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章 孝子抬棺
- 漢末大孝子
- 夜郎說書人
- 2444字
- 2021-03-28 14:57:03
深夜寂靜,只覺自都亭驛并州軍營內傳出悠揚的鐘聲,向四方擴散。呂布心里詫異:我這都拒絕了董卓的收買,為何丁原卻死了,而且這前前后后才不到半個時辰……
但見這報信的兵士滿臉驚恐,呂布當即率領眾人前往。
待至丁原所在之處,卻見他:眼睛一閉,兩腿一蹬,坐地犧牲。
“我都沒動手,他怎么就死了?”呂布細聲自語。
此刻,張遼、高順、張楊等一干并州將領也來了,他們各自面面相覷不知所以。
呂布回頭掃了一圈問道:“我義父究竟因何而死?是飯菜里有毒嗎?”
“回稟呂都尉,使君他是突然暴斃的。半刻鐘前,使君好端端的還站在這兒,接著他突然捂住胸口,表情痛苦,沒多久便去了……”
“胡扯,哪兒有這等說法,使君好端端的怎么可能會突然就暴斃了?”高順一口回絕。
先前那回復的兵士立馬戰戰兢兢跪到地上:“卑職句句屬實,句句屬實呀!”
“看起來不像是董卓下的手!”說話的是張楊。
此言一出呂布、張遼、高順等人紛紛異口同聲:“怎么……”
呂布看得出來,董卓業已遣人說服過他們了,只不過除了自己外,也不知這三人是否同意倒戈董卓。但轉念一想,若是倒戈董卓,這丁原倒也不至于會暴斃,這或許是一個巧合。
“你們……”呂布開口道,“莫不是董卓也遣人來找過你們了?”
“如奉先所言,董卓確實來找過我們,想必這并州的一干將領他都找過了,如今使君突然逝世,咱們這都亭驛看來是保不住了。大家曾經都是在董卓帳下謀事的,不如咱們就此歸順老東家了吧!”張楊搭話。
“我看也只能歸順在董卓帳前了,現在西涼軍駐扎在皇城,陳留王與董卓關系也頗為親近,只怕使君逝后,朝廷也愿將咱們這些并州將士劃歸董卓管轄。”張遼捋了捋胡須。
呂布細細打量眾人:敢情老子還沒動手,你們哥兒幾個就想這投靠董卓了?怪不得那書上記載這呂布殺了丁原后,并州一干將領全降了,莫不是你們早有此心。
這會兒他也想通了,開口問道:“諸位心意果真如此?”
三人沒回話,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接著又看看死透了的丁原。
“可是你們可曾想過……”呂布繼續說,“我義父尚在人世時董卓就已遣說客而來,如此作風豈是君子所為?還有,主公剛走,咱們理應行辦喪事,可你們卻在這里商議后路?”
“我看正如袁本初所言,世事難料,待發喪之后,我們各奔東西吧!你們要投靠董卓便去投靠吧,恕呂布辭官回鄉去了!”
“奉先這又是何必呢?”張遼勸慰道,“我們曾經都是隨董卓一同鎮守并州的將士,只因董卓戡亂不力這才被調往西涼,你不想想這丁使君剛來時,他可是換了好一批咱們并州的郡將,就連令尊的職位不也是拱手送人了嗎?”
“對對,我看丁使君收奉先你做了義子,無非是想放松你的警惕。你想想,這騎都尉哪兒有雁門郡守一職過得安逸自在,若是你繼承令尊的職位,指不定現在是個閉門財主呢!”張楊附和道。
“董卓狼子野心,爾等竟察覺不出絲毫?”呂布面帶怒色,雖然他與丁原為義父子,但是在這感情上可不如那樣親切,這會兒只是聽這幫“名將”所言,心中不悅罷了。
“如今朝廷閹亂剛剛結束,大將軍也犧牲了,現在朝廷內外急需一個能夠控制局勢的人,西園校尉連自己都顧不上,更別談其他的了。而咱們使君,你以為他不想做這控制局勢之人嗎?可是如今能夠控制局勢的人只有董卓呀!”張楊解釋道。
“行了!”呂布一擺手,“發喪之后各奔東西吧!望日后不要在戰場上相遇了才好!”
