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擊中的剎那，顧海濤頓覺胸口劇震。

他正滑前的身軀都給帶的扭曲，轟隆下摔地上，但他也因此轉過身來。

接著顧海濤就看到電梯里走出的五個穿著白襯衫黑西褲的男人。

其中一個馬臉的中年，正用槍口對準自己。

現在雙方距離不過二十米，顧海濤忍著劇痛，直接一槍。

砰！子彈瞬間命中對方眉心，當場掀飛對方頭蓋。

這時顧海濤的背轟隆聲撞上墻，但他手中不停，砰砰砰砰砰砰。。。

十五發容量的手槍子彈徹底清空后，顧海濤猶在扳動扳機，咔噠，咔噠，咔噠。

因為他心中已經恨極。

自己穿著警服，對方還敢開槍，這分明是借機殺人來著。

且看對方穿戴和抵達時間，要說前面那批人和后者沒聯系，鬼才信！

既然這樣，他一個也不能放開。

密集的槍聲中，無數人在尖叫。

滿地的彈殼叮當亂響中，醫院走廊里硝煙彌漫。

這陣槍響過后對方倒了一個，跪了兩個，還有個連滾帶爬縮回電梯高呼：“顧海濤你敢殺總長辦的人？”

“草擬嗎。”顧海濤頭一歪，昏迷過去。

但在昏迷之前，他看到秦守征沖上來，拿著槍對電梯里的人砰砰砰砰就是陣亂打！

然后顧海濤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

“顧海濤被冒充總長辦的匪徒殺害。”

“顧海濤抓獲冒充匪徒，但被總長辦的人誤傷，如今生命垂危。”

“總長辦的人勾結匪徒，發現事敗，便對顧海濤下手。”

“顧海濤抓到四名匪徒，在中槍后毅然反擊，擊殺擊傷總長辦五名工作人員。”

“顧海濤。。。。”

這些消息在最多五分鐘內就流傳開去。

即將抵家的沈蔚然在紅綠燈路口接到消息，猛掉頭再往醫院趕來。

正在包廂等顧海濤的姚廣效等人包括老魏也急忙趕來。

楊廷輝，老汪等亦然。

半個小時后醫院內人頭涌涌，但又異常安靜。

因為大家都在等手術的結果。

而情況不容樂觀，因為子彈擊穿顧海濤的肺葉并擦中他的心房，已造成嚴重的內出血。

他后期開槍還擊，后坐力造成的震動又加劇了這種狀況。

唯一的好消息就是，這是貫穿傷。

子彈沒有留顧海濤體內。

此刻王副院長在為顧海濤做著手術。

門外警員如林，肅穆警戒。

而在醫院的地下停車場呢。

苗宏偉，老汪，楊廷輝，姚紹凱，林耀，王志勝等人正在審問被抓人的行為真相。

他們紅著眼將冒充匪徒和那兩名殘活下來的總辦人員的翔都給打了出來。。。

正盤著呢，苗宏偉忽然接到老石的電話。

“宏偉，董建成聯系我了，說你不接他的電話。”

“我接他個幾把，這件事他不給我個交代，那就開戰！”苗宏偉憤怒的道。

老石沉默了下，說：“讓顧海濤去走個過場，也是我的意思，但要說董建成操作這一切的話，未免太過兒戲。”

“板子往他頭上落，他才能發力，我難道還去體諒他？”

“你的思路是對的，但要控制情緒，你不能亂也不能出事。你這樣。。。”老石交代起來。

隨著他的叮囑，近乎失態的苗宏偉總算冷靜了些。

他放下電話就對楊廷輝道：“現在起，你為副處長助理！”

“是，長官。”

火速升官的楊廷輝并無喜悅之意，他眉頭緊鎖，那三個年輕人什么也不清楚，帶隊的中年人則嘴巴死緊，他現在還無收獲。

苗宏偉又道：“秦守征。”

“在。”

“因為你在不明對方身份的情況下，情系長官誤殺總辦調查人員，情有可原但罪責難逃，現先卸任你的城東警署特勤隊長職聽候處理。但你拿警隊工資不能閑著，你就暫時跟楊警司跑腿吧！”

“是，長官。”秦守征明白苗宏偉的維護之意。

安排好這些，苗宏偉沖面如鐵色的林耀和阿勝道：“顧海濤是你們的兄弟，也是我苗宏偉的，信我，就聽我的，你們先不忙自己來！”

兩人沒吭聲。

跟著來的小苗也是。

但姚廣效插嘴：“明白了，苗長官，當然了，假如上面在這種事里還試圖推諉，那我們也有我們的方式。”

“如果推諉，我和你們一起！媽的巴子的，大不了我不干這個警務處長！”苗宏偉擲地有聲的道。

正說著呢，本該早就過來的沈蔚然帶沈洪賚抵達。

在外圍攔截的弟兄看到是她，都讓開。

沈蔚然下車直接問苗宏偉：“我能做什么，你只管說，我全力配合！”

苗宏偉一愣，沈蔚然隨即沖沈洪賚當眾交代道：“現在起，你跟著林耀他們，他們做什么你做什么！”

“嗯，姐。”沈洪賚點頭。

沈蔚然說完便走去電梯，但到電梯口她又停下腳步，回頭對苗宏偉道：“我對警隊的支持是發自內心的，這種轉變就源于顧海濤對我某些理念的認可，所以，苗處長，請你為了手下無論如何站直了！別讓我一個女人比下去！”

苗宏偉。。。

楊廷輝忙打圓場：“沈議員，我們一把對海濤的關愛也是真心的。”

“我的人，就踏馬不會去走這個過場！不走過場就沒這種爛事發生。”沈蔚然俏臉如霜，字字誅心的道，她顯然已經了解內情。

苗宏偉不得不解釋：“我讓海濤去走過場，是為了堵他們的嘴。”

“成年人只看結果，不是嗎？”沈蔚然素手按著電梯門一句話堵的苗宏偉臉色紫脹后，收手。

電梯門閉上前，王志勝從側面看到剛剛還強懟警務處長，鐵血颯爽的沈蔚然似乎抹了下眼角。

他沒看錯。

沈蔚然不知道自己是什么時候討厭顧海濤的。

然而當她在路上聽到顧海濤垂死的消息后，她的心卻猛然揪起。

“活下去啊，你還沒告訴我，你是怎么斷定戰火再起的呢。”

沈蔚然是這么給自己找理由，然后為顧海濤祈禱，并不惜一切亮明立場的。

其實，她已經明白了自己的心意。

但那又怎樣？

不乏手腕，骨子里愛恨分明的沈蔚然站在上升的電梯里，忽然想起紀元前的一首詞：春日游，杏花吹滿頭。陌上誰家年少，足風流。妾擬將身嫁與，一生休。縱被無情棄，不能羞！

然后她又想到件事，就低聲罵道：“拿我的錢，還要去票，渣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