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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獅首短杖(4.2K)

王座在沈鷺眼中放大,整個座椅約莫有三米高,框架由不知名的金屬構(gòu)成,座椅上血液的顏色深淺斑駁,椅背處的異獸骸骨環(huán)繞,身軀龐大但有多處斷面,座背之上,一只形似獅子的異獸頭顱被從中一分為二,莊嚴(yán)又荒涼的氣息撲面而來,窒息感令沈鷺滿臉通紅。

“坐下吧?!?

沈鷺的身體不由自主地按照柳莽的話行事,雙手按在扶手上,他感覺有什么東西在他皮膚上游走,甚至感覺扶手的金屬是溫?zé)岬?,類?......血液?

柳莽撿起沈鷺掉落在地上的背包,仔細(xì)端詳了一會:“人家妙蛙種子都穿胸口,你就背著啊?”

“穿胸口才不對勁吧?”

雖然現(xiàn)在情況不太適合吐槽,但沈鷺沒受過專業(yè)訓(xùn)練,他忍不住了。

柳莽臉色耷拉下來:“好小子,我是應(yīng)該夸你有膽識還是說你心大呢?”

說著,從沈鷺的背包內(nèi)拿出獅首短杖,舉過頭頂,燈光照耀下,獅首的眼部閃過一道赤色。

柳莽轉(zhuǎn)動短杖,像是欣賞一件藝術(shù)品。

短杖的顏色與王座相同,獅首也和王座上類獅型異獸頭顱一致。

“你知道嗎?次元界真的是個神奇的地方,那里有著可以突破人類的桎梏的力量。上天入地,移山填海,神話故事中的情節(jié)不再是夢想,這很美妙,不是嗎?”

望著短杖的眼神閃過一絲貪婪,隨即被恐懼取代。

遺憾地?fù)u搖頭:“作為力量的一部分,這將成為你人生中最榮耀的篇章?!?

“.......我現(xiàn)在沒心情捧哏,如果可以的話,這份榮耀你可以獨享。”

柳莽笑了笑,走上前,將權(quán)杖插在王座右側(cè)。

如同一滴清水落在滾油中,王座的溫度陡然上升,如果說剛才是類似人類體溫的感覺,現(xiàn)在就像是沐浴在溫泉中。

古銅色逐漸褪去,耀眼的金黃取而代之,異獸頭顱的眼部被血紅充斥,王座上的裂痕也以肉眼可見的速度修復(fù)。

這些異狀沈鷺自然是覺察的到,心臟撲通撲通直跳,等了一會,見除了變熱沒有其他反應(yīng),他長出一口氣:“那什么,東西壞了也正常,畢竟是老古董了。要我說,這王座,咱不坐也罷!”

柳莽笑了笑,從上衣口袋中掏出兩枚銀色的十字架,臉上掛著扭曲的笑容。

“這王座,坐上哪還有下來的道理?”說著將沈鷺的雙手釘在王座扶手上。

沈鷺一聲悶哼,十指顫抖的伸直,咬緊牙關(guān),汗水混合著淚水流下,十字架頂端也有類獅首頭顱,在鮮血的滋養(yǎng)下自下而上由銀轉(zhuǎn)紅。

“剛才只是啟動,現(xiàn)在,才是儀式的開始?!?

血液順著扶手流到椅座,整個王座光芒更甚。

“想要獲得強大的力量,自然要付出代價。你很幸運,能夠親身參與紫色勛章的覺醒,當(dāng)你的生命走到盡頭,它將綻放出最璀璨的花朵?!?

“老實說,你如果不耍我的話我還真不一定會選擇你?!?

“.......你直接說我嘴欠不就結(jié)了?!?

“不過......看你的樣子還是很有精神???”

柳莽有些狐疑,剛想上前檢查一番,身形一頓,從袖中甩出一道銀光,斜后方,一只蜻蜓墜落。

“出來吧,陰魂不散的走狗們?!?

