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柔已經走了，可是趙陽在風中凌亂了，不會吧，還能帶人一起進入夢境？

生活還要繼續，懶得想這些，車輛繼續行駛，趙陽回到家了。

進門，洗漱，看書，睡覺。

與以往相同，也與以往不同，因為原本屋子里的那個方塊物品，不見了，而趙陽并未察覺，因為他屋子里的東西太多了。

少那么一兩件引不起注意。

生活還要繼續，明日還要上班，魏紅艷新的單子，還要整。

一團亂麻中，趙陽睡著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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海棠界，彬龍路

入眼所見

一輛飛馳的貨運運汽車，

是凌亂的家具，偌大的雙人床，破舊的沙發，小巧的衣柜。

趙陽明白，他又做夢了。

視角不斷地抖動，從車前至車后，司機，副駕駛，然后車尾。

難道是那個副駕駛青年？趙陽心想大概率是他。

不對，不對，視角放大了，車上有一個魚缸，魚缸里有。。。。。。

。。。。。。

城市單身青年養魚，成何體統。

晃動的車身，攪動的水，趙陽苦笑，變成魚了，太難了，上一個夢境剛剛是鳥，現在是魚，難道這是一個魚類的世界，可是司機和副駕駛是人類啊。

不多想，趙陽感受了眉心的湖，還有自己兩側堅硬的魚鰭。（出場方式越好，說明坑的幾率越大）

還好，還好，金剛不壞和鐮刀都在。

以往是人類，鐮刀就在褲腰帶，是鳥的話，鐮刀可能就變成了翅膀，現在是魚，鐮刀變成了魚鰭。

甩動著尾巴。

趙陽清澈的精神力透體而出，這輛汽車正在公路上行駛，公路的旁邊有條河。

“大哥，咋樣？還能呼吸不？”一條魚問著另一條魚說道。

“二弟，不咋樣？能是能？咋說呢？就是有點難受。”

魚缸內一條魚一陣陣氣泡浮起，大哥眼看著翻肚皮了。

語言天賦就是好，萬物皆可交流。

這是兩條魚的對話，眼看著其中一個就不活了。很明顯翻肚皮的是魚大哥，另外一只是老二。

還是因為搬家的緣故，魚缸斷電了，那個搬家青年也不知道搞個備用電池。

“三弟，你倒是說句話，別一直沉默不語的，你看看大哥都這樣了，難道你想等大哥嗝屁，謀權篡位。”

“三弟，三弟，眼睛別老望著窗外，躲躲閃閃，正視我。”魚二望著趙陽說道。

“你說我？”趙陽晃動身體，有些許疑問。

“沒錯，就是你，魚老三。”

魚老大翻著身子飄過。

“大哥，撐住。你看窗外有條河。”

趙陽學著大哥也翻起了肚皮，眼睛也翻起，跟在魚老大的身邊，魚缸里的氧氣越來越少了。

“沒錯，沒錯，大哥，窗外就是條河。”

透過透明的魚缸，窗外不時閃過的樹木，魚老二欣喜的說道。

“是河又怎么樣？”又一條魚，魚老四說道。

趙陽精神力內斂，10條魚，包括他自己。

“是河就能活呀，只要我們跳出去，河水里的氧氣，就能讓我們活下去。”魚老五說道。

“是呀，是呀。”魚老六奶聲奶氣說道，女聲。

“是個啥呀，我們現在在車上，跳下去就是死。”魚老七，女聲，說道。

“你們看看我們車后面，那么多車，跳下去就是被壓扁了。”魚老八說道。

車不時晃動，不時補充空氣中的氧氣到缸里，但是不足夠十只魚存活。

魚老大在翻白肚，魚老三趙陽在裝著翻白肚，我剛來，先了解了解情況。（——！）。

“出去可能會死，但是不出去必死無疑。”魚老二說道。

“那怎么辦？”老五說道。

“缺心眼的主人，明明魚缸的電池壞了，卻不舍得修。”魚老九說道。

“唉，主人不是缺心眼，是缺錢，原本租的那個房子還不是因為下崗了，沒錢了，現在搬到老房子么？沒錢也要先換換電池，他難道不知道這是我們魚的生存根本么？”

幺妹說話了。

趙陽想著，你們終于說完了。

“噴嚏”“噴嚏”“誰在罵我？”

副駕駛上的普通青年打了兩個噴嚏，他不知道他魚缸里的魚正在罵他呢。

有時候也許因為人的粗心大意，害死了很多動物。

“主人也有難處，主人自己活得都不太如意，哪里還會管我們。”老五說道。

“你看看，今天搬家他都沒來看過我們。”老五又說著，貌似在挑破離間。

“是么？我們都要死了，還管他干啥？現在的關鍵是怎么活下去，按我說，咱們直接跳，老六老七老十歲，你們知道鯉魚打挺吧，你們想想，以前咱們是怎么跳出魚缸，在主人的屋子玩耍么？”

老二害怕妹子們不會，故意點醒他們。

“二哥，你還說這，那會要不是主人，我們早就變成貓糧了，虧你還說這么津津有味。”魚老五一旁說道。

“老五，這不是到了絕境，剛剛好那時有學過本事，現在能用上么！”

老二說道。

有時候一些調皮搗蛋的本事，反而成了逃命的本事。

“都要死了，還說什么主人不主人的，按我說，咱們投票，少數服從多數，老大都快死了，現在還爭，沒啥用呀。”

