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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章 太子常洛

  • 孤劍繼志
  • 一咖喱信幾
  • 3196字
  • 2021-06-23 21:57:58

只見常洛嘆道:“我...我們太子殿下跟福王雖是兄弟。但畢竟太子殿下出身卑微,不得喜愛。相反,福王的母親是正得勢的鄭貴妃,自然不可同日而語。”他這番回答是句句實話——自己母親原先只是伺候奶奶的一個宮女。而自己的出生,根本就是因為父親一時沖動。要不是有起居注,自己恐怕這輩子都不知道自己父親是誰。

這話說得葉誠頗為同情那位“未曾謀面”的太子殿下,他又問道:“太子自古是嫡子,他的位置按理說應(yīng)該不可動搖才是。怎么會跟福王攪在一起?”

常洛自是明白他的意思,便答道:“這當(dāng)中緣由你有所不知,其實在福王剛出生不久,鄭貴妃就跟皇上達(dá)成了一個秘密協(xié)議。大概就是讓皇上封福王為太子,而鄭貴妃則貴為皇后。或許是因為國本之爭鬧得太大,九年前皇上封了太子跟福瑞惠桂四王。”

葉誠皺眉道:“那不完了嗎?等著皇帝駕崩繼位唄。”

聽見這么大逆不道的話,常洛啞然失笑。他哭笑不得地指著葉誠,卻不知說什么好。

倒是一旁的太監(jiān)氣得咬牙切齒,指著葉誠“你你你”你了半天沒你出什么東西。

常洛笑完,半戲謔半認(rèn)真地說道:“問題就是,咱們太子殿下怕他的父皇耳根子軟啊。這太子之位看上去牢不可破,實際上卻是搖搖欲墜。”

葉誠本來想說不可能,但是想了想都能跟鄭貴妃定下秘密協(xié)議的皇帝,應(yīng)該沒啥事干不出來的。他深以為然地點了點頭:“確實如此。”不過他很快也反應(yīng)過來了,詫異道:“你跟我說這么多干嘛?我跟你說清楚啊!我可不攤這趟渾水,死都不知道怎么死的。”

太監(jiān)終于找到機會,急頭白臉地教訓(xùn)起葉誠:“主子是看得起你才找你商議這事,你竟如此不知好歹!”

葉誠給人劈頭蓋臉一頓臭罵也不惱,因為他在這人身上感覺到了魏朝的氣勢。在心里暗想常洛究竟是何人的時候,笑嘻嘻地朝太監(jiān)拱手道:“這位爺,怎么稱呼啊?”

“我叫王安,是太子殿下身邊的伴讀。”葉誠并沒有理會王安的自豪,反而注意到他回答自己前看了一眼常洛?

這常洛,看上去是太子極為器重的人啊?連伴讀都借他了?

葉誠在心里犯起了嘀咕。

常洛知道對方是想明哲保身,便勸慰道:“善執(zhí)賢弟,你也不用太在意。太子殿下久居宮中,這次談話的所有內(nèi)容,僅止于在場三人。”

葉誠注意到他的稱呼變了,心里便是一驚:善執(zhí)這個稱呼只流傳于親友之間。我與常洛多日未見,他怎么知道我的字?

但對方既然表態(tài)了,葉誠再藏拙就不合適了。他伸手抵著下巴,眼神流離不定。大概一盞茶的功夫,葉誠才開口使喚王安道:“去門口守著。”

王安人都傻了——自己好歹是太子伴讀。太子一日不改,宮里那些太監(jiān)婢女哪個不是對自己恭恭敬敬的?他剛要發(fā)作,就被常洛拉住。常洛沖他挑了挑眉,王安下意識看向葉誠——卻發(fā)現(xiàn)對方雙眸熠熠,但眉間仍有幾縷不安。

這是打算出主意但害怕被牽連自己時的表情!

既然主子如此看重這個無禮的少年,他也知道順著主子的意去做了...

屋內(nèi)只余下二人,葉誠沉聲道:“你究竟是誰?”

常洛似笑非笑道:“這重要嗎?你只需知道我是太子的人就夠了!”

這份恰到好處的疏離讓葉誠覺得舒服——對方察覺到了自己想明哲保身,便順?biāo)浦邸?

既然都是聰明人,那葉誠也不廢話了。他獻(xiàn)計道:“你要明白太子之位牢不可破的原因跟搖搖欲墜的理由。”

常洛想看他還能說什么,便努了努下巴示意葉誠繼續(xù)說。

葉誠不卑不亢道:“牢不可破的原因是因為太子已經(jīng)是太子,搖搖欲墜的理由是君心難測。是吧?”

常洛深以為然道:“確實如此。”

“既然是太子,母親不是皇后嗎?”葉誠笑得捉摸不透。

常洛以為他會說出什么驚天動地的話來,沒想到還是談到自己最敏感的出身,當(dāng)下便不耐道:“我說了我娘...不是,太子娘親原先只是宮女。”

葉誠可不會天真到以為他那個是口誤。他神色一凜,正襟危坐道:“你是太子?”常洛見他一副“你要是敢撒謊我當(dāng)場就走”的樣子,只好閉目頷首。

果然,葉誠不再說話了。常洛見身份敗露,也不愿多言——對方說的都是明眼人一看就看出來的東西,讓他心里覺得是不是不該跟一個江湖武夫走那么近。

“你既是太子,也是孩子。父親厭你,就去找母親。你與皇后才是有著共同利益的人。一旦福王上位,她這皇后也當(dāng)不下去了。你仔細(xì)想想,你那位母后,是不是平日里還算偏袒你的?”

