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說,你昨天夢到那個女孩了。”古原看著孔蘇,滿臉不置信。
“你不是說,你對她影響很模糊嗎?”徐康澤也抓住了問題的重點,這是一個需要解釋的點。
“其實,如果我說我即使夢到她,我對她也沒有一點印象,你信嗎?”孔蘇如此解釋,但是,俗語說的好,日有所思夜有所夢,如果白天不想晚上怎么會做夢。所以,孔蘇或多或少都會有印象。無非就是清楚不清楚了。
但是,孔蘇堅信是哪個被自己稱為小影的女孩托夢了,曾經堅信唯物主義的青年,現在稍微偏向了唯心主義。
但這不是重要的問題,重要的問題是小影講的一些事情。現在他們正聽著孔蘇復蘇昨天的夢境。古原和徐康澤一邊聽著,一邊有些震驚。如果,不是親耳所聽,他們兩人不可能相信這個夢境的真實感,仿佛就是孔蘇真正的經歷。當他們把這件事完整的聽完,古、徐兩人陷入了沉思。
“不得不說,你問的話反映了你的直男程度。”古原作為這三個人中唯一有女朋友(現在是單身)的人,他的話無疑是一種絕殺。
這一點孔蘇也深信不疑,如果不是當初自己問了幾個沒有加以思考的問題,沒準可以套出更多的信息。
“但是,現在這些問題對我們沒有用啊?”古原有些郁悶,“因為這些線索都和你的記憶有關,可你一問三不知,這樣可是毫無頭緒啊。”
孔蘇聽了把頭低下了,因為他確實無法回憶起這些線索,甚至有些記憶像是被上了鎖,無法觸碰,也無法探索。
“你再好好想想,你和那個女孩見面時她穿的什么衣服。”古原如此詢問。
“我怎么可能知道,你會知道你見到你第一次和太太見面時,她穿的什么衣服嗎?”孔蘇有些急了,他直他自己認,但是他不相信會有人記得這種事情。
誰知古原點了點頭,說話的語氣都十分柔和:“我永遠記得那一天,那一天是我記憶中最深的一天,那一天她穿了一條白色的長裙,裙子是素白色,上面有幾朵花進行點綴我甚至還記得第一次她見我時對我說的話:‘你為什么要把自己活得這么累啊?’她告訴我要活得輕松一些,從容一些。但是很遺憾,當時的我沒有那個能力,如果……”
“夠了。”孔蘇制止了古原那燦爛的隔空告白,他可不想再繼續吃狗糧了。
“我很羨慕你的記憶力,不知道為什么,我自己的記憶力在逐年下降。哎,你們說會不會有少年癡呆癥啊,我會不會得病了。”孔蘇有些苦笑,他現在懷疑自己是不是腦子出了問題。他的表情頹廢,樣子像一條得了皮癬狗,無力頹廢。
古原抬起手,想要拍拍孔蘇的頭,但是又想起孔蘇在被警察摸頭的反應,又把手放了下來。就在這時,古原感到自己身后有些異樣,好像有人在捅著自己。古原看了看徐康澤,如果他沒反應,那就有鬼了。但是卻見徐康澤用頭示意了一下,古原明白了,把手又抬起來,放到了孔蘇的頭上。
孔蘇下意識的想要把頭甩開,但是卻感道一絲溫暖。他抬起頭,看著把手收回去的古原臉上帶著微笑,“雖然,在我看來,你不太聰明,但是我可不認為你得病了。小子,我不想對你說教,所以,不要猶豫了。好好想想你想要干什么,哪怕你真得了你說的那個病,你的心里也會想著這個事情的。所以,”古原頓了頓,語氣柔和了。
“別讓自己變得畏手畏腳的,至少你后邊還有我們呢。走了,仔細想想,大不了我陪你一塊當變態。”古原說完這句話,拍了怕徐康澤,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屋門。
屋外的陽光很明媚,古原很喜歡這種陽光,至少不討厭。
孔蘇坐在椅子上,望著門外的陽光,看著那光線灑射進屋子,找到了自己的身上。暖暖的,屋子里的冷氣似乎一下子消失啦。窗外盤旋著飛鳥,蟲子也發出低鳴。原先模糊的影子,也開始變得清晰。
天晴了,什么都能干了。
孔蘇重新振作起來,他覺得自己不能再這么墮落和頹廢,他決定走出去,去找一找,只停留在屋子里的想象終究只是想象;只停在屋中的尋找,終究是一種幻想。
外面很大,世界很小,孔蘇就不信找不到。
他把手機拿出來,想要打開攝像機。但是,思考時間還沒有一秒鐘之后,他又把手機放進兜里。