老四挑破當下的困境，說道。

“你說得對，四哥，那咱們投票。”老五附和道。

“七姐已經暈了，這樣，那一票我幫她投，等會我算兩票。”

討論一小會兒，老七翻肚皮了，老八說道。

趙陽翻了翻肚皮，死在這，沒準夢就醒了，所以他沒怎么說話。

“好，那咱們開始吧。”

大哥翻肚皮，老二主持全部，說道。

“就兩條路，第一跳出去，幸運的話進河，不幸的話死亡，第二在這里等死。贊成第一的說一，贊成二的說二。”

老二說道。

一群魚兒投了票。

“一”“二”“一”

一輪下來，剔除翻白肚的老大，老三趙陽。

4:4（七妹是老八投），平票。

“老四，你搞什么？”老二說道

“剛剛你說一，現在又變成二。”

“老五，你剛剛二，怎么現在又變成三了。”

“再這樣，我們都得死在這路，都別亂投。”

“老五，老七老八已經暈了，他們你代表他們投，現在你三票。”

又過一小兒，老八又暈了。

又一輪投票過后，

老六，老九，幺妹，不贊成。投二。

老五，老二，老九贊成，投一。

老四棄權。

5:3。

“好，贊成一的人比較多。”

老二說道。

老大，老三，老七，老八翻白眼了。

“唉！”老二，太難了。

“那咱們開始吧！”老二說道。

“老五，你把老七老八帶上，我把老大帶上。其他人各自管好自己，老三別裝了，我都見你翻身了，想占我的位子就說，別搞這種。”老二說道

翻白眼的老大老七老八繼續飄過。

“那各就各位，我數三聲，大家一起跳。”

“三，”

老七老八已經飛了出去，跌落在車里，空氣中的氧氣，瞬間補入。

“疼，我在哪里？”老七醒了，老七落在了家具上。

老七眼睛望向魚缸，七只魚在吐泡泡，說啥不知道，老大在旁邊飄過。

老八不知道哪里去了。

“好啊，你們這群吃里扒外的東西，弄死老大，害死老八，現在又把老子扔出來想弄死我，看我弄不弄死你們。”

七妹說著，可惜聲音傳不到水里，趙陽感覺到了也只是波動。

“老七說啥呢？”六妹問，趙陽沒應，也沒人應。

“老五，你剛剛怎么扔的這么快，我都沒數到一。”老二說道。

“不知道，我聽你說是數三聲，我聽到三聲了啊。”老五說道。

“你個老六，明明是三二一一起跳，你聽三。”老二說道。

“我不是老六，我是老五。”

老五一臉委屈。

“好了，好了，現在老七，老八已經出去了。現在到我們了。”

老二說道。

“跟剛才一樣，各位。還有老三別裝了，身體擺正了。”老二說道。

“等等，你看看老七說啥，他還向我們吐了口水。”老六說道。

老七在沙發上嘴巴一張一合，不知道說啥。

“等等，你看老七，在做什么。”老五說道。

“丟個黑紋。”老三趙陽說道。

只見老七一個鯉魚打挺，

“酌”入水聲絲絲入扣，老七又回來了。

“你們這群白眼狼，謀殺老大，害死老八，拿命來。”老七的聲音，傳來。

老大翻著白眼飄過。

一群魚一臉黑線。。。。

“這老七沙幣么？給我打它。”

老二說道。

“你們這群白眼狼，現在還想殺我。”

老七說道，七妹好強啊。

“。。。。。。”

“你們停停停，老二也翻肚皮了，耗不起了。”

老三趙陽這回說道。

“老五，你帶老二。我帶老大。”趙陽說道

“剩下一起跳，老八已經活了，剩下的能活幾個是幾個。”

老五的手法可以，準確地把老八扔到了河里，這是他的精神力感受到的，可惜精神力無法溝通。

情況緊急，說多都是廢話。

“老七想死，我們不管了。”老五說道。

“別啊，別丟下我。”

已經明白前因后果的老七說道

“這回我數到一，一起跳。”

魚老三趙陽說道。

彬龍路，一輛搬家公司的車上

一二三四五六七九十。

為啥沒有八？九條魚。

九條魚以一種全新怪異的姿態跳出。

經過了沙發的洗禮，

從車的縫隙中飛過，

向著窗外的河流飄去。。。

而在這個時候，魚兒們不知道的是，

在它們視野看不到的地方，在趙陽精神力感受不到的地方，在趙陽反應不及的地方。

一輛小小的電動三輪車，三輪車上是一車滿滿的從廠里拉出來的好東西，在以一種瘋狂地速度疾馳中，露天無蓋，臭氣有點重。

這群魚兒，飛出了汽車。

正正好落在這車里的糞水里。

“貯”“貯”“貯”“貯”“貯”“貯”“貯”“貯”“貯”

九聲

“耶耶耶！”老六慶祝著游來游去。

成功了。

“成功個鬼。”

魚兒們出了一個圈又入了另外一個圈。

旁邊的河里，一條小魚瘋狂的跟在后面，那是千年老八。

“我還沒上車啊。。。”老八說道。

“唔，這是在哪？怎么黑漆漆，老二老三。。”

這是老大醒了。

“大哥，大哥，我們在這了。”老二說道。

老大瞬間明白前因后果。

“月兒。。。緩緩。。。像思念。。。”

彎彎曲曲的公路，一輛三輪車，一個太陽曬黑的漢子林杰，唱著歌，在公路上疾馳。

車的前方是哪里？

不過沿著這條河，會進入一個新的天地。

但是這個車不知道是去哪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