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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章 晚歸鄉

南風宸漫不經心的開口:“不知道,就像是與生俱來的。”

殊不知,這句話已讓卿酒酒起了殺心。

“你說什么?”卿酒酒殺心起,一步一步逼近他。

與生俱來嗎?我蠢嗎?只有黎川才知道的話,你算什么東西?

南風宸眉頭緊皺,他哪里會猜得透女人心,不就是一首詩而已,至于殺人滅口嗎?

卿酒酒抬手一掌打向南風宸,掌風所到之處皆被火焚。

這是要取他性命,南風宸轉身消失在迷霧中,黃鳥現身保護主人離去。

即使卿酒酒六識不全,但凡是關于黎川,錯殺一人又何妨?終歸是執念太深,忘記了那些循循教誨。

啪,一只被烤的焦黑的鳥掉落在地,俯視的則是一全身雪白,頭上長角的怪物,四周的人紛紛聚攏過來。

一道黑影掠過,南風宸舉劍刺向怪物,怪物快速閃躲,竟然開口說話:“區區魔族竟敢刺殺本尊,還不速速現身?!?

這里的人哪路見過會說話的妖獸,開始驚慌,四處逃竄。

南風宸現身,憤怒道:“卿酒酒,出來!”

“說,黎川在哪?”

卿酒酒從怪物身上跳下,每走一步就是一朵火蓮,四周的人紛紛跪下雙手扶地,眼神里充滿敬畏和恐懼。

冷漠的開口:“區區黃鳥就想攔住我,未免有些小瞧我了?!?

南風宸忍無可忍,黃鳥乃是他自幼的陪伴,出手招招致命,絲毫沒有憐香惜玉。

卿酒酒也不落下風,剎那間晚歸鄉一片火海。

“住手?!?

一個溫柔如水的聲音從高處傳來,嵐滿夕一襲白衣從天而降,微笑著看向卿酒酒輕輕的說:“酒酒不鬧,這里的人怕火。”

“我不呢?”

烈火化作刀刃緊緊握在卿酒酒手里,一步一步朝著嵐滿夕走去,冰冷的說:“我只要你身后的人,交出來便不會傷及無辜。”

嵐滿夕笑而不語,袖子輕輕在空中一揮,卿酒酒昏了過去,白澤作勢要撲過來,嵐滿夕面無表情道:“瑞獸嗎,你難道想看著這里生靈涂炭?”

火可以帶來光明,也可以焚燒生靈,她終究是年齡太小掌控不了,等到她年齡再大些,或許就不會這么沖動了。

可惜了,嵐滿夕怎么也想不到這個女孩和星宿大陸一般長壽。

白澤低吼一聲,死死的盯著他的一舉一動。

人群朝著嵐滿夕身旁聚集,大膽的人問道:“嵐大人,這位姑娘是?”

嵐滿夕和藹的笑道:“酒酒不懂事,驚擾了各位實屬抱歉?!?

“嵐大人沒錯,是這姑娘的錯?!?

“就是,我看這姑娘是神族的人,留不得。”

“她會使用火焰,一定是瑞王的人?!?

……

周圍的人七嘴八舌的討論起來,矛頭直指卿酒酒。

嵐滿夕緩緩開口解釋:“我向諸位保證,卿酒酒不是神族的人,今天的事確實是她的錯,就罰她的坐騎給大家修繕房屋。”

一位白發蒼蒼的老人緩緩點頭,用沙啞的聲音回答:“我們相信嵐大人,晚歸鄉歡迎這位姑娘?!?

他是這里年紀最大的長者,叫黑圖,他深知,若是沒有嵐滿夕收留這些無辜的妖魔兩族之人,今日能活著的恐怕沒有幾人,他感謝嵐滿夕。

眾人聽到黑圖開口了,自然也不會反對,不一會人群就散了。

……

晚風吹,夜幕黑,無眠的人在思念誰?

刀劍影,血腥濃,無眠的夜無眠的人。

嵐滿夕望著掛在天上的滿月,輕輕嘆了一口氣,久久才道:“來了很久了,出來吧?!?

南風宸悄無聲息的出現在他的身后,冷漠的問:“又在想他們?”

“是呀,每時每刻都在想。”嵐滿夕蒼白的臉上顯露出無盡的失落,輕輕轉動書桌上的墨綠花瓶,在山水畫后出現一個密室,目光深邃的道:“請?!蹦巷L宸會意。

密室的景象與外面的截然不同,正中間立著一個大大的司正儀,四周是書架,一束光從球上映射出來,仔細一看是麒麟。

南風宸隨意找了個地坐下,無意提起:“那姑娘召喚的是何物?”

嵐滿夕深吸一口氣,衣袖一揮,麒麟變成了白澤,淡淡的解釋:“是瑞獸白澤,年齡無法估算。

“白澤?”南風宸輕笑道:“書中的瑞獸,卿酒酒真是從未讓你失望,事情越來越好玩了?!?

嵐滿夕沒有理會他,自顧自的拿起銅錢。

南風宸奇怪的問:“你又要卜卦?”

“你相信卦象嗎?”嵐滿夕若有所思的問:“我一直以為我算出來的卦象不會出錯,直到龍族被囚禁,所有人都相信我,可是我的預言卻讓那么多的人葬送了性命?!?

我永遠忘不了那個黃昏,土地上鮮血縱橫,尸橫滿地,無數的人吶喊著、奔跑著,這個噩夢不知持續了多久,我走不出來,我不能忘記,是我的卦象出了錯!

可笑的是還有人相信我,當我站在白骨前,我才知道自己有多無知。

是我,都是我……

南風宸摘下面具問道:“那你覺得我可怕嗎?”

嵐滿夕自嘲道:“你不可怕,可怕的是人心?!?

南風宸搖頭否定他:“并不是這樣,不怕我那是因為你知道我不會害你,我很好奇,到底是什么事情能讓你,堂堂的龍族大祭司發出這樣的疑惑?”

“是什么呢?是你還是卿酒酒?”嵐滿夕隨手拋出幾枚銅錢,奇怪的是每一枚銅錢都是立著的。

銅錢只有正反兩個面,正面意味著事情向著好的方向發展,反則是事情向著反方向發展,立著很少出現。

與人,正面代表光明,反面代表黑暗,立面是不好不壞,好人也會有做錯事情的時候,全部立面,恐怕只有初生的嬰兒。

南風宸略微吃驚:“你這是什么卦?”

嵐滿夕木訥的回答:“這是我為卿酒酒卜的卦,和你的相似,不同的是你的有兩枚銅錢倒下,一正一反。”

卿酒酒?

南風宸將銅錢一枚一枚撿起,恰好有六枚。

卦象和我的很像,卻又不像,是哪里出了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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