雖然常洛正是這么做的,但這話從葉誠這個從未當(dāng)官,從未入宮的人口中說出來不免令人驚駭。如此見微知著的本事,當(dāng)真令人又喜又怕。

常洛面露喜色,連連探手示意葉誠接著說

葉誠不疾不徐道:“另外,我覺得你對你爹可能有什么誤解。”

常洛若有所思地問道:“何出此言?”

“福王,在你兄弟里排第幾?”葉誠反問道。

想到這也不是什么大不了的事,常洛便答道:“第三,但我二弟早夭。”突然,他如夢初醒般說道:“你是說...”

葉誠點點頭,證實了常洛心中所想:“他到底還是一國之君。若要廢你,這九年里隨便給你安排一些莫須有的罪名就行了。你若身故,福王就是嫡子了。”

常洛只顧著跟鄭貴妃和自己的好弟弟爭斗了,倒沒想到這一點。經(jīng)葉誠這么一提醒,也不由得冷汗直流。他緊張道:“那...那為什么?”

葉誠聳了聳肩無奈答道:“這就是你該考慮的事了。我不知道宮里的局勢,不好多下定論。但國本一事關(guān)乎社稷,皇上所想肯定沒那么簡單就是了。”

常洛也知道葉誠說的是實話。眼前之人從未入宮,也沒有官職。但他能僅憑一鱗半爪就將此事分析到這個地步,殊為不易。他心思一動,突然問道:“這番話可是繼姚跟你講的?”

知道了對方的太子身份,葉誠也不敢再放肆。他抿嘴輕笑道:“誰說的不重要。不是嗎?”

二人相視一笑,心里已互引為知己。

既然說到這份上了,常洛便打開天窗說亮話了。他請教道:“那在你看來,我現(xiàn)在該怎么做?”

“雖然你會覺得是廢話,但我還是送你一個字。”葉誠伸出左手食指。

“何字?”

“等!”

......

房門打開,王安快步相迎。只見自家主子朝屋里調(diào)笑道:“等你跟花采秋成親的那天,我定當(dāng)贈你一份大禮!”

葉誠抱拳樂道:“既如此,我先謝過了。”

出了品劍山莊,王安請示道:“殿下,咱們?nèi)ツ膬海俊?

常洛聲色俱厲道:“混賬東西,你現(xiàn)在還敢偷聽我的談話了!”

王安可沒有被嚇到,他訕訕地扇起自己的耳光:“殿下說的是,小人該死!小人不該在意殿下的安危!”

見沒有唬住他,常洛嫌棄地連連擺手:“好了好了,不要來這套了。我們回京!”

“回京?!”王安傻了。本來殿下出來是打算爭取一下能爭取的人。可現(xiàn)在這么快就回去了?

常洛感慨道:“葉誠此人確實玲瓏心竅。經(jīng)他指點,我知道自己應(yīng)該做什么了。”

王安有點發(fā)酸——自己伺候主子那么久,竟比不上一個聊了幾句話的武夫?

似是注意到王安的情緒變化,常洛摟著他的肩膀鼓勵道:“他是遠(yuǎn)水解不了近渴。以后在宮里,還是要你幫我多跟他們周旋!”

愁眉苦臉一副小婦人作態(tài)的王安聽見這話,登時就眉開眼笑,喜不自勝。

既已惡了朱常洵,你早晚要來我這邊。葉善執(zhí)啊葉善執(zhí),別怪本宮心狠。既然你選擇了助我,只能一條道走到黑了。

可憐的王安還不知道,自家主子在鼓勵自己的時候心思早已到了葉誠身上...

送走常洛,葉誠覺得傷勢恢復(fù)大半了,剛想出去走走。梅凌雪又來了。

“他是當(dāng)朝太子。”

梅凌雪看著葉誠的嘴角勾起,像是在嘲弄自己。她驚奇道:“你知道了?!”

葉誠呵呵一笑,承認(rèn)道:“對,就在剛才。”

看對方一副穩(wěn)坐釣魚臺的樣子,梅凌雪反而不會說話了。她好奇道:“你,你為什么一點也不驚訝?”

葉誠想當(dāng)然地反問道:“我為什么要驚訝?人都用錦衣衛(wèi)幫我了,我為什么要驚訝?我倒是驚訝你為什么現(xiàn)在才跟我點破他的身份?”

“我...”梅凌雪很想說錦衣衛(wèi)是她讓朱常洛安排的。但她一想到此事若由自己說出來難免有邀功之嫌,便悻悻住嘴。

葉誠語重心長地勸道:“快而立之年了,你不急我都替梅爺爺急。太子殿下倒是個好選擇。”

梅凌雪冷哼一聲,怫然而去。

葉誠卻覺得說完那句話,心里就后悔了——倒不是因為自己太過孟浪。而是他心里涌上股自己極珍惜的一樣物什因自己一時興起轉(zhuǎn)贈他人卻不好反悔的那種后悔。

他自嘲一笑道:“葉善執(zhí)啊葉善執(zhí),你家除了點臭錢還有啥?武功武功不如人家,家世家世不如人家。你再喜歡,梅吹雪也不可能把他的寶貝女兒嫁給你的!而且人家花小姐哪點不好?真是見異思遷,我不屑與伍,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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