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殺了它們
“笨蛋！你好好的呢，哪里被吃掉了！”成仁大大松了一口氣，提著的一顆心落地，頓時哭笑不得，笑罵道。
“我……我被這條青蛇給吃掉了！”小不點指著地上的青色大蛇，放聲哭訴。
它哭得很傷心，眼淚鼻涕齊流，剛才恐怕是著實被嚇壞了。
成仁也是被嚇得不輕。光顧著出聲安慰小不點，剛才的殺心，也就放在一邊，只是爪子按在兩條大蛇的七寸上，左右爪各一個，蓄而不發。
就在這時，白蛇身軀一扭，醒了過來。
“啊~！”
小不點驚叫一聲，一溜煙兒縮到成仁身上，鉆進芥子袋囊里，再也不敢露頭。
成仁回過神來，雙眼銳利，緊盯著白蛇，低喝一聲：“別動！小心我直接剜出你的妖丹！”
白蛇果然不敢稍動，躺在地上，放棄抵抗，幽嘆一聲：“小青靈智未開，驚嚇到兩位，真是愧疚萬分！”
“愧疚萬分？”成仁冷笑著說道，“一句愧疚萬分就完事了？！算了，無需跟你廢話！早點完事，早點離開這個鬼地方！”
“對！殺了它們！”小不點不知何時又溜了出來，努力想要惡狠狠的。
只是童音清脆，這個殺氣騰騰的效果，就大打折扣。
成仁本來殺心滿滿，聽到小不點這么嚷嚷著，腦海里浮現出三歲幼童努力惡狠狠的樣子，喊打喊殺的場景，甚是滑稽可笑，反而被它給逗笑，忍俊不住。
白蛇再次幽嘆一聲，躺在地上，張開嘴，吐出一顆散發著輝光的妖丹來。
成仁都看呆了，不明白這是什么操作。
小不點驚嘆一聲：“聚氣妖丹！黃上品！咦？不對，妖丹碎裂，跌落品階，黃中品！”
“什么意思？”成仁一頭霧水，看不懂這條白蛇的操作。
小不點解釋道：“笨啊！妖丹聚氣，方能離體，體外修煉，汲取靈氣，事半功倍！這條白蛇，難道已經進入煉骨期？只是怎么這么不堪一擊，哦，對哦，妖丹碎裂，一直未曾修補痊愈，怪不得！怪不得！”
成仁嘎嘎笑道：“剛才是誰嚇得叫死叫活的，現在怎么又成不堪一擊的蛇妖？小笨蛋，我是問你，這個蛇妖把妖丹吐出來，是幾個意思？！”
“當然是獻出妖丹啊！”小不點簡直就要抓狂。
成仁不怒反笑，“它為何要主動獻出妖丹？我直接一爪子剜出來，不是一回事么？難道它這樣做，就不會死？”
小不點在成仁身上一蹦三丈高，嚷嚷道：“你真是笨蛋它媽給笨蛋開門，笨蛋到家了！妖丹就是妖的命門，妖丹沒了，妖還能活啊！”
這是成仁平時“怒罵”小不點時的慣用語，結果現在被小不點學會，反過來對掐。
它還真是聰慧過人，現學現用，一點就通。
只是成仁還是沒整明白，白蛇妖為何要主動獻出妖丹。
小不點接著幽幽說道：“殺妖取丹，妖丹會跌落品階。它主動獻出妖丹，就會保持妖丹品階不落。”
“哦？！那它這是舍己為人！真是讓人感動萬分哩！”成仁冷冷地說道。
他和小不點在這里拌嘴吵架一般，這個時候，才終于吵到點子上來。
小不點恍然大悟，指著地上躺著一動不動的青蛇：“哦，我知道了，它是想要你放過這條青蛇。”
“真是笨死了！現在才反應過來！”成仁再次笑罵道。
白蛇幽嘆一聲，轉頭看著青蛇，說道：“小青靈智未開，懇求兩位放它一條生路，任它自生自滅！”
成仁嘎嘎冷笑道：“哇，真是姐妹情深呢！感天動地哩！哼！你倒是打的如意算盤，本就命不久矣，活不過幾天了，反而不如臨死前發個善心？”
小不點小聲問道：“你怎么知道它活不過幾天了？”
成仁答道：“妖丹既是妖的命門，它這妖丹碎裂，蟄伏于此，自然是想方設法要修補妖丹。它現在都沒能痊愈，此地又獨卻水、火靈氣，想必是它竭盡全力汲取的緣故。既然如此，那它自然是命不久了。這有什么難猜的！”
“哦，”小不點再次恍然大悟，“還真是如此。只是它這妖丹修補得七七八八，只需水火妖丹各一顆，也就能大功告成。”
成仁嘎嘎道：“水火妖丹不難找，只是它這不堪一擊的樣子，出去不就是送死么！”
白蛇躺在地上，放棄抵抗，獻出妖丹，可是這兩個妖，卻自顧自說著話，把它給晾在一邊，還完全插不進去嘴。
它只能這么聽著，任人宰割，毫無反抗之力。它此刻最為關心的，就是小青的命。
是以心里雖則焦急不已，卻又能做的都已經做了，現在什么都做不了。
完全沒有一點脾氣。
小不點低聲咕噥著：“要不……放它一命？”
成仁氣極反笑：“放它一條命？剛才是哪個喊打喊殺的？！怎么？現在被它這番花言巧語給感動了？！”
小不點沉默不語。
成仁接著說道：“我問你，妖界有結出妖丹還未開靈智的先例么？”
“沒有。”小不點答道，“靈智未開，就是混沌之獸，無法成妖。”
“那就是了，”成仁森然道，“這條青蛇靈智未開，卻先結出妖丹，難道是巧合不成？”
“什么意思？”小不點不解地問道。
那條白蛇幽嘆一聲，搶先答道：“當初在此地潛修療傷，教導小青結出妖丹，的確是另有所圖。只是妖算不如天算，我與小青朝夕相處，日久情深，臨到要下手時，我卻難以下手，安慰自己再等等，再等等，以至于一等就是數十年，直至今日，我已徹底死心。”
小不點大張著嘴巴，驚訝道：“它……是為了……殺這條青蛇取妖丹療傷？”
“真是笨蛋到家了！現在才想明白！”成仁冷笑著揶揄道。
“可是……它最終還是沒有殺掉這條青蛇……”
“也許是真的如它所說不忍心，也許是它發現即使取出這條青蛇的妖丹，也不足以療好傷，誰知道呢。”
小不點左看看，右看看，說道：“這顆妖丹破裂，要修補痊愈，需要水、火屬性妖丹才行。只有這條青蛇的妖丹，的確是不行。”
白蛇幽嘆一聲，說道：“到甲子滿月之夜，我就難逃一死。左右都是一死，這顆妖丹，對兩位也有些用，只是懇求兩位放小青一條生路，任其自生自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