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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2章 無言的結局

隔了幾天,蘆地質到地調處開會,特意約蔣曉鈺見面,喝著茶,透過朦朧的水汽,他似乎能感覺到曉鈺臉上的那抹落寞。看著蔣曉鈺,一絲酸楚從他心底涌了出來。分手幾年了,他一直以為自已已經能從容的面對曉鈺了。可看著她眼神憂郁,目光呆清,清廋的臉上毫無血色,一點也不開心的樣子,他的心里竟又是一陣酸楚。不知道為什么,他總有一種深深的感覺,蔣曉鈺現在過的并不開心。

喝了一口水,點燃一支煙,把心底的疑惑問出來:“你和他現在過得怎么樣?”

蔣曉鈺似乎沒想到他會問這個問題。的確,在他倆分手之后。他從來沒和她打聽過她的私生活。兩顆清亮的淚珠,在她的眼眶里打著轉。她微微抬起頭,不想讓眼淚這么輕易的就流下來。好一會兒,她止住了眼淚。才又看著他說著:“挺好的,一切都正常……”

蔣曉鈺的回答,和趙紅霞說的完全兩樣。一時間,他竟不知道如何是好。

“地質,其實我真的很感謝你!在我剛剛懂得愛的年紀,你恰好就在我的身邊。給了我生命中一段最難忘的時光。我知道,我一生都不會忘記那段歲月的。可我們總有一天要長大的,我們也會明白,愛情并不是我們的全部……”蔣曉鈺笑了,笑容中帶著一絲苦澀。

蔣曉鈺又對蘆地質說:“忘了我吧!我不值得你留戀。你也老大不小了,趕快找個合適的人,好好過日子,我也就放心了。“她的聲音也很溫柔,那一瞬間,蘆地質好像穿越到了過去,又感受到了她的柔情密意和卿卿我我,差點過去把她緊緊的摟在懷里。

蔣曉鈺看他出神,咳嗽了一聲,蘆地質才回過神來。

蔣曉鈺又笑著說,“地質,我們要往前走,不能回頭。未來的日子一定會更好的,你也一定會找到一個比我更好的人。真的,相信我!”

蘆地質的心卻越發的酸楚。他大口的抽著煙,又用力的吐了出去。似乎想把自己的所有壓抑,都隨著這青煙而彌散,可是,這可能嗎?

蔣曉鈺陪著BJ來的二個專家到283隊考察。蘆地質負責接待和陪同,他倆好久沒見面了,突然看到蔣曉鈺,當兩人的目光對視的時候,她楞了下,臉上竟然出現了一絲錯愕的神情。蘆地質也楞了幾秒鐘,才反應過來。春寒陡峭,黃土塬剛剛披上朝霞的時候,嘎斯車就頂著寒意出發了。駕駛室里坐著兩個專家,蘆地質和蔣曉鈺,還有錢小兵、任仲秋幾個人坐在嘎斯車廂里,BJ專家是來進行勘探儲量調研的,無道可行的黃土塬溝壑崎嶇不平,嘎斯車在上邊顛簸著。蘆地質久經沙場,自然是早已習慣了這種路途的艱難。可他見蔣曉鈺緊緊地抓著扶手,也難以穩住身子的搖晃,便敲著駕駛室頂棚,對著敝開的駕駛寶宿戶喴著:“王軍,開慢點!”

王軍松了下油門,把檔位換到了低速擋上,車速慢了,卻又不時地被前面的紅柳、白刺等沙漠植物阻攔,車子仍舊磕磕絆絆地、艱難地在戈壁灘上行進。蔣曉鈺見狀,向蘆地質投去感謝的一眼。蘆地質就關切的問:“曉鈺,怎么樣?”

曉鈺低著頭說:“地質,放心走吧,我沒有那么嬌氣。”

聽著她的聲音,明明近在咫尺,卻覺得越來越遠,時光是追命索,奪命瑰,你根本沒有察覺,它卻已將當年的“親密無間”變成了如今的“兩不相干”。過去倆人海誓山盟,滄海桑田到老不分離,蔣曉鈺是他愛的死去活來的人的人。不經意的看向蔣曉鈺那邊,卻發現她的神情開始飄忽不定了,是傷心么?一種前所未有的孤獨感充斥了蘆地質整個心靈。

見車速慢下來了,蘆地質出神地看著外邊的戈壁灘時,蔣曉鈺開始閉目養神了,她的思緒回到了以前,心潮難以起伏。

晚上住惠安堡招待所,這家小店在公社院子,半院疏籬菜畦。鄉上沒招待所,上邊來人都住這里,價錢很公道,三個人一宿20元。可是抖開被子有虱子,任仲秋有經驗,拿掃把邊打被子邊說:“睡覺前拍打和抖動被子,睡覺時脫光衣服,掛在衣架上,第二起來用條帚打凈身上再穿衣服。“

晚上陪BJ來的專家喝了些白酒,蘆地質略微感覺不舒服,正準備休息,忽然一杯熱茶遞到他的眼前。他抬頭一看,竟是蔣曉鈺。蔣曉鈺低著頭,紅著臉說:“今天喝了那么多酒,不舒服吧?喝點熱茶會輕松些。”

蘆地質苦笑著接過茶杯,是熱的!喝了一口,胃里果然輕松,不解地問道:“你怎么知道我不舒服?”

