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陣笑聲，薛教授在笑，清風和博物也跟著笑，都當余婷是在開玩笑。

余婷只短暫地笑了笑，就用一種更為認真的語氣對祁小珊說：“說真的，小珊，跟我走吧，去我的實驗室。我那里不僅有廚房，還有一大塊地，有一個智能農學研究室，是我和一個著名的農學家搞的聯合研究室，可以研究栽培各種農作物。你可以在我那里進修，獲得被公眾認可的學位，將來也能有更好的前途?！?

這下薛教授和他的兩個愛徒都收了玩笑的神情，視線齊刷刷落在祁小珊的臉上。清風和博物眼中都是羨慕，明晃晃寫著“你走運了”，“天上真能掉餡餅”。薛教授也十分意外，沒想到奉行“有用社交”的余婷會對一個初次見面的女孩這么熱情慷慨，甚至想要白送她一個好前途。

祁小珊雖然愣，但她并不傻，她遺傳了父親的高智商。雖然沒有那么多的社會經驗，但這三年的跌跌撞撞也讓她知道了一些人情世故，加上她本身天資聰慧，有些事稍稍點撥一下就能夠明白。

她也意識到余婷對自己不同尋常的態度。她又不是男的，能讓余婷一見鐘情，也不是余婷失散多年的女兒或者親戚，毫無關系的人初次見面怎么可能就有這樣的考慮要送上這么便宜的大禮，不科學。就算因為她是薛照琰的表外甥女，這過分的殷勤也是不科學的。

祁小珊的心情是復雜的，她想要去接近余婷以了解那些她不知道想知道的事，卻又本能的感到害怕，隱隱的有一種危險的感覺。余婷的話里好像藏著什么，又好像沒有。她究竟是好人還是壞人，和汪水木是不是一伙的？祁小珊凝視著余婷那張美麗的臉龐和紅潤的嘴唇，總覺得那張看似軟軟的女性的嘴唇隨時會變成一張妖怪的血盆大口吞了她。

“嗯，怎么樣？”余婷看出祁小珊眼中的猶疑，還在循循善誘，“小珊，不用怕你表舅，不用管他。想不想到我這來你自己決定，我這里有你想要的一切呢，你也快滿22歲了，可以自己決定?！?

余婷在剛才的一通盤問中早已搞清楚祁小珊的年齡和家鄉。不等祁小珊說話，余婷又迫近一句：“不如我們現在就敲定?！?

她目光灼灼顯得異乎尋常的急切。

祁小珊慢了一拍，到現在才會意余婷嘴里的“表舅”是薛教授，她斟酌了一下語句后說：“余博士，能到您的實驗室學習當然好，我榮幸之至，可是，可是我前不久剛剛拜師了?！?

“拜師了？”余婷十分驚訝，自信的臉上寫著不可思議，“小珊，你是在推辭我嗎？”

“不是的?！?

余婷又看向薛照琰，“照琰，你表外甥女拜師的事你知道嗎？”

薛教授攤攤手正要說一句，余婷已經轉過臉不看他了，那意思就是“你不用說了”。她的眼睛只盯著祁小珊，露出一個復雜的笑，很直接地說：“小珊，我們以前見過嗎？你好像對我有敵意。”

“沒有的事，余博士怎么會這么想。”祁小珊一臉真誠和無措。

余婷盯著她的眼睛看了一會兒，隨即一笑，“說著玩的?！?

“小余，不要嚇唬小珊?！毖淌谠谝慌哉f。

“咳，我還是第一次被人拒絕呢。”余婷假意失落，眼睛看著祁小珊等著她的解釋。

祁小珊迎著余婷的目光坦然說：“您能邀請我我很榮幸，絕不是推辭，我真的剛剛拜了師，就前幾天，所以還沒和我表舅說?！?

余婷饒有興趣地問：“你拜了誰當老師？”

祁小珊回答：“廖征，廖醫生。”

“廖征？”余婷重復著這個名字，滿目驚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