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招，平平常常的一招，掃地，吃飯般平常，只一招，仿若推動了一個世界。

而那把劍，順著劍神炸開的裂紋，劍身寸寸斷裂，只余一個劍柄。

從斷落的劍身中間飄落出一個靈光，李秋平伸手一抓，那靈光在他手中消失不見。

“要不是師兄在你手上，你早就死了。”

“你不會以為你看到的就是一切吧。”

“你不會以為慢劍真的比不過快劍吧。”

“我告訴你，你看到的只是我們想讓你看到的。”

“師兄偷劍的那天晚上，我就知道了你的存在。”

“你不會真的以為師兄拿一個令符，就能出劍莊了嗎！”

“你不會以為師兄扔給我的那個行李，就真的是行李嗎？”

“師兄自幼過目不忘，一學就會，17歲前，藍星界很多典籍早就被他翻遍了。”

“那年他17歲，無意間發現，劍莊的最有用的劍，竟然和天外的魔神有關系，而這把劍竟然是魔頭放在藍星界的監控器，而劍莊的目的，并不是護劍，而是反監控。”

“那時，師兄的計劃就開始了。”

“師兄把你偷了出來，從此你只能看到師兄讓你看到的東西。”

“師兄天資聰慧，17歲前從不學快劍的他，17歲后注重快劍，因為他知道快劍雖強，但是卻有一個致命的弱點，因為只有快劍才是對付你們的武器。”

“你們不是想監控我們么？那就給你們看，快劍是如何快，快劍是如何能快速得到天下第一。他就不信，你們看了這個好處，還不學。”

“那些年他想讓我學快劍，并不是真的想讓我學，而是讓我看到你們這些監聽者的劍法，讓我從中破解。”

“同時他知道我學的劍慢，所以以我作為對立面，徹底激發你們學快劍的心思。”

“而這一學，就是80年，我的劍越學越慢，師兄的劍，越學越快，而你們也開始了對我們的入侵，對師兄的入侵。”

“可是，你們沒發現，這是一個局，80年，足夠我們做很多的布置了。”

“快劍，慢劍，我都學了。”

“而你們只學了快劍，又如何能打過我呢？”

“80年前，師兄，以一己之力保護了劍莊，保護了我，保護了藍星界。”

“更是以一己之力形成反殺你們的機會，”

“而現在他被你們殺了，之前我不向你們出手，不是因為我怕你們，而是因為你們有對我的掣肘，現在你們沒有了。”

“所以你們盡管來吧，來一個，我殺一個，來來兩個，我殺一雙。”

“等我殺得夠本了，等著吧，我必將反殺到你們那邊。”

劍柄徹底碎裂，黑霧彌散。

滿頭白發的李秋平，根根豎立，如亂世的魔神，沒錯，他現在就是魔神。

空間裂縫陣陣亂流狂射，卻絲毫動搖不了魔神一絲一毫。

須臾片刻，

“那小子，出來吧。”

李秋平說了一句話。

“？？？”

“我是說我身體里的那小子，看了那么久，該出來見見了。”

“你說誰，”

“就是你，你是誰。”

一個白色的煙霧狀人影，從李秋平的身體飄出。

“我是李秋平。”

“不，你不是李秋平，你是趙陽。”

李秋平很肯定地說道。

“你是什么時候發現？你怎么知道我的名字。”

趙陽疑惑道。

“剛剛發現。”

“這不是夢境么？”

趙陽問道。

“這不是夢境。咦，原來如此，那你就當這是夢境吧！”

李秋平眼睛看向趙陽白色的光影處，也不知道看到了什么，神色一松說道。

“你和它說那么多你們的計劃，就不怕那個魔神知道這一切么？就不怕他們知道快劍的弱點么？就不怕他們實力更加強大么？”

趙陽想起李秋平說的那些事情。

“發生的事情總要有人去銘記，師兄做的事，藍星界做的事，總要有人去銘記，再說了，藍星界不只有快劍慢劍，還有刀，還有槍。還有炮。敵人雖然暫時強，但是我們更強，而且你以為劍神真的死了么？你要知道，你看到也只是我們想讓你看到的。”

李秋平見著趙陽的疑惑，認真地回答道。

“這個世界準備崩壞了。”

趙陽看著周邊的黑霧越來越嚴重，空間裂縫越來越多，李秋平支撐的定天劍，不斷對我晃動。

“沒錯，不過，已經留下了火種，將來還會有新的人過來。”

李秋平神色并不見憂傷。

“你剛剛說的希望是什么？”

趙陽想起劍神李白死前，李秋平說地希望。

“我剛剛說的希望是你。但現在的希望已經不是你了，現在希望就在裂縫后面。”

李秋平望向被劍神炸開的空間裂縫。

“你是說，這里面有希望？你能進去？”

趙陽說道。

“沒錯。”

一道裂縫，李秋平奔向那個位置，空間裂縫竟然不能傷他。

趙陽看向李秋平，隱約間好像發現，李秋平身體深處發出一絲絲藍光，再看向藍光深處，好像看到了一個世界。

“你看，這就是希望。咱們后會有期吧！”

李秋平伸手一引，虛空中斷裂的那把劍，飄到他手上。

轉瞬碎裂的劍消失不見。

“那小子，相逢即是有緣，你我皆名陽，臨走前，送你一件禮物吧。”

李秋平右手平起，定天劍化作一絲流光，變回發絲，發絲飄向趙陽的額頭，消失不見。

沒了定天劍的支撐，這片虛空世界轟然碎裂。

屋內，趙陽猛然驚醒。

“春池嫣韻，好疼。”

“喝酒太多。”

“還是要上班。日子難過。”

“什么慢劍，什么快劍，能用就是好劍。”

清晨的陽光，照在趙陽的額頭上，一絲絲流光飛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