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噢？”祁小珊一喜，“抓到人了？”

百川知道她所想，因為祁小珊已經跟他說過多次汪水木是個壞人，害死過人，這次段研究員的跳樓也和姓汪的有關。

“警察鎖定的嫌疑人不是你說的汪水木，是一個姓鄔的。”

“不是汪水木？！”祁小珊大為失望，心里又急，難道老壞蛋又要逃脫了？“姓鄔的又是誰？”

百川咽下口中的食物后才繼續說：“是朗博新聘請的一位總工程師，聽說從外面挖了兩個人過來，姓鄔的這個還是從北極狐花大價錢挖過來的，沒想到才來就出了這樣的事。”

祁小珊不信會是這樣，她迅速回憶，想要從以往記憶里的那些信息中尋找到一些關聯，來不及問百川是從哪兒知道這些的。

“不會是別人，怎么會是別人，肯定就是汪水木！”祁小珊固執地說，“我知道就是他，汪水木前段時間一直在為升總工的事找門路，想找史嵩幫忙找評審團的人，后來因為他們大老板請來吳博士，然后就變了，也不從內部評審了，直接從外面請來了兩個。”

“那些天汪水木氣得砸東西罵人，公司里的人見了他都躲，生怕被他遷怒。然后他就突然來余州了……他不會甘心的，所以設計陷害那個新過來的鄔總。害死段研究員再嫁禍那個鄔總是一箭雙雕，給T酶片事件找了替罪羊，又能搞掉鄔總為他騰位置，一定是這樣。”祁小珊很快得出自己的分析。

百川吃完了面，連湯都喝了，他放下碗用紙巾擦了嘴說：“那位鄔總新訂購了兩架無人機，型號和段研究員跳樓那天出現在旋轉餐廳窗外的無人機是一樣的。警方懷疑是催眠謀殺，更巧的是鄔總是一個催眠愛好者，除了他的人工智能本行之外，他熱衷于研究催眠，參加了一個催眠研究會，經常參加研究會組織的交流活動，催眠術他是內行，有充分的犯罪條件。”

怎么會這樣，不用說了，警方不懷疑這個姓鄔的還能懷疑誰啊，祁小珊灰心喪氣的重重往后面的椅背上一靠，嘟囔著：“又要讓他逃掉了。”

百川靜靜看著祁小珊，就這么看了一會兒后說：“你沒有證據，所以，你對我說的這些話就不要對別人說了，會惹麻煩的。”

“我知道。”祁小珊懨懨的，“可是我知道就是他——汪水木。那個女孩子……我看到了也聽到了，那天……”

她住了口，覺得自己要是再說一遍就真像個祥林嫂了。她不想在百川面前顯得很神經質，更不想讓百川厭煩。沒用的話重復再多也于事無補，所以她閉了嘴。

誰都不說話，兩個人就這樣安靜地坐了一會兒，然后祁小珊悶悶地問百川，“你是不是覺得我很主觀固執？”

沒有聽到回答，她抬眼去看百川，百川朝她微笑，那么好看。他說：“不，沒有。”

祁小珊的心情好了一點，突然發覺近在咫尺又遙不可及的大明星是唯一一個可以讓她敞開心扉的人。她現在有了秘密，連對丫丫也不能想說什么就說什么了，只有對百川可以說，他是她可以信賴的人。

“我都吃完了，你還沒吃完。”百川看看祁小珊碗里剩余的面，“快吃吧小熊，等一會兒涼了。”

祁小珊嗯了一聲，悶聲把剩下的面條吃完，喝了幾口湯，又抬頭看著百川，問出一直憋悶在胸口的話，她想不通，想要尋找一個答案。

“為什么壞人總是能逃避懲罰？善有善報惡有惡報是真的嗎？要等到什么時候？”

百川沒有馬上回答。祁小珊忽然意識到他本人也正在承受不公平的對待，有一堆的糟心事，他的律師團隊正在處理各種誹謗詆毀以及涉及刑事的案件，很多都還沒有等到一個結果。

“老天已經設好了局，我們都是局中人。”

百川回答祁小珊的語調很平緩，不帶情緒。

“做好自己的事，過好自己的生活，這就夠了。”他的面容平靜，眼睛明亮，皎潔如天上的明月。“人算不如天算，善報惡報速報遲報終須有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