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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8章 出乎意料

  • 孤劍繼志
  • 一咖喱信幾
  • 3257字
  • 2021-11-18 16:04:45

第二天一大早,敲門聲響起。正當葉誠打算夸贊幾句崔春華的生活作息的時候,卻發現來人是林伯——明明只是一年未見,林伯卻給葉誠一種風燭殘年的感覺。

正當葉誠感懷的時候,只聽林伯慈祥道:“誠兒,這一年在外頭沒有怠于練習吧?”雖然聽上去有些口齒不清,但并不妨礙要表達的關心。

葉誠有點心虛地回答道:“沒有...”

“那就好,你且隨我來...”林伯說完就轉身離開,葉誠趕緊跟上。不知不覺到了假山,見林伯顫巍巍地打開機關,葉誠的心又是一疼...

原以為假山沒人打掃,但看著明亮如故的甬道,葉誠就明白是林伯的功勞。到了密室,林伯朝葉誠伸手問道:“劍譜你帶了嗎?”

葉誠從懷里拿出一直貼身保管的無垢劍法教給林伯。但林伯接過后翻都不翻地放在一旁,詢問起葉誠的進度:“你練到哪兒了?”

“至死方休還未破式,父親說等我悟出劍道后再教我后面幾招。”葉誠乖巧得像是被學堂里被老師點名回答問題的學生。

林伯點點頭,滿意問道:“那么你已經有了自己的劍道了嗎?”

“是的,我的劍道叫做‘不負’。”葉誠洋洋得意地答完就閉口不言——他想起了林伯以前常常教導自己不要驕傲自滿。

或許是因為葉誠確實有驕傲的資格,或許是覺得葉誠不再需要自己的指點,或許是沒聽出葉誠的語氣,又或許是看不清葉誠的表情——林伯終是沒有開口教訓葉誠,而是掛著淡淡的欣慰笑意看著他點頭溫和贊道:“不錯。”夸完他又道:“其實我沒有悟出劍道,所以能教你的只是后五招的架子而已。我只演示一次,你看好了...”

說完,林伯揮舞起那根不知道什么時候出現在手中的木棍...

“這第五式,叫瑤池問仙,是當年你爺爺,闖入昆侖派禁地瑤池仙境所悟。當時的昆侖派如日中天,和峨眉大有爭第一劍派勢頭...”

“這第六式,叫金頂撥云,也是他同年闖上峨嵋金頂見日出所悟。”

“這第七式,叫菩提明鏡,是他當年與少林寺恒遠大師探討佛法所悟。”

林伯舞著舞著,突然一屁股坐在地上。他以棍做拐,搖搖晃晃地從地上站了起來。

葉誠趕緊上前扶住,他趕忙勸阻道:“林伯,不用舞了!不要再舞了!咱們下次再學。”

林伯本想堅持,但見葉誠以“您教我也不學”耍賴起來,便笑著把棍子丟到一旁服軟道:“不學便不學吧,這三招你看清楚了吧?”

葉誠認真點頭,而后扶著他坐一旁休息——現在的他已經能抓住招式的動作要領了。雖然剛剛的招式精妙絕倫,但記這種僅僅是擺個架子一樣的動作對他來說還是不難。

林伯享受著這難得的寧靜,開口問道:“那樣的話,你就跟我聊聊你出去之后發生的事吧。”

葉誠便把離開白云城后發生的事挑了幾件同林伯聊了,而自己加入錦衣衛跟八部眾的事卻是絕口不提。

聽見自己被柳笑風捉弄時,林伯撫髯大笑;聽見廖公不惜性命為葉誠鋪路時,林伯連聲道好;聽見自己面對梅吹雪的刁難而無懼色之時,林伯拍手稱快...

這時候的葉誠才發現,原來除了父母之外,是真的有人關心自己的。

林伯突然問道:“誠兒,你還記得嗎?當初答應我的三個條件...”

雖然葉誠不知道林伯是什么意思,但他還是老實答道:“第一個條件是不許告訴爹娘,第二個條件是十年期滿要離開白云城,第三個條件是替您殺一個人。”

正當葉誠以為對方終于是要讓自己完成他第三個條件的時候,林伯卻話鋒陡轉:“你應該已經知道了吧?你爺爺的事...”

葉誠默然不語,過了會兒才輕輕“嗯”了一聲。說實話他有點擔心林伯會讓自己去殺梅吹雪。

林伯也看出了葉誠的猶豫。他鼓勵似地摟了摟葉誠的肩膀,勸慰道:“放心吧,我不會讓你去殺他的,這不是你該干的事。”

聽了這話,葉誠心里稍安。但林伯的下一句話卻讓他如遭雷擊。

“思字面雖然能夠讓人保持理性,但到底還是不要常帶。”

葉誠瞪大了眼睛看著林伯,看著這個垂垂老矣仍忠心耿耿的管家。直到對方的身形與聲線于腦海中某人漸漸重疊,原本不甚明了的真相也漸漸浮出水面...

林伯,就是前任的迦樓羅王!

