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小珊嘀咕著自己怎么會覺得高人靠譜,上次什么果的事雖然結果是好的,但實際過程是相當的不靠譜,能成那全是靠運氣。
這一次按她的設想是找到余州大劇院控制中心的技術人員,用超科技手段搜索及恢復三年前的監控影像,還原三年前事情的原貌。沒想到他們竟然給她找了一個看門的老頭子,純靠人腦回憶撞大運,就這還收了她那么多錢,果然不靠譜的依舊是始終如一的不靠譜。
看門人是一個古老的職業,現在有最先進的智能安保系統,24小時毫不間斷守得如銅墻鐵壁絕不會有疏漏,根本不需要什么看門人。但余州大劇院的老板非常看重風水,找了很多風水大師算了又算,說是要設一個看門人,而且必須是個花白胡子的老頭子,這樣才風水好生意興旺。
所以當年就設了看門人這個職位,老桑在20多歲的時候就干了這個職位,那個時候他要裝上花白胡子,貼上點兒皺紋來裝老人家,干到現在他本色出演不再需要化妝了。看門人是兩三個人換班的,老桑的搭檔已經換了又換,只有他一干就干了60年。而余州大劇院果然是人氣旺生意好屹立不倒。
靠墻邊有一條通道通向里間,老桑請老李和祁小珊二人進里面客廳,他自己洗了腳穿上干爽的拖鞋,才進來坐下陪客。
坐定后進入正題,祁小珊把爸爸的照片給老桑看,老桑看了一眼就說:“我記得他!這位先生相貌英俊、談吐不凡,是個科學家。他說話帶著江南口音,那個氣度,一看就不是普通人,我對他印象深刻,他還把他帶來的果子給我吃,那果子淡淡的也說不上什么味,但應該不是凡物。”
祁小珊差點樂了,“不是凡物”,是不是爸爸又忽悠別人了,這下祁小珊信了,老桑確實是見過爸爸的。
“請問你們都說什么了?他有沒有告訴您他到余州大劇院來干什么?”
老桑捋著短胡子哈哈大笑,“來大劇院能干什么,當然是看劇咯!我記得那一天上映的是歌舞劇《貓》,那位先生來得早,手里還拿著一個貓面具,每個觀眾都可以憑票換一個貓道具。”
“他看到了我放在值班室窗臺上的花,就過來跟我聊上了。前兩天我把花拿出去曬太陽忘了收回來,結果后面下了兩天大雨,我休息沒上班花就一直在外邊淋著,等我回來花已經被下了個東倒西歪不行了。”
“之后又連著是陰天,潮濕得很,我拿小太陽燈照也沒照過來,眼看著就不行了。那位先生過來看了,給了我一小袋綠色的粉末,說撒在土里就成。嗨別說,我照著做第二天花就支棱起來了,到底是專家,就是厲害!”老桑說著豎起了大拇指。
這個叫做《貓》的歌舞劇祁小珊有所耳聞,是個常演不衰的劇目,很多出名的藝人也愿意去劇里演一個角色,哪怕片酬不高也愿意演。其中的緣由就很玄學,說演過這劇的都會紅,就算不紅了再去演,還能東山再起。
原來爸爸還喜歡看歌舞劇呢,可是在家里的時候怎么就沒聽爸爸說過呢?爸爸怎么自己去看劇,也不帶我去……祁小珊在心里跟爸爸鬧了會別扭,一時又黯然了。
老桑很愛說話,只要你問個開頭,他就能滔滔不絕一直說下去。“那位先生是來約會的,和他一起看劇的那位女士很漂亮,他們很般配。”
“你胡說!”祁小珊臉色大變。
老桑一愣,老李趕緊打圓場,“小珊,說話要有禮貌。”
祁小珊漲紅了臉不吭聲了,老桑倒是大人不記小人過的樣子,“丫頭,我可沒胡說,我的記性可好,眼神也好,絕不會搞錯的。他跟我聊的時候收到了信息,然后就說他等的人來了,急匆匆走了。”
“我跟過去,我不是有意跟他,就下意識的,因為覺得他氣質不凡,然后就遠遠的看見一位女士站著等那位先生。那位先生朝那位女士走過去,兩個人一起進了劇場。因為太遠了我沒看清那位女士的長相,但是那身材是非常的好,一定是個漂亮女人……”
老桑說的言之鑿鑿,祁小珊心里很不高興。爸爸只愛媽媽,雖然媽媽走了這么多年,爸爸也從來沒有喜歡過別的女人。他怎么會跟別的女人去約會呢,還瞞著她不告訴她,不會的,才不會!
祁小珊一味的不愿意相信,但又感覺老桑沒有說假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