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我開著沈軍的別克凱越回了宿州，回到家我上樓，小琴正在客廳里穿蔬菜。

看到我回來了，小琴笑瞇瞇的說：“說說吧！”

我走過去抱住她。老實交代：“昨晚沈軍叫了幾個女孩子，我點了一個，什么事都沒有。喝了幾瓶啤酒，吃了一點西瓜和點心，摟著那個丫頭在沙發上睡了一宿，我發誓什么也沒做，真的！”

小琴白我一眼：“我信你個鬼”

我哄著她說：“沈軍家里拆遷了開心嘛！我陪他玩玩逢場作戲，我真的什么都沒做，不信你看，我還能一柱擎天呢！”

小琴笑了笑：“你不瞞我就好！趕緊干活吧！吃了中午飯咱們補個覺，也不知道晚上要熬到幾點”

我問她：“你不生氣？”

小琴說：“生氣當然生氣了，你都做了我能怎么辦，你說話我信，你摟著她睡一覺就睡一覺唄！我還能殺了你啊！下不為例”

我笑了：“當然下不為例啦！你以為我身邊還能出現一個家里拆遷的人呀！”

我又說：“小琴，你說我們老家要也能拆遷那該有多好啊，我也去提車”

小琴問：“沈軍提的什么車？”

“寶馬，寶馬五系”

“呦！挺貴的車啊，要好幾十萬吧！”

“40多萬，哦對了，他以前的車我開過來了，就在樓下，我沒打算要，只是最近去淮北干活不方便，以后我買車了還給他就是了”

“嗯，你要喜歡咱們掙錢自己買，不要人家的東西”

小琴和我一起下樓看了看那輛車，車子還行我開著沒問題，但就是內飾有點舊。

小琴說：“人家把車給你開，你也給人家弄弄嘛，不說別的以后還車的時候人家也高興，沈軍不要了賣的話也能多賣一點”

于是我把沈軍的車開到了汽配城，二話不說直接亮手藝。

玻璃膜直接撕了，那玩意都起泡了留著干嘛啊，換新的，車子有剮蹭的地方從新噴漆，還好都是前后保險杠，花了不到300塊錢，然后是座椅包皮，人造革一套下來花了我700多，就這車子才勉強有了個樣，又做了一個保養又花了300多，出門時帶的兩千塊錢回家的時候還剩下300多。

小琴圍著車子轉了一圈，感覺很好，打開車門內飾也成了新的。

我問她這錢花的值不值，她說：“兩家工地就來了，有車在手里掙的很多”

有了車子以后干活方便多了，我帶著小曲各種工地跑，去這里清理瓷磚縫，去那里擠美縫劑，一天到晚都在忙，裝修公司那邊都是熟人，所以有時候不發工資我就主動要賬，他們有錢就給，有時候還多給。

……

許老板最近給我的活我都沒干，而我主抓淮北的工地，不是我干不完而是鄭磊對我有恩我要報答他。

我現在能力有限除了把我的工地分給他以外別的我無能為力了。

孟克和君君一直在婁嶺那邊擺攤，生意雖然沒有我和小琴在市區這邊掙得多，但他說每天也能掙個兩三百。

兩三百在當今社會不算多，他們兩口子還有一個孩子一天掙兩三百確實不多。

孟克一直是我的一塊心病。

那天我開著沈軍的車去了一趟婁嶺。

什么也沒帶，在鎮子上買了一只鹵好的整豬頭，和兩箱啤酒。

我沒有直接去孟克家，而是去了他們擺攤的地方。

攤位在礦工人村的小廣場，當時君君在攤位旁邊哄孩子，孟克在不遠處跟幾個人抽煙聊天。

我下車，來到攤位前低頭看了看，有玩具，還有一些襪子手套之類的紡織品，還有一些小孩的衣服和飲料零食。

一瞬間我心里很不是滋味，都是跟我出來混的，我沒本事大家也都跟著受苦。

君君只顧著哄孩子了，這才反應過來我站在了攤位前。

“大哥！”

我彎下腰對著孩子擺了擺手，君君松開孩子：“去，去”

孩子朝我走了過來，我拉著他的手摸了摸他的臉：“想吃什么，告訴叔叔”

小孩眼巴巴的看著我，又看了看攤位上的零食，然后指著一盒海苔。

我拿給他：“吃吧！”

小孩不敢接。

我問君君：“你平時不給孩子吃啊！”

君君難為情的說：“進貨太貴了，不舍得給孩子吃”

不遠處的孟克這時看到了我，跟朋友們打了聲招呼立馬朝我走了過來。

“大哥來啦！怎么也不說一聲，吃飯了沒”

我沒看他，隨手從攤位上拿了一些零食遞給孩子：“吃吧，吃吧，叔叔給你買的，快吃”

看向孟克：“都是我不好，沒出息”

孟克家。

君君把豬頭肉端了上來，一個整豬頭她切了三大盤子。

“大哥你先吃，等著，我再去給炒倆菜”

我說：“太油了，素菜就行，弄個什么酸辣白菜”

“成”

小孩伸手去拿豬頭肉，孟克打了他一下：“別碰，誰讓你碰的”

孩子想哭，可又不敢。

我把其中一個盤子推到他面前：“吃吧！”

喝了一口啤酒，我對孟克說：“要不你去市里租房子吧！我在夜市給你弄個攤位”

孟克說：“不行啊，家里事多，孩子在鎮子上還上學呢？”

我問他：“轉學到市里上就是了，市里教的好”

孟克說：“市里要戶口本房產證，我們家哪有戶口本房產證啊！不買房子誰給啊！”

我又問：“不是只說要暫住證嗎？”

“四縣一區只有埇橋區這樣，縣級市不要戶口本”

我心想，這是啥規矩。

我說：“那我給你弄吧，我去求我爸把這個事給你辦了”

君君端著一盤茼蒿走了過來：“不用，我們現在家里挺好的，去市里有時候也不習慣，孟克的母親最近身體不好，也不知道能撐多久，我們不打算去市里住，在家能照顧一下老人”

我問孟克：“你媽媽怎么了？啥病啊！”

孟克嘆口氣：“哎！不治之癥，癌癥！所以家里離不開人”

那晚吃了飯我讓孟克帶我去了一趟他母親家里。

孟克不肯，我逼著他帶我去。

“咱們認識這么多年了，怎么說也是兄弟一場，從婁嶺偷廢鐵到你幫我出去拼命，這幾份恩情我都記得，我從沒有把你當外人，窮也好富也好，你家里有事我多少要露個面，你爸媽就是我爸媽”

孟克顫抖著手：“你真的把我當兄弟”

“親兄弟”

就這樣孟克硬著頭皮騎著三輪車帶我去了一趟村東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