“可是這個塔放兒呢?”

二長老道:“你念咒語,玲瓏寶塔有乾坤,便可收放自如。”

我念道:“玲瓏寶塔有乾坤。”玲瓏塔竟消失在我得右手中,好像鉆進了我的手心里似的,但我的身體一點感覺都沒有,我又念道:“玲瓏寶塔有乾坤”,它就從我的右手心鉆了出來,我覺得非常有趣,就多念了幾遍,反復收放。

“好了好了”二長老嫌棄道:“這玲瓏塔妙用多,如今已經是你的了,以后慢慢研究吧。”

“謝謝二長老”。我高興的手舞足蹈,跳起來摟住二長老。二長老說道:“注意儀態注意儀態”

二長老將青蓮琉璃放進了塔內。囑咐我第二日隨他修行并且不要告知他人。

當晚我躺在床上高興的夜不能寐,對我肯定是天選之人,修成正果,得到成仙,一統仙界,稱霸武林,傲視群雄,哈哈哈。我躲在被窩里想著,不免笑出了豬叫聲。不料被子突然被拉開,大師兄和二師兄站在床前用一種關愛智障的眼神看著我。我羞愧的蒙住了被子。

二師兄道:“你這兩天是怎么了,天天高興地跟撿了錢似的。”

我躲在被子里說道:“雨女無瓜。”

我從來沒有像今晚一樣期待起床的到來,明天我終于可以正式修行了。我以后也可以和師兄們并肩而站了。

我命由我不由天,鳳凰之眼讓我不能修行,可我偏偏要修行,大不了與它同歸于盡。

第二天,敲第一聲鐘聲的時候,我就從床上跳了起來,掀開大師兄和二師兄的被子,嚷嚷著起床了起床了。大師兄和二師兄用一種奇怪的眼神看著我,我穿好衣服也不看他們練劍了,直接跑出去找二長老。

到了二長老的宮殿,他讓我跟他到了后院的瀑布旁,對我說道:“這里是我修行的地方,平時沒有其他人走動,你以后就在這里修行吧。”

“好!”

二長老問道:“你可知修行的根基是什么?”

“不知道。”

二長老道:“修行的根基便是靈根,每個人都有靈根,只不過靈根的種類,純度不同,以至于修行的難易,能達到的境界不同。先讓我看看你的靈根。”

二長老拿出一塊鵝蛋大小的正方體透明水晶,說道:“這是靈石,對靈氣的感知最為靈驗,你用手托著它。”

我接過來,手一滑差點摔了,趕緊用另一只手捂著。

二長老緊張道:“小心點,這個很貴。”

我尷尬的笑笑,只見靈石發出白色光芒,靈石內部出現樹枝形狀的圖案。

二長老驚訝道:“你竟然是木靈根。”

“木靈根,怎么了”我注意到了二長老驚訝的表情。

“木靈根是所有靈根中最為罕見的,可謂萬里挑一。況且你的靈根純度在八成以上,真是可惜了。”二長老直搖頭。

“可惜什么?”我問道。

二長老道:“若不是鳳凰之眼阻礙你修行,會有很多仙門愿意接納你的。”

我道:“木靈根很厲害嗎?”

二長老道:“木靈根當然厲害了,修行到一定境界便可憑空造物,只要修為夠高,世間花草樹木信手拈來。”

我道:“就這?”

“嗯”二長老點頭道。

我不滿道:“那不就一種地的嗎?有什么稀罕的。”

“你懂什么?”二長老拍了我的頭,說道:“當你可以憑空造物的時候,所有人都會給你三分薄面,首宗說不定還會封你個五長老呢,你想看看,修行之人免不了需要草藥輔助,有些草藥非常稀有,舉世難求,而你略微施法即刻到手。如果碰上饑荒,你還可以濟世,你說厲不厲害。”

聽二長老這么一說,我突然自我感覺良好,信心倍增,我想到了以后自己坐在寶座上,受萬民敬仰,不僅笑出了聲。

“笑什么呢?”二長老把我拉回現實:“還早著呢,憑空造物豈是那么容易達到的?”

我迫不及待的想問:“那要等到什么時候才能憑空造物呢?”

二長老道:“你如果有天分的話,三五十年說不定能小有成就。”

“三五十年?”我沒聽錯吧,猴年馬月呀。

二長老道:“修行哪有容易二字。”

我道:“那個時候我都老了。”

二長老道:“無妨,我已經快三百歲了,你看我老嗎?”

“也是哦”。

二長老道:“先從結丹開始吧”

我道:“金丹嗎?”

二長老道:“不錯,金丹是修行者與凡人的分水嶺。坐下,與天地融于一體,感受天地靈氣,心凝形釋,與萬化冥合,噪性化真性,人心變道心。”

我盤腿坐下,閉上雙眼。

二長老道:“感受到天地間的靈氣了嗎?”

我道:“什么都沒感受到!”

二長老道:“感受不到就對了,只有神脈師天生便可感受天地靈氣,凡人須后天修行。”

我道:“我是神脈師嗎?”

二長老道:“不是。”

我道:“你怎么知道我不是。”

二長老道:“若你是神脈師,鳳凰之眼剛寄生的時候就應該蘇醒了。”

我道:“我師父的神脈是什么?”

二長老道:“不知。”

“嗯?”我突然睜眼:“連你都不知?”

二長老道:“未曾見過,從何而知。”

我又閉上眼睛開始冥想。

二長老道:“你就留在這里繼續打坐,我去去就來。”

不知過了多久,二長老推我道:“讓你來修行,不是讓你來睡覺的。”

我迷迷糊糊道:“我睡著了?”

二長老道:“口水都流了一地”

我看了看自己的肩膀,不好意思的用手擦擦。“對不起,真的太無聊了。”

二長老道:“修行本就孤獨痛苦,若承受不住,不如趁早結束。”

二長老的表情前所未有的認真嚴肅,我心生慚愧,說道:“別人能行,我也能行。不得道,誓不休。”

二長老點頭道:“好。”

二長老說修行是個循序漸進的過程,不可一蹴而就,讓我每日修行兩個時辰。我從二長老宮苑中出來,百無聊賴的走在路上,一上午什么都沒有悟到,心中有些沮喪,開始懷疑自己或許不是這塊料。不對,二長老說我的靈根純度在八成以上,只有好好修行肯定會成功的,心中又有了信心。

突然看到師父站在風雨亭中,眺望遠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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