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3章 皇宮遭竊
- 孤劍繼志
- 一咖喱信幾
- 3089字
- 2021-10-03 21:05:13
回想起今日發生的一切,李進忠還覺得不真實——不茍言笑的王安竟然主動與自己搭話,而往日高高在上的魏朝更和自己稱兄道弟。這些以往做夢都不敢想的待遇,都是那位姓葉的少年帶來的。
而被李進忠當成再生父母的葉誠,此刻已經回到了住處。看著因為忙里忙外而有些倦怠的花采歲跟葉如萍,葉誠百感交集...
“喂!你把我們叫過來有什么事嗎?”
葉誠心里的同情被這一問給擠開。看著劉宗跟陳散,他解釋道:“有些事要你們幫忙。”說完這話,他張望了一下四周,又言道:“此處耳目眾多,跟我來吧。”
進了屋,葉誠散漫道:“你們兩個幫我看店吧。”
劉宗還沒說什么,倒是陳散先不滿起來:“開什么玩笑!你讓老夫給你做打手?”
這也難怪,陳散畢竟是久負盛名的一流高手。這種入名門一代宗師,去魔教魔星亂世的人物,誰見到不是畢恭畢敬?你突然告訴他以后誰來吃霸王餐你打誰,這種心理落差確實很難接受。
“什么打手啊,不要說的這么難聽嘛。”葉誠打起了圓場。
劉宗倒是沒什么感覺。他本來就是個疏于練習的性子,沒落入錦衣衛手里的時候也只是二流。相比之下,他對于葉誠的計劃更有興趣——如果僅僅是需要打手的話,應該不會喊上自己這個殘廢才是。
見二人都起了興趣,葉誠將自己的計劃坦誠相告:“你們說,天子腳下若有一塊灰色地帶,是不是很好玩?”
“灰色地帶?”二人不是很理解地看著他。
像是教的學生聽懂了今日傳授的內容,葉誠滿意點頭。他繼續道:“京城乃天子腳下,按理說出了什么事有錦衣衛跟大內高手就行了。但我要做的就是,劃出一塊他們都無權管轄的地方。”
劉宗聽得心神惶惶,他結巴開口道:“你要...造...反...”
葉誠哭笑不得:“你想什么呢?這事我肯定得讓陛下知道的。”
“那是什么意思?什么叫他們都無權管轄?”陳散有些不滿,他覺得眼前這個毛都沒長齊的小孩不過是故弄玄虛罷了。
葉誠毫不客氣地指著陳散道:“比如說你!犯了事被通緝,可能是謀逆,可能是別的什么?到時候,不論是錢如來還是錦衣衛,應該都會來找你。但你如果來了我這里,他們就不敢進來。懂了嗎?”
陳散覺得這根本就是對方的妄想,他譏諷道:“哼,荒謬!陛下怎么可能同意這么離譜的事在他眼皮子底下發生?”
葉誠搖著手指反唇相譏道:“所以說你老了啊!他們知道錦衣衛是陛下的,但是他們不知道這兒也是陛下的啊...”
劉宗跟陳散如遭雷擊!
二人的反應也在葉誠意料之中,他自顧自道:“看來你們是聽懂了。”
葉誠起身朝陳散鄭重鞠躬:“陳老,之所以叫你來,就是為了讓您當個考官。”
陳散見葉誠態度擺得如此之低,心里的不悅也散去少許。他盯著葉誠,等著對方的下文。
葉誠圖窮匕見道:“就算被大內高手和錦衣衛追逐,那也得撐得過你五招的,才有資格進來。”
陳散聞言臉色稍霽。
葉誠轉頭看向正眼含期待看著自己的劉宗,笑道:“當官不得從商,所以你就當這兒的老板吧。”
還不等劉宗說什么,葉如萍來報駱思恭來了。
“那就先這樣,我還得入宮跟陛下商談此事。二位不嫌棄的話,今晚就先在此處住下。”言畢,葉誠跟葉如萍囑咐了一番,才匆匆離開。
......
“陛下,錦衣衛指揮使駱思恭跟葉百戶來了。”
“進!”
太監開門領二人進屋,只見萬歷倚著龍椅閉目言道:“何事?”
葉誠跪地低頭道:“陛下,乾闥婆身為八部眾的一份子都查不出其余六部,微臣想著另辟蹊徑...”
萬歷仍是閉目,興致索然道:“接著說。”
“臣求皇上手書一幅,與天子信璽!”
說完這句,葉誠感覺到自己的后背與衣服已經粘在一塊了!
萬歷終于是睜開了眼睛,他龍驤虎視道:“你要朕寫什么?”
箭在弦上不得不發,葉誠硬著頭皮說道:“為官者不得入內!”
饒是再面如止水,萬歷聽見葉誠的這個要求臉頰也抽了抽。還不等他開口,駱思恭已經將繡春刀搭在了葉誠的肩膀上。只要皇帝一聲令下,便可清君側。
沉吟片刻,萬歷朝微微顫抖的葉誠似笑非笑道:“你也想下這盤棋?”