咚咚咚

屋外敲門聲不緊不慢:“有人在嗎?”

沈鷺聽這聲音,賤賤的,好熟悉啊。

柳莽面色警惕地望著門口,手藏于袖中,蓄勢待發(fā)。

“沒人我就進來嘍~”

房門打開,外面空無一人。

不好!

柳莽立即翻滾,一柄飛刀沒入左肩。

“你開掛了吧,這也能躲過去?!”蜻蜓尸體旁的雜物堆后,走出一道身影。

“這下難辦了,我不太擅長戰(zhàn)斗啊?!蹦贻p人撓了撓頭。

地上的柳莽手中的匕首揮舞,兩只蜻蜓落下。

蜻蜓的顏色與環(huán)境一般無二,落地的聲響如同金屬般清脆。

“黃景,你在老陰比的路上越走越遠(yuǎn)了。”柳莽握著匕首,站起身來。

“還好吧,對待敵人要不擇手段,這不是你教我的嗎?學(xué)長。”

黃景袖口飛出一股蜻蜓群,將他的身軀包裹,一道黑潮向柳莽沖去。

柳莽面不改色,身形變得模糊,竟化為兩個人!

兩個柳莽圍著黃景高速移動,銀光劃過,蜻蜓掉落的聲音似暴雨般墜地。

坐在王座上的沈鷺都看呆了。

什么情況?

蜻蜓隊長大戰(zhàn)影分身術(shù)?

沈鷺情不自禁地想要為兩人的精彩表演鼓掌,兩枚十字架制止了這種危險的想法。

全場最佳給自己加的最多的就是體力恢復(fù),現(xiàn)在雖然血流不止,但是除了一點疲憊并沒有其他感覺。

沈鷺的心情也從一開始的驚慌失措轉(zhuǎn)為淡定吃瓜。

冷兵器哪有蟲群弔啊!

要不是怕柳莽惱羞成怒拉自己玉碎昆崗,他都要高呼蕪湖了!

然而蜻蜓總有盡時,隨著蜻蜓死亡數(shù)量的增加,蜻蜓群的圍成的堡壘出現(xiàn)破綻。

匕尖處一點寒芒直插黃景小腹,另一個柳莽燕躍鵠踴般躍至屋頂,雙腳猛蹬,直沖黃景!

黑幕爆裂,逼得柳莽回身躲避。

黃景單膝跪地,一手捂著小腹,一手?jǐn)[出防御的架勢:“學(xué)長,要不咱們別打了,咱人不親,學(xué)校還親?。 ?

情況反轉(zhuǎn)的有些快,快到沈鷺忍不住吐槽:“就這?”

柳莽戒備地看著老陰比黃景,小心移步到能同時看到黃景和沈鷺的方向。

這小子流了半天血,怎么還這么生龍活虎?

“喂,你這出血量大象也受不了啊,我看你怎么跟沒事人似的?”

柳莽小心踱步到王座旁,微微提了提沈鷺的手掌,看著一股股鮮血冒出,絲毫沒有減弱的跡象。

他疑惑地?fù)狭藫项^。

那位說一定要在王座上用銀獅十字放干血液,保證所有血液被王座吸收才能覺醒勛章,沒想到自己隨手選的祭品流了這么多血還面色紅潤!

“你小子是屬血庫的吧?!”柳莽踢了沈鷺小腿肚子一下,屬實是急了。

風(fēng)紀(jì)組從不單獨行動。黃景會出現(xiàn)在此地,他的隊友應(yīng)該離得不遠(yuǎn),或許已經(jīng)來了,只不過被什么事情延誤。

...

博物館外園區(qū)。

白衣男子站在博物館門口的廣場中央,一群被黑色斗篷包裹的身影圍住他,面部被一張張用鮮血勾勒的笑臉面具覆蓋。

寒風(fēng)吹得斗篷颯颯作響,白衣男子開口道:“黃景,你那邊怎么樣?”

