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母河，龍王殿廢墟

“神說，要有光。”

趙陽喃喃道。

深沉的黑暗里，有一道道光芒。

八道光芒照耀了地下廢墟空間。

“媽咪媽咪哄。”

“神，你來了。”

趙陽說道。

“神經病啊。”

五弟說道。

“干嘛，找打是不是？”

趙陽說道。

“原來是三哥，我說錯了，是我，我是。”

五弟速度認慫，說道，可惜。

“電擊！”

趙陽說道。

眾魚麻痹了一下。

精神力暴漲，三個月的苦修，趙陽掌握了一個新技能。

“三弟，你想干嘛？”

大哥說道。

“三哥，你想死還是不想活？”

六妹說道。

眾魚，暴打趙陽。

“疼疼疼！”

實際上身軀“金剛不壞”，疼是疼，只不過是皮。

“三哥，你個逗比。”九弟說道。

三個月了，人生能有幾個三個月，趙陽來來往往，花兒終于開了。

魚兒們在如此絕望的環境下，還能如此愉快的生活，你怎么能夠不堅持下去。

三個月，魚兒們也長大了，如果說之前是小杯，現在則是中杯，大杯還沒到。

中杯的基本上輪廓也出來了，各魚的傳承也看得出來。

各魚也許也有別的傳承，但是當前最主要的傳承就是這個。

眾魚聚在一起合計。

“大哥，你有沒有發現一點不一樣？”

魚老二問道。

“你也發現了么？”

大哥反問道。

“大哥，二哥，你們都發現了？”

趙四問道。

趙陽環顧眾魚，面面相覷，但是都同樣的意思。

“那我們試一試。”

大哥說道。

只見眾魚閉眼，身上光芒閃耀。

如吸引螢火蟲的燈光一般，持續了幾分鐘。

周邊黑暗一片，靜悄悄。

“看到了吧！”

大哥說道。

“嗯。”

二哥說道。

“按理來說，功法一開，靈性自來。”

大哥說道。

“可是如今，卻是靈性絲毫未見。”

大哥說道。

“是啊，為什么呢？”

魚老五疑惑道。

不錯，龍王殿里眾魚傳承里有功法，功法可助修煉，可惜這條河里毫無靈性，或者說子母河沒有靈性，以致于他們的傳承進行到一半，就中斷了。

雖然如今他們早已開辟識海，精神貫通肉身，靈魂大幅上漲，但比之一般魚類，卻是大大加強。

不過眾魚的修煉現在停滯了，只因經過這三個月的傳承，他們耗盡了廢墟中小空間的靈性。

其實趙陽也發現了這個問題，只不過他一直以為是他自己的原因，畢竟他屬于外來人口，人類靈魂，不適應環境很正常，所以沒太在意。

現在沒想到是所有的都有這樣的情況，靈性消失，這是為何？

趙陽抬頭河面上浮浮沉沉的玻璃瓶，大大小小的塑料瓶，琳瑯滿目的農藥瓶，數不盡的果皮紙屑，滿目幽深黑暗空間。

這是為什么？

眾魚商議，一致決定外出尋找靈性，以助修煉。

只不過有些分歧。

“大哥，我感覺應該南下？我的腦海里，對南方隱隱有些呼喚。”

五弟說道。

“不對，不對，明明是北方。”九弟反駁說道。

“我也覺得是北方。”四弟贊同道。

“明明是西方，我的腦海明明感覺到西方有些許吸引。”七妹說道。

“好了，好了，都別爭了，愛我了說，東南西北，各游一邊。”

大哥見這爭執蠻大，提了一個意見，說道。

眾魚面面相覷，不過也行動起來，很快一個局面形成了。

支持東方尋找：魚老大，六妹二人；

支持西方尋找：魚老二，七妹二人；

支持南方尋找：趙自龍，魚老五。

支持北方尋找：趙四，九弟；

暫時不明確的：趙陽，十妹。

“三弟，十妹，你們這是哪里都沒有吸引你們的目的地是么？”

大哥問道。

“嗯，是的，大哥，這次的吸引主要就是這個龍王殿了，我這邊暫時沒有其他方向的吸引。”

趙陽說道。

“大哥，我也是一樣。”

幺妹回道。

“嗯，不如這樣，你們既然沒有吸引之地，不如先跟著老五往南方看看，先不著急，也許幾天后就有了呢！”