葉誠滿臉肅穆地搖頭答道:“臣只是棋子。”
“準了!”萬歷大手一揮,身邊的太監上前磨墨。
將還未干的手諭與一塊信璽一同交給葉誠的時候,萬歷指著信璽嚴肅道:“春分之時,朕希望和它一同回宮的是個好消息。”
此時剛過完年,離春分不過兩個月。葉誠知道,這是萬歷在讓自己下軍令狀!
“臣定不負陛下所望。”葉誠雙手托舉著那方信璽與手諭,以頭擊地,像是虔誠的信徒得到了神明的賜福。
一國之君可不是說好話就能哄的,萬歷突然端起茶盞言道:“光說可沒有用,你要讓朕看到你的能力。”
喝了一口茶后,萬歷將茶放下,兀自笑道:“朕給你五息時間...”
......
葉如萍,花采歲,劉宗,陳散圍在一桌商量葉誠口中的計劃。
就在聊得興起的時候,陳散突然伸出食指放在嘴邊道:“別說話!”
原先以為是哪個不長眼的小賊敢在太歲頭上動土,可當看著遍體鱗傷還呼哧呼哧喘著粗氣的葉誠,眾人都愣住了——躺在墻根的葉誠衣服沾滿了血,雙手則無力地耷拉在地上。
“別碰他!”
陳散喝住本打算上前攙扶的葉如萍:“他渾身應該有不同程度的骨折,還是兩個人找塊板子把他抬進去。”說完之后,他又納悶地嘀咕了句“你小子究竟進宮干嘛了?”
此時已是深夜,外面卻突然響起了腳步聲。花采歲覺得奇怪便躍上房頂,卻發現外面全是官府的人!花采歲木訥喃喃:“你究竟捅了什么簍子啊...葉善執...”
第二天,全京城都知道了昨晚皇宮被盜,天子信璽不知所蹤!
一時間,那個還未落網的毛賊...不對,應該是神偷,那個神偷的身份就成了大街小巷談論的重點。更有甚者還開出多久落網的賭局,其中三天之內賠率最低,七天之內賠率最高。至于捉不到這個選項,從沒有人考慮過...
......
四人看著天子信璽跟那張染著血跡的字條,又想起現在鬧得滿城風雨的那件事,一時間有些心驚肉跳。
虛弱的葉誠也知道他們害怕什么,便將事情娓娓道來...
原來萬歷說的五息時間,是給葉誠逃跑的...
當時葉誠還沒反應過來,直到駱思恭大喊抓賊,葉誠才知道原來皇宮不止四位大內高手!
第一位是使弓的好手。葉誠都沒見到箭是從何方射來的,只覺得突然響起的破空聲令人頭皮發麻,就下意識轉身。因為顧忌,他不敢用擇固,只好施展輕功倉促離開。但逃離的時候他也不忘看了眼箭的方向——從沒入柱中一寸有余的箭來看,這要是射中自己胸膛,掉半條命都算閻王開恩了!
第二位就是錢如來。他是最夠意思的——生怕葉誠放水,處處下死手!葉誠身上一多半傷都是他弄的。
第三位和那位用弓的差不多,是個用暗器的,從頭到尾都沒見過他人。
曾經也指點過葉誠的木子白和楚云也出馬了,同樣相當認真。不過幸好葉誠已悟劍道,短兵相接的情況下也有勝算。再加上幾位葉誠不認識的一流高手,總共有七八位的樣子。葉誠就在這種情況下殺出一條血路。
陳散看著葉誠用命從宮里帶回來的那兩樣東西,突然感覺肩膀上的擔子重了不少...
花采歲合時宜地問道:“要不了多久就好,這地方叫什么?客棧?行館?”
葉誠這才想起來此處還沒有名字:“叫客棧也不好聽,我想想啊...房間一共十間,而且既然能躲到這兒來,透露姓名的可能性微乎其微...”
“干支居,就叫干支居。來得人只問屬相,再加上他房間的名字就行了。至于房間,就取天干十數。”
葉誠傷還未好,一下子說那么多話也有些吃力。但見眾人還有點迷糊,就解釋道:“比如我是屬虎的,現在我住的這間房間是甲字房,那么在干支居里我就叫甲寅。”
劉宗一拍輪椅,欣喜道:“哦!那看來我就是乙巳!”
“我是丙酉!”“老夫是丁戌”
就在眾人討論的熱火朝天的時候,葉誠不忍心地打斷道:“還有,把那張紙裱起來掛在門口墻邊。別的事等我傷好了再慢慢商量,你們先出去吧。”
就這樣,日后盛極一時,連八部眾都為之側目的干支居就這么成立了。這個組織人員流動雖大,但數目只增不減;結構松散,但成員歸屬感極強;不問江湖世事,不笑朝堂腐儒。
畢竟軍令狀在前,葉誠對時間可是看得很重的。一連幾天都沒人來,也一定程度上打擊了眾人想大干一場的信心。
直到某一日,劍神親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