至少現在,他不想再用那種方法,他要去尋找自己的曾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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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面的天空很黑,伸手不見五指。一個小孩子走在路上,想要去尋找一絲光亮。他是一個孤兒,準確地說是他剛成為一個孤兒。一場突如其來的車禍,毀掉了一個家旅游的計劃,造成了兩人死亡,一人失蹤。
那個死亡的兩人就是小孩子的父母,而失蹤的人就是這個小孩。在車子快要炸毀的一瞬間,孩子的母親—一個瘦弱的女人,用力的把孩子甩出車外,而孩子的父親則用自己僅剩的神志把車開的了一旁,一面側翻會壓得自己的孩子。發生車禍時,孩子正在熟睡,而當他醒來時,他整個世界就只剩自己一個人。
他看到了救護車從他面前呼嘯而過,他想要跑過去,可是自己的雙腿有些軟,還沒走幾步便蹲坐到草地之上。救護車呼嘯得來,呼嘯的走。整個過程中,所有人一片忙亂,沒有人注意到一個孩子就坐在他們周圍,無聲的哭泣。
當一切都完畢時,這個孩子決心要站起來,可是腿很疼,疼的他不想動,但是一想到自己要見自己的父母,如果不站起來,自己就永遠無法見到他們。小孩子竟然流了淚,淚水滴落在褲腿上,像是有一股力量,把他扶起來,帶著他去追尋著自己的父母。
但這終究只是想象,他依舊在草地上坐著,流著淚。他的腿很疼,他也很冷。但是,當他看到太陽要落山的時候,他知道自己要回家了,要不然自己的媽媽該生氣了。雖然爸爸會保護自己,不被媽媽揍,但是爸爸的嘮叨自己也是不喜歡的。
他胡亂地摸了摸自己的臉,把自己摸成了一個花貓。他咬咬牙,一努力站了起來,向家的方向前進,不斷前進。他知道,只要自己一直走,自己一定能走到家的。
雖然,小男孩沿著馬路,但是,他的腿畢竟是傷了,再加上個子比較小,終究是走不快的。于是乎,天黑了,他也沒有走的太遠。
外面的天空很黑,伸手不見五指。小男孩雖說不怕黑,但是自己從來沒有走過夜路,平時這個時候都是由自己的爸爸媽媽領著自己回家。
小男孩清晰的記著,自己的爸爸告訴自己,如果以后自己長大了,要在黑天走的時候,一定要找準有路燈的路,那樣比較安全。
“什么叫安全?”小男孩記得很清楚,自己一直不太明白什么是安全。爸爸抓了抓頭發,似乎被難住了。小男孩認為自己的爸爸很聰明,因為,自己問的絕大部分問題爸爸都能給自己解答。
但是,自己的媽媽更聰明,因為爸爸回答不出來,媽媽都能回答的很完美。
“什么叫安全?”媽媽聽了后,沉思了一下,這是小男孩媽媽考慮問題的樣子,小男孩知道,每次媽媽做出這種樣子的時候,自己的問題就一定能解決。
“哦,安全就是你不磕到,你不碰到,就是爸爸媽媽不會擔心。”完美解決。
小男孩很是聽從自己的爸爸媽媽講的話,他想要去尋找一縷光明。但是,他不知道的是,這里只不過是一條小道,除了節假日平時沒有多少人走,而他們因為節假日人太多所以錯開時間旅游,結果發生了這個事情。
他的腿越來越疼,因為他摔傷了,所以腿上流了些血。血一滴一滴的流,剛結了疤,又因為走路,傷口撕開。所以,血滴了一路,而他也忍了一路。漸漸地,他的力氣有些不夠了,身體有些疲軟,走路也有些踉踉蹌蹌的,好像隨時要倒下。
一團光線從遠處飄過來,速度很快,但是在快要見到小男孩時速度又慢慢減緩。終于,再快到他身前時,緩緩停了下來。
那是一輛車,小男孩順著那道光看到車門打開,他也沒有管,便沉著頭,硬撐著精神一直往前走。從車里下來了了三個人,兩個大人和一個小女孩。
由于大人的個子太高,他沒有看到大人的相貌。到時見到了那個小女孩的樣子,樣子很漂亮,年齡看前來比自己小。小男孩的意識終于在這一刻達到了頂點,他撐不住了。
于是乎,他用著最后的力氣抓住了一個人,用自己最后的聲音說道:“把我送回家,謝謝。”
在他暈倒前,他只看到了一條水藍色的長裙和一個嚇了一跳的小女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