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余婷說話的時候，祁小珊的腦子一直在飛快的運轉著、思索著，薛照琰應該是真的不知道余婷的所為，他們應該不是一伙的，薛照琰應該不是“那個人”。余婷說的話雖然不能全盤相信，但有一些應該是真的，參與劫持她爸爸不是余婷的本意，她也是為人所迫，“那個人”對她來說是個很重要的，比她自己的前途名聲還要重要的人。

所以，讓一個女人能做到這個地步的除了情人還能有誰，那個人就是余婷一直對外隱瞞的秘密情人。

但是，余婷今天把自己找到這里來說這些話是為了什么，別墅周圍都是警察，余婷總不至于聯合同伙當著警察的面綁架她吧。那又是什么目的，懺悔？祁小珊滿腹狐疑想到一句話“人之將死其言也善”，不會是想自殺吧！

“小召的那個秘密云盤，還有里面的照片，是你做的手腳吧？是你編出來的對嗎？”余婷突然發問。

正在思索的祁小珊立刻醒神，望著余婷點頭說：“對，是我做的。你什么時候猜到是我？”

余婷露出一個微笑，剛才敘述事情時木木的眼神又恢復了精明，“你先回答我的問題，你為什么編造出那個云盤，你是什么時候懷疑我的？”

祁小珊想了想，覺得沒有隱瞞的必要了，就說：“小召對我說她媽媽來認她了，她對媽媽的描述讓我不知道怎么就想到了你，雖然我沒有看到照片，就是直覺。”

“沒想到是這樣，這就是天意吧。”

祁小珊盯著余婷的表情又說：“我直覺覺得小召媽媽突然從天而降這件事很古怪，小召自己也懷疑了，可是她很希望那是真的，她希望那個媽媽是真的，她感覺很幸福。”

余婷露出一個奇怪的表情，“幸福……我知道她是個拍照片的，拍到一些不該拍的東西，知道了一些不該知道的要命的事，所以有人想殺她了。我不想總是殺人，所以想了這個辦法，把小召拘在我的身邊，讓她聽我的話。我已經把她手里的東西都套了出來，徹底銷毀了，她也很聽話，沒有對任何人泄露。”

“我幫她換了隨身機器人，所以所謂的密匙啟動云盤設置是不可能存在的，我一聽就知道你說了假話，但這兩張我的照片已經足夠引火上身了。只是可憐了小召，如果她沒有偷跑出去離開我的視線，還能活下去，本來再過段時間我就能把她安排好，但……這就是天意吧。”

“你為什么想幫小召？”祁小珊問。

余婷沒有回答。

祁小珊打破沉默，“現在警察已經查到了八年前的實驗室爆炸案，你已經是最大嫌疑人。”

余婷依舊沉默，久到令人不安。最后她終于幽幽地開口：“我累了，都是假的，事業，前途，榮譽，有什么用？從人人稱贊到人人唾棄只要一個晚上。”

那能怪誰，祁小珊心中鄙夷。

“我本該有一個丈夫，一個家庭，我曾經有一個女兒，還可以有兩三個孩子……我曾經站在高處鄙夷那些沒有受過良好教育的愚昧的普通女人，其實我有什么資格。”

聽余婷說到女兒，祁小珊立刻豎起耳朵不敢發出一點聲音，那些傳聞，所謂的秘密戀人，所謂的私生子，今天是否可以從她本人嘴里得到證實了，在她此刻最為脆弱最想傾訴的時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