蔣曉鈺歪著頭輕輕笑了下,“沒有人比我更了解你,看你額頭輕蹙,這么早想進屋休息。快喝水吧!我不在你身邊,要照顧好自已。”她凄楚的表情,和哀婉的聲音,讓他心里一陣陣疼,心里酸酸的,控制不住掉下幾滴眼淚,心里抱怨這關心似乎來的太晚了。

看著曉鈺,聽著她的活語,感受著她的關心,恍若回到了過去。蘆地質這幾年來,一想到曉鈺,夢和虛幻交織著,強迫的告訴自己,曉鈺已經是過去式了。他們曾經的愛情,已經被那個壞蛋摧毀了,可每次看到曉鈺,他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到他們的從前。尤其是隔絕了幾年的今天,一起出差野外考察,又受到她的關心,過去的美好愛情強烈的刺激著他的神經,也更加傷感,曾經是最親密的人,一天也分不開,而現在,她成為了別人的妻子,連普通朋友都做不成,還不如陌生人。

掏出一支煙點著。他和曉鈺就這樣默默的相對著。忽然,曉鈺低聲說:“地質,你別埋怨我了,也別怪和你分開了。真的,一看到你,我就會不由自主的想到過去的一切。我真的不想再回憶了,因為這回憶,太痛苦了。“

野外考察,吃飯也成了問題,露天灶,風刮得火苗子亂竄,火時大時小,一鍋稀飯熬了了近個把小時,還是夾生的,王軍看著鍋灶和搖曳的火苗,愁眉苦臉,BJ來的專家卻格格直笑,認為這樣的野外生活很有趣。劉處長是一個知識淵博而又快活的專家,早年在野外跑過,風霜在臉上刻上了劍痕,顯得蒼蒼而又堅毅,睿智而又樂觀。像大多數上了年紀的人一樣,劉處長也愛回憶過去。一路上,考察現場,他講了好多知識。

同行的小馬年輕活潑,人卻靈活得像風中滾動的草球,一會兒去找柴禾,一會跑到土坑灶上煽風點火,喊著:“飯熟了。“一會兒又跑過來說看見了沙老鼠,找劉處長瞧瞧。王軍看他總是笑著,尖叫著,小孩似似的跑來跑去,無可奈何地嘆了口氣:“這些人真是大驚小怪,這野外有什么好看好玩的。晚上小馬指著地圖上的勘探圖描繪著說,3.5億年前,前石炭紀時期,天地一片混沌,鄂爾多斯盆地尚處于一片汪洋大海。北方溫暖潮濕,南方寒冷干燥。火山、地震、海嘯時常發生,整個社會動蕩,“動物”不聊生。

由于三葉蟲的基本絕滅,蜓類成為這一時期最重要的類群,而腕足動物盡管在類群上減少,但數量依舊占有絕對優勢。一天,一只憨態可掬的西蒙龍悠閑的踱著步,此時,一只長達70cm的巨型蜻蜓,張開兩只大翅飛了過來。作為這個時代生物鏈中最大的一個族群,天生的優越感醞釀了其獨特優雅的氣質。

“龍哥,我錯過了什么?”大蜻蜓說。

“蹩說話,趕緊看這百年難得一見的超級血月”,西蒙龍嗔怒道。

它們是來看血月的。看到這情形大蜻蜓開心的冒出了鼻涕泡。

突然,一道閃電掠過蒼穹,時間永遠定格在了這一刻。而正是這一道閃電讓石炭紀海洋生物遭受了滅頂之災。

劉處長總結說:“后來,受到加里東運動影響,鄂爾多斯盆地整體抬升,成為陸地。經過約1.5億年的風化淋濾,在盆地頂面形成了區域性的風化殼和巖溶古地貌,由于溶蝕作用強烈,形成了良好的孔、縫、洞的儲集空間,從遠古時期開始,在一次次的地質大構造之后,形成了今天獨特的地質構造,也造就了豐富的油氣資源。“

聽他們講的繪聲繪色,王軍也只是掀了掀眉毛。他似乎對什么都不感興趣,軍大衣一裹,墻角一蹲,悶悶地抽著煙,偶爾吐口唾沫,也是腳一蹭——那神態,跟冬天蹲在南墻根曬太陽的老漢一模一樣。歲月是把殺豬刀,早把他的銳氣砍沒了,對野外的一切都熟視無睹。他就這樣病懨懨地蹲著,看著,悶暴風雪肆虐了一夜,天亮時分才停了。

一覺醒來,已是早晨七點多了,拿條帚掃身子,防止虱子上了身,再把衣服抖動一陣,穿上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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