大哥安慰道。

格局小了，跟著主角混，不是更好么？

“好，”幺妹回道。

“如此，大家各自收拾好東西，各去各的，修煉重要。”

大哥話題一引。

只不過這一別，山高水長，以后什么時候聚會。

眾魚有些不舍。

最終又經過了三天，大哥帶著六妹第一個往東方走了，他們也帶走了各自的傳承小空間。

然后是二哥，七妹他們，四弟，九弟他們。

眾魚悄悄落淚，再不舍也是要分別的。

————

東西南北只是一個概念，大哥二哥四弟他們往上游尋找他們的靈性去了。

而趙陽，幺妹，和五弟一起往南，實際就是沿著子母河往下游去。

眾魚收起小空間，收進腦海中的識海，趙陽為什么不擔心，就是因為傳承后，各魚自有小空間。

小空間說白了就是一個大型避難所，遇到危險往里一躲，而且眾魚的各自傳承肯定還有其他的保命手段，能自保所以他也不太擔心了。

“三哥，你看看，咱們就是一路人，小妹你說是不是？”

五弟游動著身軀，在前面說道。

“是呀，五哥。”

幺妹笑嘻嘻的道，身邊兩個都是大佬，安全得很。

“五弟，你的絕學是什么？”

趙陽問道。

“天下武功唯快不破。”

五弟深吸一口氣，飛快射出然后返回，說道。

這是五弟的絕學，當然還有其他的變化，趙陽看著五弟在面前舞動。

“幺妹，你呢？你的絕學有么？”

趙陽問著幺妹道。

“還沒感覺到，三哥，我的血脈絕學好像沒有，三哥你的呢？你的絕學是什么？”

幺妹疑惑的反問道。

“嗯，幺妹不要急，慢慢來，我的絕學就是精神力。你看。”

一道光芒從趙陽的眉心出發，然后二魚麻痹了一下。

“三哥，又耍人。”

幺妹和五弟說道。

這當然不是耍人，趙陽的精神識海內部的大空間微微閃亮，電芒流動。

趙陽明白實際上可能是因為其他原因，他并沒有感受太多，這個世界的召喚。

不過來這個世界一趟，他想去一趟大海，去大海需要南下，而幺妹恰好也是沒感覺，順路。

老五是南方，現實世界南方的人類速度卻是很快，短跑冠軍經常出自南方省份，難道這個世界延續到魚老五身上了。

歲月不知流轉。

三魚繼續向前，道道聲音回蕩在河里。

“三哥，你問我為什么要活著？”

幺妹問道。

“三哥，活著就是活著，需要什么原因么？”

幺妹一臉認真地道。

“小孩子不懂思考。”

趙陽看著幺妹一臉認真，故作深沉說道。

“三哥，我已經不是小孩子了，你看看我長得比你大。”

幺妹炫耀地游動身軀，確實中魚的她比趙陽的小魚大多了。

不知道為何，所有的魚都長大了，而趙陽還是那個小巧的魚類模樣，而且還是一個不知道什么品種的魚類。

眾魚基本上都是淡水魚，但是唯一的趙陽什么品種都不知道。

“大是很大，可你打不過我。”

趙陽并不煩惱，尾巴擺動說道。

實力不是以大小而論。

“那是，三哥最厲害了。”

五弟附和道。

“三哥，五哥，你們都欺負我，不理你們了。”

幺妹甩臉過去，說道。

小女生心理，卻是不用擔心。

一行魚慢慢向南，漸漸越過了班舊溪入口，然后向下。

班舊溪入口有部分從池塘出來的魚類，但是大部分的魚類已經遷移往下了，三魚打聽，也跟著往下游了。

趙陽一邊跟著老五，一邊收起精神注意精神識海內部，歷經三個月，此時識海由中湖變成了大湖。

河底探測10米變成了30米，這還是水深處，水淺處還能更遠。

感受識海中的大空間，還有其他的12個小空間，八個小空間是虛的，四個小空間是實的，其中可以說這個龍王殿廢墟被他收在了識海里。

此刻，龍王殿廢墟在那個白影的頭頂上滋溜溜的旋轉著。

也是因為這樣，在大哥說要各自尋找靈性的時候，他沒有反對。

因為他能通過龍王殿廢墟感應到其他人的位置，然后傳送，只不過傳送次數有限制，甚至別的魚類也能傳送到他這里。

“三哥，我覺得我們魚活著不就是吃吃喝喝睡睡么？嗯，還有修行。”

