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依依心系母親安危,即刻領人開始搜尋,沒費多大功夫便發現公主府柴房內有異常。“娘!”柳依依一聲驚呼,隨即撲身上前。
哪知這柳媽媽年邁體衰又經前番折磨竟然沒能挺到女兒歸來,身子已經僵硬,看樣子死了有兩日了。
“娘!”柳依依又是一聲呼喚。
可惜卻再聽不見回應,回憶往日種種,此刻真的肝腸寸斷淚如雨下。
“依依!”孟知寒聞訊趕來。
乍見柳依依懷中柳媽媽尸體,暗叫“不好”,依著小丫頭的性子必定要出大事。
柳依依將娘輕輕放下,手握一把綠色絲絳憤然走出柴房,即刻便要去找段蓉心報仇。
“救命!”段蓉心脖子上一把明晃晃的大刀,嚇得花容失色連聲求救。
段之存也沒有料到在公主府內會有人如此大膽,心中后悔剛才不應該意氣用事。如今眼看心愛之人被人挾持,自己卻束手無策。
“好哥哥快點救我!”段蓉心收斂了嬌驕之氣,可憐巴巴的向段之存道。
“你是誰,再不放下小郡主,我一定讓你有來無回。”
惑惑輕蔑的瞥了對方一眼,頭也不回的押著段蓉心便來到姐姐跟前。
柳依依抬手照著段蓉心一張粉臉“啪啪”兩巴掌,金嬌玉貴的小郡主一張粉面上瞬間印上兩道清晰的巴掌印。
“你害我可以,但是你為何要害我娘親?”
“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想用你娘要挾你,讓你不要總是纏著二哥哥。并非真的要害你們,求你放了我吧。我保證再也不糾纏你,二哥哥是你的!”段蓉心只覺脖子上森森涼意,隨即點點刺痛壓來。只要自己喘氣大些那刀刃便會割破自己的喉管,小命白白枉送。
柳依依緊閉雙目暗咬朱唇,是自己害了娘親。如果不是自己一時任性或許段蓉心就不會下此狠手。
爹走了,娘也沒了,自己終究成了孤身一人。
惑惑見姐姐神情,隨即就要動手結果了段蓉心。
“住手!”孟知寒見狀飛身形上前阻攔惑惑。
柳依依猛然瞪向對方,她心中并無要殺段蓉心之心。畢竟這里是公主府,如果殺了她,受連累的不止是自己與惑惑。
但是出手相助的不應該是孟知寒,他此時出手算什么?
是對自己無情的嘲諷,嘲諷自己不自量力自作多情?
段蓉心趁勢躲至二哥哥身后,眼中得意之色溢于言表,鄙夷的向對面的柳依依揚起下巴。
惑惑揮舞寶劍又要上前,孟知寒再次阻攔,“不可!”
“她害了我娘親,王子犯法與庶民同罪,敢問小王爺有何不可的?”柳依依一字一頓反問道,那淚水仿若落珠,滴滴滾落。
孟知寒心中自是心疼柳依依,但是她又怎能容她此時冒險。
“依依,我們先離了這里再從長計議如何?”
段蓉心聽說二哥哥要走忙裝作虛弱的樣子投懷送抱,身子歪向身邊之人。
孟知寒嫌惡的側身躲過,任憑其跌倒在地。
“不用了,我們柳家的事情不勞小王爺操心!”柳依依但覺心灰意冷,領著母親尸體同惑惑默默的離開公主府。
孟知寒與兄長出了大門,再回頭看向身后,段理將軍當初的手下逶迤而出。
原來段將軍這次回來為的就是保護妻女,身在寺廟心依然在俗世。既是如此,便是日夜送年經文恐也難消其昔日所犯下的罪行。
“二弟剛才實在不該阻攔柳護衛,這種事情由我做才是。我今日經得罪了他們全府的人,剛好也挽回些情意。”孟知輝回想剛才的一幕,忍不住遺憾道。
孟知寒亦是深深一嘆,這會子依依只怕把自己也歸位敵人了。
剛回京便發生這種事情,如果接下來不能給柳家一個交代,自己于公于私都難以交代。
“時辰不早,我即刻進宮面見皇上。有勞王兄幫忙照看柳護衛,好好安置柳氏夫妻。”
“你不親自前去,我怕柳護衛那樣的烈性會誤會更大。”孟知輝有些擔憂道。
自己又何嘗不想這會子陪在依依身邊,但是段理突然出現,為了防止事情有變還是盡早見了皇上說明真相為好。
人逢喜事精神爽,銘宇帝聞訊孟知輝凱旋而歸,今日早朝也就比往日有些不同。
數十名小太監手捧托盤,上面擺放著美酒。
文武百官聚齊為孟小王爺洗塵,能有如此殊榮,大周朝古往今來唯有一人。
“孟小王爺覲見!”
門外一聲高宣,皇帝親自帶頭舉杯,其余眾人紛紛端起酒杯恭迎。
孟知寒昂首邁入大殿,長身玉立器宇軒昂,好一個青年棟梁前途不可限量。
“恭喜圣上,賀喜孟小王爺!”祝賀之聲響徹云霄。
一杯飲盡,銘宇帝這才問道:“你此番前往明月九州平定叛亂大獲全勝,朕一定要獎賞于你,你有什么要求?”
孟知寒成竹在胸,躬身道:“微臣這次能不負眾望平定叛亂并非一人之功,全仰仗皇上對我的信任。”
銘宇帝滿意的點了點頭,不愧是十王兄調教出來的,說話做事都極為周到。
“還有各位同仁們的輔助,這其中便有一位柳遇柳大將軍,不知皇上可還記得?”
“柳遇?”
一時間殿內好似炸了鍋,誰不知道柳遇當年戰敗畏罪自殺,怎的有突然冒出個柳遇來?
“哪個柳遇?”
“被人陷害毒殺的柳遇,他并沒有死,而是被人勾結赤炎囚禁于明月九州。”
“還有這事,可查清楚是誰有如此大的膽子?”
“阿彌陀佛,自然是那陳琛膽大妄為,可惜柳將軍赤膽忠心卻被奸人所害啊!”一聲佛號,自門外進來位身著袈裟的出家人,正是段理。
“段將軍來了!”又是一陣躁動,沒有想到這位一心向佛的老將軍今日也會出現。
孟知寒星目冒火射向對方,他萬萬沒有想到段理會當著皇上和文武百官的面說謊。
“果然只是一個陳琛嗎?據我所知當年陳琛只是一個名不見經傳的監軍,提拔他的人正是段將軍您!”
“陳琛當年雖然是個監軍,但是勇猛勝于常人,否則我也不能重用于他。”
“可是柳將軍遇害之時他尚未得重用。”
“那又如何,只是沒有宣稱官職,實則本將軍早將他收于麾下。”段理居高臨下不屑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