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宮女們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著,所有的證據都指向她們口中的“公主殿下”。
而這位公主,毫無疑問就是凌瑤。
為什么這么說呢?因為這宮里只剩下她一位公主了,其余的都已經出嫁,要不然就是被先皇派去和親了。
而凌瑤他是舍不得的,那是他與皇貴妃唯一的孩子,所以唯獨讓她留在身邊。
而且,他是有點害怕蕭氏會因此怨恨自己的。
“陛下,雖說公主殿下是您的妹妹,可此乃涉政之物,還是不要讓別人碰才好。”
如秋皺著眉頭一臉擔憂,眼看著凌策臉色都不好了,她卻繼續煽風點火。
“而且,蕭太妃可是東海的領袖,這么重要的東西,要是被公主帶回去,恐怕……”
如秋故意在這兒頓了一下,把目光投向凌策,而即使不用她說,凌策也明白。
眼下,凌瑤和蕭太妃就是對自己最大的威脅。
他眉頭緊鎖,在寬大的袖子下用力握了握拳頭。
他沒想到凌瑤真能這么膽大包天,把兩種證據留在現場,還故意讓自己看到。
這不就是赤裸裸的挑釁嗎?!看來自己還是太掉以輕心了,連一個公主都敢騎到頭上來。
再這樣下去,自己的皇位可就保不住了……
一大堆混亂的思緒困擾著凌策,接著,只聽見他憤怒地喝道:
“小德子,傳朕旨意,讓凌瑤到宗人府禁足,沒有朕的允許,誰都不許放她出來!”
“嗻……”
小德子顯得有點猶豫,但又不敢抗命,一邊是萬人之上的帝王,一邊是位高權重的公主,兩邊都不敢得罪。
而站在一旁的如秋,表面平平淡淡,內心卻已萬馬奔騰,她緊盯著前方,眼神也變得犀利起來。
“還有,把這些拿著,去找太后。”
凌策把那個蝴蝶配飾和被撕壞的那本書一起交給小德子。
“嗻,陛下需要給太后娘娘傳什么話嗎?”
“沒有,你就把這件事詳細點告訴她就行。”
“嗻……”
小德子接過東西領命而去,走出門后輕輕嘆了口氣,心想這活兒真是太難為我了。
慈寧宮中,太后正在給她的愛花修剪枝丫。
屋里擺放著各式各樣的盆栽,下人常來勸說交給她們就行,她卻偏要自己動手,好像生怕別人碰壞了似的。
而就在這時,小德子急急忙忙地前來匯報,險些被她的盆栽絆倒。
“大膽奴才!吵吵鬧鬧的成何體統?!”太后剛剛的好心情瞬間煙消云散,手里的剪刀差點歪了。
“太……太后娘娘息怒,奴才有件事想告訴您……”
小德子見狀顫顫巍巍地跪倒在地,身子直發抖。
“什么事?”
小德子一五一十地將事情經過告訴了她,只見太后臉色越來越黑,但還是保持矜持讓宮女們先把盆栽搬下去。
“你是說,東海的人損壞政典盜竊了其中筆錄?而且,還是凌瑤干的?”
“正是,而且在現場,還發現了公主身上的東西。”小德子雙手呈上那精美絕倫的配飾。
太后伸手將它拿起來,藐視著靜靜躺在手掌心里的“蝴蝶”。
“呵,本宮早就看出她們是什么樣的人,還愣著做什么?去把蕭太妃叫來。”
她仿佛捏住了什么把柄,不由自主笑出了聲。
小德子“嗻”了一聲退下后,就直奔萬喜宮而去。
而萬喜宮,此時已經被堵得水泄不通,一大群侍衛將宮殿包圍起來,不準里面的任何人出入。
小德子停下腳步,發現凌瑤正十分氣憤地與他們對峙,他走上前去,站在侍衛中間,將那蝴蝶配飾拿出,開口說道:
“公主殿下,這個東西,您應該不陌生吧?”
凌瑤定睛一看,發現自己身上確實已經沒了掛飾,不知為何會出現在別人手上。
“的確是本宮的。”她不假思索地回答。
“公主殿下,陛下有旨,讓您到宗人府思過,不得踏出府門半步。”
“本宮犯什么錯了需要思過?”
凌瑤一頭霧水,但還沒給她反應的機會,幾名侍衛就圍了上來,想把她帶走。
“放開!信不信本宮治你們的罪?!”她大聲嚷嚷道,氣勢十足不容置喙。
“抱歉了公主殿下,您擅闖御書房損壞政典的證據確鑿,奴才也是奉命行事。”
小德子晃了晃手里的配飾,話音剛落,就見侍衛們把凌瑤架走了,雖然凌瑤習過武,但不論怎么掙扎都無濟于事,畢竟寡不敵眾。
蕭氏被人墻隔開,心急如焚地看著女兒被帶走,隱隱感到有些無奈。
小德子轉頭徑直走到蕭氏面前恭維道:
“皇貴……蕭太妃娘娘,太后有請。”他意識到稱呼不對后立馬改口,卻疏忽了蕭氏逐漸冰冷的眼光。
“哦?你們平白無故抓走我的女兒,又讓我去見太后,有何居心?”
“太妃娘娘,您知道的,別讓奴才難做。”
剩下的一些侍衛馬上就要圍上蕭氏了,小德子卻又伸手將他們攔下來,然后做了一個手勢,為其讓開一條道:
“太妃娘娘,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