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三章古怪的地方
旁邊那只稍微苗條一點點的，就是剛才被他踩著的那個。現在這個樣子，神精氣足得很，哪里有什么受傷。
它被成仁上下打量著，一點也不害臊，反而大咧咧地問道：“唉呀，你叫什么名嘛？我叫黃飛燕，這是我妹妹黃飛鴻。”
成仁啞然失笑。
黃飛燕，黃飛鴻，一對嬌滴滴的黃腰飛鶯小妖姐妹倆，還是極品心機婊，這個名字，簡直就是令人三觀盡毀。
拿到號牌的蛻變小妖，三三兩兩各自散去，各自上路，往海牙城趕去。
弱小的小妖就自發成群結隊，強大的小妖就獨來獨往。在成仁身邊，也只有這兩只黃腰飛鶯小妖跟著，其他小妖連靠近都沒有。
它們兩個歪著頭，眼巴巴地看著，成仁沒來由的心中一軟，答道：“我叫成仁！海牙城再見吧。”
話音未落，成仁就雙腿一蹬，雙翅展開，飛上天空。
“喂！別跑啊！等等我們！”兩只黃腰飛鶯小妖尖聲喊著，撲棱著翅膀，跟了上來。
只是它們沒法像成仁這樣飛得那么高，也沒有成仁那么快，即便奮力振翅追趕，也還是只能眼睜睜看著成仁在高空飛掠而過，變成天際的一個小黑點。
黃飛燕嗤的笑了一聲，說道：“這個小妖，好有意思咧！”
黃飛鴻答道：“姊姊，你是玩上癮了咧！小心玩過火了。”
“怎么會！”黃飛燕輕笑著答道，“咱姐妹倆飛過的地兒，比這只傻不拉嘰的小妖吃過的肉還多，怎么會玩過火哩。”
“這小妖可不是傻不拉嘰的，機靈得很咧。”
黃飛燕點點頭道：“那倒也是。看他的樣子，也就蛻變成小妖沒幾年，鮮嫩多汁的小鮮肉呢，多好玩兒啊。”
“說得也是，他飛得倒挺快！”
“他跑不了的！”黃飛燕胸有成竹，“我在他身上留下了印記，到了海牙城，總能找得到他！”
……
一過牙尖塔，一入地界，就是海牙城的管轄范圍。
可即便是如此，成仁還是飛了足足三天，這才看到一座猶如尖牙的山峰，沐浴在晚霞之中。
山峰前方遠處，是海，波光粼粼，猶如鏡面一般。
山峰四周，盡是些低矮一些的山峰，也跟尖牙似的，排成一列，呈反弧形，擋在海風吹來的路上。
山峰這邊，各種稀奇古怪造型的建筑，節次鱗比，攤大餅似的，順著山峰坡面，往這邊一路攤下來。
這個畫風，成仁看得很眼熟。這不就是貧民窟風格嗎？
妖界里有黃飛燕和黃飛鴻這樣的極品心機婊姐妹倆，再出現貧民窟，也不是什么不能理解的事。
果然，成仁自尖牙山峰旁邊飛越而過，立刻就看到山峰朝陽面完全不一樣的畫風。
至于尖牙山峰上方，即使是在高空，只要臨近，就有一股阻力，迎面撲來。即使成仁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知道這是禁區，飛禽小妖勿進。
這才是海牙城！
海牙城依山而建，一層層盤旋而上，直到半山腰，就是一個人工開鑿出來的平臺，俯瞰著整個海牙城，以及前方的海面。
城墻呈圓弧形，把整個海牙城拱衛在懷抱之中。
成仁在高空盤旋，俯瞰整個海牙城，饒是他見多識廣，心中仍然大為震撼。
這個妖界，跟他想象中的，完全不一樣啊。
只是讓他很不爽的是，海牙城范圍內，沒有飛禽在空中飛翔，這樣要入城，就必須下地走路。
這是赤裸裸的妖界種族歧視！
可是沒法子，成仁只能乖乖接受，飛到城墻外的城門外，遠遠落地，然后只能邁著鴨步，往城門走去。
入城的妖很多，車水馬龍似的，絡繹不絕。四條腿的，此時就很有優越感了，時不時有龐然大物自成仁身邊一陣風般疾沖而過，揚起一陣塵土，留下一陣得意地哈哈大笑聲。
呸呸呸！
成仁吐出灌進嘴里的塵土，抬頭看看天色，再看看遙不可及的城門，無奈嘆口氣，轉身飛走。
算了，明天再入城也不遲！
他在高空轉了幾圈，相中其中一處山峰，落了下來。
這座山峰沒有樹，光禿禿的，山巖尖聳，沒有四條腿的獸類能爬得上來。
山峰頂上勉強可以落腳，可是用來過夜，就明顯不夠。
成仁打量一番，探出爪子，青紫色電光流轉，一爪抓出，立時碎石橫飛，砰砰作響。
如此幾個回合下來，忙碌了一番，成仁滿意地落地，看著最后的一道霞光耀亮整個海面。
波光粼粼之中，一切都顯得如此寧靜。
小不點在成仁身邊顯出身形，轉頭看著尖牙山峰腳下的海牙城，“哇”的叫了一聲，夢囈一樣贊道：“這就是海牙城啊！”
“你不是知道海牙城嗎？沒見到過？”
小不點答道：“我只是聽說過，當然沒見過！”
話音剛落，它蹙著眉頭，左右一掃，說道：“這個地方……有古怪！”
“什么古怪？”成仁一顆心立刻提了起來。
“這么多妖進城，卻沒有幾個在城外過夜，你不覺得古怪？”
成仁四處一看，還真的是這么一回事。城門前大排長龍，城外這么多山峰，就沒有哪個妖在這里過夜，除了尖牙山峰背面。
這是什么情況？成仁一頭霧水。
不過這座山頭，還算是比較偏僻的，又難以攀爬。成仁看了一圈，還是決定就在這里看個究竟。
實在不行，再換個地方，也不是什么難事。
天色漸暗，夜幕降臨。成仁注意到，尖牙山峰背面的群妖云集的貧民窟里，卻有一隊又一隊的群妖翻過山峰之間的埡口，進入到山峰正面，停了下來。
就連海牙城的城墻上，也多了許多牛頭人護衛，來回巡察。
難道是到了晚上，海里的海妖會上岸來獵食？
成仁算好時間，趁著月亮升起之前，先好好地睡了一覺。
他是被小不點給搖醒的。
月亮還沒有升起，星光璀璨，四周一片靜謐，好生寧靜。
“有什么情況？”成仁問道。
小不點無聊地打了個呵欠，搖著頭答道：“平靜得帶著古怪。快點準備，月亮升起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