“撐不住了,柳莽那孫子學(xué)了新的招式,我被他陰了,你快來,我還能搶救一下!”黃景一邊閃轉(zhuǎn)騰挪躲避著柳莽的匕鋒,一邊‘叫家長’。

“褚?guī)熁福惴判模覀兛梢员WC黃景的安全,我們只要勛章,并不想招惹麻煩?!?

為首的男子見到褚?guī)熁赶蚯耙徊剑酝税氩剑滞O律黹_口道。

褚?guī)熁柑ь^看了眼夜空,眼中藍(lán)光乍現(xiàn)。

烏云籠罩在廣場周圍數(shù)頃,電閃雷鳴,天空下起了瓢潑大雨。

“B......+?!撤!”

首領(lǐng)身形暴起,飛速向外撤離。

‘雨水’打落在身上,帶起一朵朵血花,幾個呼吸間,黑袍死傷大半

一個黑袍倒在地上,臨死前看到這雨水.......不!

這是水晶!

首領(lǐng)的長袍也被劃得只剩幾片布料掛在身上,隱隱看見身體上銀光流轉(zhuǎn)。

前面!

還有幾步遠(yuǎn)就能離開這個‘領(lǐng)域’!

他用盡全身力氣奔跑,眼前的景色變得模糊,最后,整個世界都顛倒過來.......

烏云散盡,地上的水晶化為雨水浸潤大地,除了滿地尸體,什么也沒有留下。

...

儲物間內(nèi)的打斗進入白熱化。

黃景不愧是夏國馳名陰比,本以為蜻蜓群是他的依仗,沒想到兩把沙鷹玩的也是賊溜。

柳莽一時不察,右腿中了一槍。一個失去了主武器,一個失去了速度,一時間倒是打的勢均力敵。

隨著時間推移,柳莽的攻勢愈加狂暴。

黃景可以拖,他可拖不得,天知道對方的隊友什么時候到。

雙目被琥珀色填滿:“黃景!”

“別看他的眼睛!”

沈鷺想提醒他,可話還是說晚了。

黃景看著柳莽的雙眸心神一動,片刻便掙脫了控制,但高手過招,勝負(fù)往往就在電光火石的一瞬間。

銀弧閃過,黃景胸口皮肉翻裂!

兩聲槍響逼退柳莽,子彈打在墻上,整個儲物間頓時濃煙滾滾。

柳莽跳到王座前面,防止對方破壞儀式。

身后的沈鷺此刻心情比看國足還激動!

我這不會是重生體驗卡吧?

他雙掌用力上臺,但十字架看似輕巧,卻將手掌釘?shù)膭訌棽坏?,隨著沈鷺的動作,傷口不斷撕裂,鮮血加速涌動,王座椅背上的骸骨內(nèi)仿佛有血液流淌,十字架變得通體鮮紅,禁錮的力道也在減弱。

感覺到此的沈鷺運用全身氣勁將血液往外逼,靠人不如靠自己,趁著煙霧能溜多遠(yuǎn)溜多遠(yuǎn)。

主動逼血造成的大血崩讓沈鷺變態(tài)的身體的恢復(fù)也吃不消了,臉色由紅轉(zhuǎn)白,虎口拱起,感覺到十字架一點一點的上移,最終,整個手掌抬起,朱紅的十字架依舊插在手背。

他吃力的站起身,大量失血讓他感覺頭暈?zāi)垦?,右手不自覺地扶住短杖,全身高速運轉(zhuǎn)的氣勁一接觸短杖便被死死吸牢,氣勁不受控制地涌入短杖。

剛被吸完血,又被吸氣勁,當(dāng)我是加油站嗎?

沈鷺搖搖晃晃,一屁股坐回王座。

煙霧逐漸散去,屏氣凝神的雙方都被這一聲響動驚到。

柳莽顧不得黃景可能的偷襲,猛地轉(zhuǎn)過頭,和面色尷尬的沈鷺直接對視。

沈鷺揮了揮左手表示善意,手舉到一半僵了一下,飛快放回座椅扶手。

“......假如我說我也不知道為什么手就能動了,你信嗎?”

