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護衛是想聽聽本王伺候你的細節?”孟知寒翻身半躺著朝向柳依依,含情脈脈的看向身下人。柳依依又羞又臊,便將眼一閉裝死,半刻后可憐哀求道:“你先放我起來!”
孟知寒細細看那柔膩的小臉上漸漸泛起緋紅,這才滿意的俯身在其額頭之上輕輕一吻,閃身下了床。
“無恥!”柳依依恨恨道。
“再說?”孟知寒立時拿出他孟小王爺的架勢,既高冷至極,又透著些許勢在必得的傲嬌。
柳依依從來不曾服過誰,今日忽而就有些心虛。
怯生生的眨了眨一雙好看的鳳眼,竟然擠出個討好的笑容來。
“這樣才對!”嘴角一抹笑意,孟知寒卻仍做高冷的贊道。
“你等著!”柳依依低聲嘀咕。
“你說什么?”
“屬下說趕緊準備好出發!”柳依依扯出黑衣利索的穿戴整齊。
孟知寒賞識的投去一個眼神,隨著示意柳依依還剩下一套黑衣。
“不用了吧?”柳依依嫌棄的勉強道。
“看來本王有必要和柳護衛聊聊......。”
“打住!”柳依依恨不得先把這貨收拾了。憤憤的取過衣衫來幫著孟知寒穿戴整齊,轉身就要出門。
“隨我來!”孟知寒手速極快,抓住柳依依從后窗跳出。
夜幕沉沉,兩道身影從余府的院墻輕輕躍出,緊跟著消失在墻外。
“五樓第十六扇門,你在外面守著,我進去!”柳依依道。
孟知寒并不言語,而是緊緊抓住柳依依手臂,飛身直跳入密室門外。
“不可用火!”柳依依警告道。隨即取下發鬢之上的金釵,手法熟練的打開了密室的鐵鎖。
“唰唰!”兩道暗器射出。
柳依依身處前方眼見得就要被刺,只見孟知寒頃刻間攬過腰肢,二人閃身躲過。
“放開我!”柳依依不自在的。
“再等等!”孟知寒不肯放手。
兩人靜靜的望向密室之內,昏暗的燈光中散發著酸腐的臭味,聽不到任何響動。
柳依依忽而有種錯覺,莫非是自己記錯了房間?
“既然來了,進來陪老夫說說話吧!”
熟悉的腳鐐聲再次響起,正一步步的向著出口處走來。
孟知寒神情一凜,邁大步進得室內,一雙星目閃爍著看向面前的老人。
柳依依緊隨其后,有些納悶孟知寒此刻的神情。不是應該趕緊救人,離開這種是非之地嗎?
“閣下是?”余廉探究的問道。雖然長期幽禁于這種見不得光的地方,但是當年那個聲名顯赫的余大人依然錚錚鐵骨風采不減。
孟知寒扯下面上遮面黑紗露出本來面目,語帶哽咽道:“余大人,一別十年,還記得當初隨十王爺北巡的那個頑童嗎?”
余廉高大的身形緊跟著顫了顫,拖動鎖鏈便欲上前。堅硬無比的鐵鎖在脖項上勒得他喉嚨間幾聲痛苦的嘶吼,轉眼間偌大的身軀轟然倒下。
孟知寒慌忙上前扶住,“余大人!”
“老夫當不起小王爺這聲‘大人’,有愧于十王爺,有愧圣上啊!”
“大人先不必自責,有話慢慢說,我們先救你出去!”柳依依安慰道。
余廉痛苦的喘息一陣,這才道:“小王爺和姑娘的心意我心領了,沒用的,只要我跨出這里一步就會立刻被發現。我身上的千年冰鐵早已經被鎖死,且不說任何利刃也休想損它分毫。若不是用本身鑰匙打開,即便真的用外力將其斬斷,這月彎樓也就毀于一旦。”
“天底下還有這種事情?”柳依依不可思議的抓過鐵鎖鏈打量。
“既然本王來了就一定要救你出去!”孟知寒堅定道。
“有小王爺這句話,微臣就是死也瞑目了。”余廉感動的落下兩行老淚。
柳依依正自研究鎖鏈,冷不防外面傳來一陣腳步聲。不敢半刻猶豫,身形瞬間閃出門去。
但聽得一聲悶哼,人已經握著帶血的匕首去而復返。
“長話短說,余大人既然被關在這里,那外面的余大人又是何人?”
余廉忙正色羞惱道:“他是老夫一奶同胞的孿生弟弟余潔,竟然勾結陳涓陷害兄長,不知他們又禍害了多少月彎州的百姓。”
“禍害百姓,此話怎說?”柳依依自從進了這月彎州但見得一副繁華景象,和面前這位說的“水深火熱”是否還有些差距。
孟知寒卻好似已經猜出個大概來:“大人所言是否指抓壯丁一事?”
柳依依又是一驚,大周當今盛世太平,已是十年未有大戰。再說即便有仗要打,攤派到各省各州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何必在此強調?
“小王爺業已知道?”
“本王便是為了此事前來。”
“您來的晚了啊!”
“只要月彎州還在,明月九州尚存,永遠都不晚。”
“小王爺既是有如此堅定之信念實乃大周之福,明月九州之福。我這里有一封信,您帶著前去找宏隆楊氏,明月九州之事他們一定不會袖手旁觀。”余廉自袖中取出一封信來送到孟知寒手中。
“可是你的安危?”
“老夫死不足惜,若是我還未老糊涂,春季第一批壯丁不日又要上路。他們都有妻室兒女,不能讓我月彎州的百姓再無辜枉死,月彎州這片極樂凈土地成了人間地獄啊!”
柳依依催促道:“快點,又有人來了!”
孟知寒只能再安慰兩句,兩人旋即出得密室,順著來時路往外跑。
“有人私闖月彎樓!”消息送到余潔與陳涓耳中之時,他們的計劃也剛好完成。
“已經抓住了姓林的,不怕他們翻出花來!”余潔慶幸道。
陳涓卻一臉的擔憂,還有半月便是給將軍送人的日子,可不能被區區一個孟知寒攪和了。
思量再三決定道:“你留下來繼續拖延他們,我今夜便想法子把手中的二百人先送出去。”
“每年的春季咱們州不是應該奉獻五百人?”
“非常之時行非常之事,你還是留下來好好看家!”
余潔雖然有些不平也不敢再說什么,只能道:“我手中有姓林的,料他們也不敢把我怎么樣。”
“姓林的我要帶走,充壯丁倒是十分的合適!”
“那我怎么辦?”余潔心虛道。
“這月彎州已經被你掏了個差不多,見好就收,銀子再多也得有命花不是?”
余潔便即刻閉了嘴,心中忖度等陳涓走了后,自己也該盡快做好打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