“奉先你這是要去哪兒?”
“天下九州,還怕沒有我呂布容身之所?”
說罷,呂布頭也不回地出了營帳,留下眾人在帳子中面面相覷。
光熹元年八月末,丁原自入京以來不到四月,毫無預兆的暴斃了,終年四十七歲,執掌并州軍事一年零一個月,任執金吾三月零一十七天。
觀其戎馬一生:有武勇,善騎射。受使不辭難,有警急,追寇虜,輒在其前。裁知書,少有吏用。
此刻的呂布哪里又知道,他自拜這丁原為義父開始,歷史的車輪便已偏了方向。
漢末喪事最是繁瑣不堪,屬臣所行事務皆有禮制:主簿上謚讀策,小吏監理器物。
按理這騎都尉本無需哭喪,但呂布是誰?
那是這并州刺史丁原的義子!
所以在司儀傳哭號時,他便得第一個領眾將披仨月的白袍子。此外從事中郎需奉迎來賓,五官侍郎監造喪車,其余官員也是折騰得四腳朝天。
接著,朝廷還要表其忠杰,朝廷百官和司隸各郡、縣官員也要千里迢迢趕來赴喪。入土之際,需義子呂布領頭,功曹、從事、侍郎以及軍司馬等人抬棺入土。
這么一套程序下來,才算辦完喪事。
前將軍董卓心在得知丁原死后,立馬就給朝廷省中參奏一表。大致上說:自打他請戰援助并州以來,他如何如何從西涼奔襲千里趕赴司隸,又如何如邙山接駕護送皇室周全。如今丁建陽已死,都亭驛的并州軍不可無將統帥,為此他表奏自己領這并州軍的統轄之權。
這話叫誰看了都知道是這董卓的野心所致,可如今朝廷的兵權都握在董卓的手里,誰也不敢反對。只得將這奏疏給批了。
接著,沒過多久,董卓一紙詔書把在河內督戰黑山義軍的朱儁調回京師,名義上給予光祿大夫的官職,實際上是把這位名將的兵權也解除了。
至于敵對的黑山起義方面,朝廷息事寧人,任命其首領張燕為平難中郎將,默許他在黑山一帶劃地自治。緊接著,董卓又征調豫州刺史黃琬入朝,以此防止其就近舉兵反抗。
繼這事兒之后,在袁紹、鮑信等人相繼出逃雒陽,曹操與一干校尉也趁夜離開了王城。董卓自然是察覺到了,所以趕緊下令嚴守關口,防止這些幕僚們逃亡他地。
這一是防止這些人就地募兵反抗他董卓的統治。二是董卓這等戰場上出來的武夫,想要徹底控制士人,就必須用到士人。
所以又過了幾天,董卓親自出城,以最隆重的禮儀迎接一位大人物的到來——潁川名士荀爽。
這人終因逃避不及,被董卓手下圍困在鄉,幾番威逼之下,無可奈何入朝為官。董卓如獲至寶,要利用這個民間大賢來裝點他的新朝廷,以此穩固士人之心。
呂布自義父丁原死后,本打算領本部兵馬回并州去伺機起事。可八關要道全被西涼軍把守著,只要沒有董卓的手札,任何人都不得出入,沒辦法,他又只得引兵馬回到都亭驛駐扎。
現在可真是想走也走不掉了。
而張遼、高順、張楊等并州舊將各自引軍投奔了董卓,董卓聞言大喜,相繼加官進爵,但聽聞呂布未降,董卓立馬大怒,當即下令,讓華雄引三千兵馬圍住都亭驛企圖逼降呂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