“你覺得呢?”

“可能這就是醫(yī)學(xué)奇跡吧?!?

柳莽沒接下茬,他的目光死死盯著沈鷺握著短杖的右手,目光變得通紅,像是要噬人一般。

左腿微弓,手持匕首向沈鷺的右手?jǐn)厝ィ?

砰!

一聲槍響,子彈貫穿柳莽小腹,改變了匕首的方向,給沈鷺的大腿留下了深可見骨的傷口。

“混蛋!你做了什么!”

柳莽掙扎舉起匕首揮下,沈鷺的右手被吸住,只能緊閉雙眼,伸出左臂抵擋。

沈鷺等了片刻,預(yù)想中的利刃入身并沒有發(fā)生。

他微微睜開瞇起的眼縫.....沒人?

沉重的喘息聲從身下傳來。

柳莽四肢被半米長的水晶貫穿,趴在地上大口喘氣。

“拜托你以后別玩這種英雄總是最后登場的把戲了,我的大組長?!秉S景捂著腹部,倚在一具人像雕塑旁。

“生死之間才是鑄就英雄最好的熔爐。”

褚?guī)熁傅纳碛皬你~鏡中鉆出,扔給黃景一罐噴霧,黃景熟練的朝傷口碰了噴,鮮血立馬止住:“有攔路虎?”

“雜魚罷了?!?

褚?guī)熁缸呦蛲踝?,沈鷺在他冰冷目光的注視下,渾身不自在。見他的目光移向短杖,飛快的縮回手。

褚?guī)熁肝罩呀?jīng)變?yōu)槭^的短杖,思忖片刻,又望向沈鷺。

“我可什么都不知道啊。”

黃景踉蹌著走過來,看了眼石頭短杖,嘖嘖道:“你這狗屎運......上輩子住在狗窩旁吧?”

“可能我就是被選中的孩子吧?!?

黃景噗嗤一樂:“你怎么不說你開掛了呢?!?

沈鷺:“...”

“怎么辦,組長,勛章他已經(jīng)吸收了,就憑這個,帝大的條件夠了吧?”

褚?guī)熁钙沉怂谎郏骸霸陲L(fēng)紀(jì)組決定沒有下來前不要離開彭城,否則后果自負(fù)。”

沈鷺小雞啄米般點頭。

狗命暫時保住了,這比什么都強。

褚?guī)熁柑嶂мD(zhuǎn)身便要離去,沈鷺見狀忙道:“大帥B.......rother,我渾身沒勁,走不動道,有沒有仙豆???沒有的話兵糧丸也行,我不挑的。”

黃景扔給他一顆藍(lán)色小藥丸:“等哪天我成了超級賽亞人或者火影我一定給你,你先吃這個湊合湊合吧?!?

沈鷺仔細(xì)端詳了片刻,一口吞下去。

但愿不是自己想的那樣,不然真要找王哥介紹幾個需要被解救的靈魂才行。

...

博物館外,咖啡廳

褚?guī)熁竸偛抛哪亲烙瓉砹诵碌目腿耍粋€中年男子,披肩發(fā)有幾縷雪白,得體的紅色西裝襯托出他成熟男人的魅力,引得店內(nèi)的服務(wù)員頻頻側(cè)目。

男人好像習(xí)慣了這種情況,面對他人的目光報以和善的笑容。

搖著手中的半杯咖啡,悠閑地看著窗外的景色。

提著柳莽的褚?guī)熁该碱^一皺,飛速環(huán)顧四周,卻一無所獲。

“警惕心還是警覺?”

“任務(wù)看來失敗了啊~頭疼?!?

男子點了點嘴唇,嘴角微微上揚。

下一秒,身影憑空消失。

只留下桌上滿滿一杯咖啡冒著熱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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