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日！”

“一個誕生于史前時代的文明種族，傳說中是新神文明的后裔分支，九日圣族的存在就是為了復辟新神文明曾經的輝煌。

那個誕生于宇宙先初的新神種族，他們只生不死，將族群遍布在宇宙的各個角落，九日圣族就是為了恢復早在千萬年前就已經極其繁榮的新神文明。”

陳滿琪就這么痛快的開始解釋莫已幸提出的問題，似乎是沒有什么好隱瞞的。

“作為新神創造出來的物種，我們和人類一樣誕生于這顆星球，利用絕地天通之后遺留的在這里的靈氣修煉，迅速崛起，文明的高級程度要遠超同時期的其他任何種族，包括人類文明，我們開始窺探星際奧秘的時候，他們才剛走出洞穴。”

“我們曾經帶著復辟新神的信仰，高舉著弒神的旗幟，意再一次向全宇宙范圍內進軍。”

“這是多么偉大的盛舉啊！”

“可是······”

陳滿琪突然對轉話鋒，整張臉迅速的朝莫已幸湊近來，兩只眼球中閃爍著火星，像是隨時都會噴射出兩道火焰要把他給燒死一般。

“可是，因為某些原因，我們的復辟行動導致了種族間發生了沖突，不同的仙族之間因此爆發了戰爭，混亂程度嚴重失控，從而加速了地球熵增。”

陳滿琪的臉色在這不到兩分鐘的時間內變換了好幾次，現在又變得有些悲傷起來，語氣也沉重了許多：“也就是因為這樣，新神們留下來的秩序管理程序突然啟動了。”

“霧失神臺開始了對我們族人的清除行動，他們在擁有神祇力量的同時，也擁有人類的秩序基因。”

“二者相結合，同時擁有力量和秩序。”

“只是相比起新神來說，霧失神臺的能力在基因融合中被時間稀釋，弱得不是一星半點，而就是這種被稀釋后的能力，也足以讓九日圣族消失。”

陳滿琪說的這些如同故事演講一般，眼球中的火焰消失了，取而代之的居然是眼淚。

莫已幸就這么安靜的聽著，似乎有點明白為何在她的眼神中會看到對自己的仇恨了，還是滅族的大仇。

“五千年前，霧失神臺用了幾乎滅族的代價，才滅亡了正向著神域演化的九日文明。”

說這句話的時候，陳滿琪又變換了一種臉色，眼神中盡是九日圣族以前的輝煌，那種留在基因里的驕傲和倔強仍然可以從她的眼神中看得出來。

“霧失神臺把我們的種族屠戮殆盡，只有一小部分族人幸存下來，可他們雖然活著，卻只能四處逃避追殺，為了生存，他們不得不和人類通婚，利用人類的基因改變他們的外貌。”

“而改變外貌的代價很大，在與人類的基因融合中，我們種族的修為能力被稀釋，但好在霧失神臺放棄了追剿，先選擇滅亡了其他和我們一樣已經列入仙班的種族。”

莫已幸的猜測再一次得到了證實，便問道：“所以，這就是仙群突然消失在歷史長河中的原因？”

陳滿琪重重的點了一下頭，接著說道：“至今為止，我們的能力已經不足千年前的萬分之一，但即便是這樣，我們仍沒能忘記九日族群的最終使命，那就是復辟輝煌的新神文明，面向造物之主，獵下他們的頭顱。”

“因此，霧失神臺消失后，我們的族人曾經不止一次想要重新恢復我們的族群，甚至已經建立起了一個繁盛的國家。”

“只是可惜了，我們逃過了霧失神臺的追殺，卻仍舊沒能逃脫人類這群后知后覺的超低熵文明統一天下的步伐。”

“不知道這是自然歷史的秩序后果，還是你們這些霧失神臺搞得鬼？”

陳滿琪這么一說，莫已幸也就明白了：“原來你們隱藏千年，是為了這么一個偉大的計劃。”

“都說神仙，神仙……一直以來，我都以為神和仙是一伙的，沒想到居然是相對立的。”

“你們要復辟新神文明的輝煌，但卻被他們留下來神職給阻攔了，這幾千年來，你們就沒有認真思考過這其中的原因？”

陳滿琪收容眼色，稍有疑惑，沒有回答這個問題。

莫已幸擺了擺手，很無奈的說道：“執著了幾千年的種族，現在想要改變你的觀點確實很難，那我就重新換一個問題：你知不知道新神文明究竟是因為什么原因才走向滅亡的？”

陳滿琪很好奇的坐了下來，她并非千年之身，從出生到現在也不過兩百年而已，她生在近代，活在近代，所認知的一切都是同族之人告訴她的。

她接受過正常的現代教育，認知過正常的學識，甚至曾幾何時她也一度堅定的相信人類的唯物主義理論。

這個世界時先有的物質，再有的思維。

事實也確實如此！

莫已幸本以為她是一個十惡不赦壞得單純的客人，但他現在看出了陳滿琪是效忠于她的種族的使命，是為了九日文明的復興而努力的。

在眼神的細節捕捉下，她撒不了謊的。

而對于他提出的這個問題，陳滿琪說出了一個一直以來她所認為的答案：“是因為絕地天通！”

莫已幸笑道：“確實有絕地天通這回事，但這也是新神干的，他們自己阻絕生命的支撐能量，就好像人類想自殺時的絕食行為，他們是自己滅亡了自己。”

“可是······為什么呢？”

這一刻，陳滿琪的疑惑表情達到了一個十分豐富的程度。

是啊！

為什么呢？

新神失去靈氣會死，那他們為什么還要絕地天通？

從來沒有人跟她說起過這些，哪怕是族里最年長的人也從沒提起，也許他們都沒人知道為什么而絕地天通。

按照人類記載的神話典故來看，絕地天通就是顓頊氏將天上天下、神與人之間阻隔開，不同文明物種之間各司其職互不干涉。

人不入神，神不入凡，人神不擾，各得其序。

但是新神為什么會消亡？

很明顯，這個神話典故就是個幌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