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老大王說……你去死！
成仁心中一動，上下打量著白蛇，不可置信知道：“它都快到化形境界了？”
白蛇答道：“是，主人明見。我傷勢未愈，如今境界跌落到煉骨中期。”
小不點扳著白白胖胖的手指頭數道：“你現在大不了也就是凝丹中期，還有淬骨和聚氣兩個大境界，才能到煉骨期，你自己看看，差距有多大！”
成仁卻像是沒聽到似的，高興得很，嘎嘎直笑：“才三個境界就能化形，重煉人身？！太好了！小笨蛋，還不快走！耽誤這么久，月亮早就升起來了！”
他順手給小不點一翅膀，扇得小不點往前一個趔趄。出奇的是，小不點卻沒有生氣，反而一溜煙兒跑回來，扔給白蛇兩株靈植，說道：“這株給你，這株給它。”
成仁壓根沒看是什么靈植，也沒問，只是瞥它一眼，就急急忙忙往洞外走去。
“主人，小……不點，請留步！”白蛇突然喊道。
成仁和小不點轉過身，見到白蛇拿出一樣東西，還沒等白蛇說話，小不點就一溜煙兒奔過去，一把搶過來，抱在懷里，驚喜交加喊道：“土靈珠！土靈珠！”
白蛇的愕然，一絲不漏盡被成仁感受到。他沒好氣地扇小不點一翅膀，罵道：“財迷！真他特么的給老子丟人！”
小不點緊緊抱著土靈珠，抬頭爭辯道：“這是土靈珠欸！”
“那又怎么樣？！”成仁罵道，“你要土靈珠干嘛？！”
小不點差點就脫口而出，幸好話到嘴邊又一個激靈給咽了下去，眼珠子滴溜溜一轉，說道：“反正對你我都大有好處！”
成仁扇它一翅膀：“小王八蛋，又在騙人！快走吧！再遇上蛇妖把你給吞了，我才懶得去管你！”
小不點抱著土靈珠嘿嘿傻笑著，心里知道成仁這是言不由衷。
白蛇看著兩人一路遠去，遠遠還傳來兩人拌嘴的聲音，長嘆一口氣，把三葉火龍草塞進小青嘴里，低聲說道：“小青，你記住了，上天有好生之德，切莫亂殺無辜！我一時善念，沒有殺你，如今才能得此機緣！甲子滿月之夜，即使我丹破身死，也無怨無悔，無牽無掛了！”
……
回到山峰，明月尚未升起，海面上一片平靜。
小不點躲進芥子袋囊里頭，不知道在搗什么鬼。成仁懶洋洋地趴在山峰頂上，雙眼微閉，似睡非睡。
無意中觸發的巖洞探險，就像是不真實的一樣，成仁心里也說不清楚為何當時沒有立即下殺手，而是在跟小不點一邊爭辯，一邊下不定決心。
難道真的是因為上天有好生之德，自己不是濫殺無辜之妖？
這個妖界，真的有“上天”嗎？“上天”就是九天仙界嗎？自己是怎么莫名其妙來到這個世界的？
成仁想得腦殼痛，都想不明白，也就索性不想了。
額頭中的那三個光團，此刻也都安安靜靜的，提醒他這一切并不是幻覺，他的確是簽下三個血誓之盟，收了兩條蛇妖，外加一個小精怪。
東方顯現一抹微光，成仁精神一振，心神一動，對著小不點的血誓之盟光團喊道：“月亮升起來了！快點！”
“來了來了！”小不點回應道。
海上生明月，比昨天又更大更圓一些，缺的一角，豐盈了那么一點點。
海面上，沙灘上，海牙城前的空地上，星星點點光點匯聚而成的漩渦密密麻麻，令人難以想象為何會這樣。
海牙城最高處，一個小小的身影站在平臺邊緣，胖乎乎的，衣袂飄飄，無風自動。如果成仁看得到，一定能注意到籠罩著海牙城的防護大陣匯聚的月光光華，如一道匹練一般，落到這個小小的身影身上。
猛然間，它倏然轉身，看向夜空，雙眉緊縮。
一道黑影迅疾掠來，徑直穿過無形的防護大陣，完全來不及減速。
小小身影伸出左手，橫在空中，右手一張，一道紅色光華如一張網那樣，把這道黑影網在其中，收了回來。
這是一只黑髭花梨鷹妖，體長足足將近2米，此刻卻癱軟在這個小小身影的小小手掌中，輕若無物。
“大王！”黑髭花梨鷹妖掙扎著身子說道，“老大王與公主遭敵暗算圍攻，退往積翠山靜養療傷，龍族率海妖層層阻截，小的手下損失殆盡，只有小的沖破阻攔，趕回來報信。”
“老大王如何說？”小小身影問道，童音清脆，卻帶著一股森寒之意。
“老大王說……”黑髭花梨鷹妖氣息虛弱，聲音嘶啞，聽不大清楚。
小小身影滿臉寒色，低下頭，湊到黑髭花梨鷹妖嘴邊。
黑髭花梨鷹妖氣息虛弱，說道：“老大王說……你去死！”
畫風突轉，本來氣息虛弱的黑髭花梨鷹妖，驟然間如變了個人似的，恐怖的氣息猛然爆發，爪子化為一道烏光，猛刺小小身影的左側太陽穴。
砰！
烏光刺入不盈寸，就被什么東西擋了出來，未能一擊竟功。
就在這一毫厘之間，小小身影雙手全身猛然爆發出一團團火焰，饒是黑髭花梨鷹妖振翅急轉，它還是被這團爆發的火焰給舔中，胸前灰栗色的毛發瞬間化作飛灰，只剩下一從黑髭。
它在空中一個打滾，化作人形，在空中飄浮著，對著小小身影狂笑不已：“紅孩兒！老大王讓我向你問好！”
哼！
紅孩兒全身火焰一收，還是剛才那副胖乎乎的小小身影，卻是粉面滿是煞氣，兩側太陽穴處，顯露出兩只虬曲的黑牛角。
正是這未曾顯露出來的虬曲黑牛角，擋住黑髭花梨鷹妖的必殺一擊。
紅孩兒煞氣騰騰，手一翻，摸出一柄紫焰火尖槍，其上火焰升騰吞吐，呈詭異的紅紫色，指著黑髭花梨鷹妖，冷哼道：“挑撥離間，果真不失魔族本性！你能騙過本大王，的確是有幾分本事！魔界之中，也只有影魔才有這般變化冒充他人的本領。報上名來，本大王會給你一個痛快。”
影魔雙手一擺，兩只短刺如有靈性一般，扭曲著，形如兩支毒蛇尖牙，桀桀笑道：“紅孩兒，你倒是蠻機靈的！好！就讓我看看你的本事！”
話音未落，它整個人鬼魅般化為烏有，只剩下絲絲縷縷的黑色霧氣在原地纏繞流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