“很驚訝嗎?忘了我教你的第一課了?”像是面對教過的內容卻答不上來的學生,林伯百年老樹皮般干癟的臉上終是有了慍色。

但林伯沒有繼續,而是目視遠方悠然道:“我本以為你父親會為他報仇,但自從遇見你母親后,他就把這件事拋到了九霄云外。我本就想將你培養成迦樓羅王,奈何你父親執意不肯。我原來以為他是耽于安逸,但如今我也明白了他的意思——你是個好孩子,沒必要背負我們上一代的仇恨。誠兒,如果有來生,下輩子我想當你的親人,好好看著你成長,無憂無慮地成長。”

那縷微弱如風雨中飄搖的燭火還是在葉誠身旁熄滅。

悵然若失的葉誠終于明白先前那種處處異樣的感覺從何而來——林伯是吊著最后那口氣就是為了見自己,為了最后指導自己一次。先前那三招,已經讓他的體力到了極限。若不是自己要求,林伯或許舞完第八招就會力竭而亡。

他不是不想再教導葉誠,而是已經沒有力氣再教導他了...

把林伯背出密室后,葉誠回頭望了眼明亮如新的通道,不知不覺濕了眼眶。

第二日葉府發喪,城內眾人看著走在送喪隊伍最前頭的葉誠,惋惜生命之輕的同時又感慨管家真是跟對了人。

將林伯的后事辦妥,葉誠才想起先前來奔喪的陳猛父母。據他們所說,他們在林伯生前收到了不少照顧,就連陳猛娘親的病,也是托了林伯的福才痊愈的。

明明已經打算狠下心將此事告知他們,可到了陳猛家門口,葉誠的腿卻像是落在家里了。暗罵自己沒出息的同時葉誠在門口打著轉,不知道該怎么說...

隨著大門的打開,葉誠正斟酌著如何讓這個消息聽起來不那么悲傷,卻發現那張大臉正傻笑著看著自己...

“阿誠?你怎么來了?”

開門的不是陳猛,還會是誰呢?

葉誠快步上前,一把抱住陳猛,難以置信地上下其手起來。他問道:“你不是死了嗎?這到底是怎么回事?”

陳猛像是趕蒼蠅般拍開葉誠的雙手,錘了下他胸口笑罵道:“剛見面就咒我,你可真是我的好兄弟啊!”

葉誠一方面慶幸自己不用那么殘忍,另一方面又擔心自己是不是在做夢。但他還是問道:“這到底是怎么回事?我聽梅...你師傅說你死了啊?”

陳猛后退一步讓開身子,邀請道:“進來說吧!”

多年情分擺在這兒,葉誠也不用跟他客氣。

“我原來覺得,我只要一直習武就能保護好父母了。但后來我發現爹娘似乎并不希望我這么做,他們甚至都不希望我會武功。”給葉誠沏了碗水后,陳猛說道。

“那萬一仇人再來了怎么辦?”

這倒不是葉誠抬杠,如果陳猛打算歸隱這倒是沒什么——江湖上天天死人,不差陳猛這個不起眼的二流。但陳猛既然不打算在武功上追求更高的造詣,那么當年發生的事就必須納入考慮范圍。屆時陳猛又該如何應對?

陳猛聽到這件事不好意思地撓了撓頭,有些尷尬道:“其實那晚,他們是沖你來的。”

“沖我來的?怎么可能?”葉誠突然有點后悔沒將思字面帶上。

“那個人是你爹的對頭派來的。他當時調查你很久了,原本是打算用我將你騙出來,然后把你擄走,好要挾你父親。但他沒算到那天梅先生也會跟來...”

見葉誠面露愧疚,陳猛趕緊補充道:“不過現在沒事了。額...聽說你父親不做了,把商會交給了一個叫余連的人管。”

盡管猜到這招鳩占鵲巢多半出自錦衣衛之手,但葉誠對錦衣衛也恨不起來——一是因為父親身份敏感,二是因為現在遠在建州的父親立場曖昧。雖然吃相難看,但將錢袋子交給自己人保管這個想法在葉誠看來倒也無可厚非。

“對不起,是我連累了你。”葉誠并不吝惜這一聲遲來了十幾年的道歉,因為他不想再因為要強而失去任何一個人了。

陳猛大度但嫌棄地擺手:“嗨,都過去了。何況你們家為我娘的病也出了不少力。”

葉誠點了點頭,很快就接受了陳猛習武之路到頭這個現實。就在他隨意打量著陳猛屋里的家具思考著該如何給對方銀兩又讓對方不失體面的的時候,他看到了一幅做裝飾用的畫,一副不該出現在這兒的畫...

看著那副出自自己之手的梅雪相輝圖,葉誠錯愕道:“這幅畫怎么會在你這兒?!”

陳猛順著葉誠的視線望去,從容道:“哦?這副啊,我師父給的啊。”

葉誠眼皮驟跳,復雜反問道:“你師父跟你住一起?”

陳猛沒有察覺到葉誠的異樣,自然道:“是啊,師傅說想在這兒住一陣子,我就讓她留下來了。”

葉誠很難說清現在自己心里有多復雜——如果非要形容的話,那種五味雜陳的同時心里也在滴血的感覺讓他覺得自己像是個笨手笨腳還非要當廚師的人,又被刀弄傷了又分不清鹽跟糖。

陳猛朝葉誠笑道:“正說著呢,人就來了!”還不等葉誠收拾心情,陳猛又朝院里朗聲喊道:“師傅,阿誠來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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