一路上五弟又討論起來。

“是呀，是呀，我感覺修行和快樂最主要。”

幺妹說道。

“你們，唉，你們還不知道這個世界的危險，當然天真無邪。”

“算了，有我在，你們快樂就好。”

趙陽想反駁，但是話在嘴里有改口了。

“三哥，危險就危險，管他呢，危險來了避開，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嘛。”

五弟一臉無所謂地說道。

“是呀，難道有危險就不活了么。應該快來的活著呀。”

幺妹愉快的說道。

“嗯”

趙陽看這，

“好吧，老五，你感應到那個地方了沒？”

“三哥，快了，我感覺就在前面了。”

一行魚，過了班舊溪之后，再往下游，然而卻并沒有發現蒙自他們。

不過三魚慢慢游，并不著急。

閻羅殿

“主上，九轉巡天儀是否察覺到殺害少主人的人，下落？”

白無常說道。

“那個東西和巡天儀一個級別，掩蓋了正主的位置，不過分身的位置卻是被巡天儀察覺到了，只不過位置不清晰。”

閻羅道。

“白無常，我暫時這邊抽不開身，你去海棠界看看吧。注意是靈魂。”

“這是位置。”

閻羅道。

“主上，抓到他留活口，還是滅殺呢？”

白無常問道。

“能留活口，盡量留活口，畢竟還指著他分身，尋找正主，畢竟你知道那個東西的重要性，比我那兒子的性命大多了。”

閻羅沉思道，兒子一大堆，但是寶物只有一個。

“是的，主上。”

白無常回道。

————

————

此刻，趙陽還不知道因為他在詭異界殺了一個閻羅兒子給他帶來的麻煩，遠遠還不止這些。

新的危險正在慢慢靠近，而沒了定天劍的他，如何度過白無常的追殺。

子母河往下接入擁左江，而三魚此刻正在子母河匯入擁左江的位置。

怪不得沒有蒙自的信息，原來是早已進入大江大河。

趙陽精神覆蓋30米范圍，也不見這擁左江的盡頭。

江面寬闊，海棠界排名前十的江，江岸上一排排一棟棟房子林立，高樓大廈層出不絕。

人類的影子絡繹紛紛，一條條魚竿接觸著水面，一個個浮球飄蕩著。

船只穿梭，汽油落滿水面。

一道道橋梁，橫跨江面。

河水中，絲絲縷縷的塑料，殘破的衣物，廢棄的石料等等，子母河的所有水流匯入擁左江，包括垃圾，眼看它美景不勝收，眼看它垃圾遍滿地。

趙陽嘆息一聲，這就是人類世界，海棠界。

“五弟，向上游還是向下游？”

蒙自看來不得見了，應該先去尋靈性。

趙陽問道。

“三哥，向上游。”

五弟說道。

“嗯，這次我們沉到水底深處，注意不要觸碰岸邊的魚線，也不要吃魚線上的東西。”

趙陽精神力覆蓋30米，頭前開路去了。

“三哥，明白了。”

二魚回道。

各種魚線穿插不一，橫跨江面，而趙陽有著精神力的覆蓋，帶著二魚一一躲過。

躲過了魚線，卻躲不過溶于水里的東西，趙陽也不是神，算了，隨他去吧。

漁網也有一堆，被趙陽一招，“魚卷風”全部破爛。

當然威力很小，岸上的人類看不到，精神力上漲的好處，就是控制力的提升。

遇著一些魚兒吃魚竿的，趙陽能斷則斷，不能斷，也沒得辦法，他不是圣人。

遇著船只，則能躲就躲。

三魚有驚無險，慢慢地到了五弟說的位置。

這是一個工廠，一個向河里排放紅色液體的工廠，當然不是大白天的排放，而是雨天，晚上，沒人的時候。

一個巨大的出水口，白色的液體靜靜流淌。

“五弟，你確定在這里面？”

趙陽問著五弟道，這不是自殺么。

“三哥，沒錯，就是在里面。”

五弟一臉肯定地說道。

誰能想到五弟所說的位置竟然是在工廠里面，現實世界這種工廠是魚兒的墳墓，現在在里面，難道是陷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