寇溦也陡然然回神,收起思緒。
寇溦跟著寇姝起來,一起轉身朝門口看去,就見把便裝也穿的那么嚴肅的寇戰,一臉清冷地進來了。
一見哥哥進來了,寇姝張著兩個小胳膊小跑著迎過去。
“哥哥!哥哥!”寇姝脆生生地叫著,非常歡喜,可是往前跑了幾步,又頓足不前,臉上泛著紅暈,看起來有點羞澀。
她不知所措,兩只手互相絞在一起,好像寇戰是一個曾經見過的陌生人。
她眼里有隱隱的雀躍,希冀,她放低了聲音,怯懦,矜持地喚了聲,“哥哥……哥哥……你回來了?”
“嗯。”寇戰算是答應了,他幾步來到寇姝面前。
他后面還跟著呂策,呂策朝兩位姑娘微笑著點頭,算是見禮了。
呂策在上一世里也算是熟人了,他就像影子一樣,存在于哥哥的周圍。
小女孩兒的情緒,就像夏日的天氣,來的快,變的也快。
寇姝泛紅的小臉收起了笑容,嘴角僵了僵,水汪汪的大眼睛閃了閃,失望地低頭。
哥哥比以前更冷了,臉上都沒有什么表情,她都笑不下去了,想哭。
看著她嬌憨可掬的小表情,呂策忍不住笑出了聲。
清冷如常的寇戰,突然彎腰,伸手揉亂了她的頭發,“我不在家時,朵朵,有沒有聽話?”
只不過一個再平常不過的小動作,旁人家的兄妹之間,比這個更加親昵的動作都會有的。
寇姝卻自己摸著剛剛被哥哥揉過的地方,仰著小腦袋,瞪著大大的眼睛,一眨不眨地望著寇戰,受寵若驚地喚了聲,“哥哥?”
寇戰又蹲下,雙手抓著她的小肩膀搖了搖,問:“傻了,有沒有淘氣?”緊鎖的眉頭微微舒開,嚴肅的臉也有了一絲微笑,聲音也盡量的溫和了。
“哥哥,朵朵很乖,每天都有聽姐姐的話,也聽林伯伯和珍姨的話,都沒有淘氣。”寇姝吸了吸鼻子,把頭搖的像撥浪鼓一樣。
被哥哥這樣親近,寇姝有些恍惚,像是在做夢。
“哥哥,是真的,不信你問姐姐,姐姐可以給我作證!”寇姝急切地想讓哥哥相信自己,她轉過小臉,對著寇溦不停地眨眼睛,閃耀著光彩。
“……”姐姐你快說是的,朵朵不小心弄壞你的東西,我會給你賠的。
寇戰抬眸看過去,他的心跳停了一下,他閉了閉眼,又睜開。
他的女孩兒,身量纖纖,裊裊婷婷地站在那里,十九歲的面容,雙瞳剪水,明眸皓齒,粉面桃腮,有點兒青澀,還顯得稚氣未脫。
“哥哥,朵朵她很乖。”寇溦見他向自己看過來,往前走了幾步,停下,綻放著笑容的小臉紅了起來,像一朵乍開未開,嬌羞的花骨朵兒。
“嗯!”寇戰應聲,冷凝的目光,盡量的柔和了些,看著她的前額角,若有所思。
寇溦不自覺地摸了摸自己額角的傷疤。
“疼嗎?”寇戰的眉微不可察地擰了擰。
“不疼了,已經好了。”寇溦故作輕松。
“是那對母女?”寇戰問。
愣了的寇溦,不知怎么接,寇姝就搶著說。
“哥哥,是寇雪兒,姐姐摔下樓梯的第二天,林伯伯騙我說,姐姐去留學了,我在樓梯的拐角撿到了幾顆玻璃珠子。”
“可是,那珠子是寇雪兒的,我以前見過,她還向我炫耀過呢,說那是她小時候,爸爸給她買的生日禮物。”寇姝氣憤地說,“她騙人,不知道從哪里撿的破爛玩意兒,我們爸爸才不會那么沒眼光呢,買那種破爛,哼!”
“應該是踩了什么東西,我看樓梯上都鋪著挺厚的地毯,不可能滑的。”呂策插話說。
“嗯,我知道了,朵朵,以后不許沖動,有什么事情,都要同姐姐商量,姐姐不在家,就找林伯伯和珍姨,還有林森和林鳶,不能聽別人說了什么挑撥的話,就沖動跑出去,到底有多危險?你知道嗎?萬一出了事,怎么辦?下不為例,知道嗎?”這可能是他有史以來,在家里說的最長的一段話。
“哥哥,這,你也知道?”寇姝抿著小嘴,傻了。
“……”哥哥,你才回來,就什么都知道了,你是不是在家里安了長長的望遠鏡。
“嗯,哥哥,朵朵記下了。”寇姝有點囧,紅了臉,她低下了頭。
“哥哥,朵朵她,也是擔心我,才跑去醫院的,其實她平時很聽話的。”寇溦給妹妹解圍。
“是的,哥哥,我以后再也不沖動了。”寇姝抬頭,感激的看著寇溦,心說,姐姐,還是你疼我,你和我是一邊的,真是我的好姐姐。
“朵朵,哥哥帶了東西給你,昨晚……昨晚放你屋里了,在博古架上,你早上起來,看見沒有?”
“哇哦!哥哥,你給我帶禮物啦?你昨晚真的去看我了?”寇姝小臉上的窘迫不見了,兩眼笑得彎彎的,“我要回去看一下,謝謝哥哥!”
小女孩子很容易滿足的,一聽說有禮物,她張開兩只小胳膊,像蝴蝶一樣的飛走了。
“朵朵,慢點,小心,摔著!”寇溦叮囑了一聲,寇姝已經跑走了。
“包錢餃子的。”寇戰對呂策說。
“哦,我去看看。”呂策彎著唇角,三步并作兩步跟了出去。
“帶她去玩兒。”寇戰莫名其妙地叮囑了一句。
寇姝性格太跳脫了,和自己是一個媽媽生的,性格完全不一樣,除了眼睛長的還有那么一丁點兒像,寇戰無奈地搖了搖頭。
哥哥好像變化也挺大的,跟上一世不太一樣了。
上一世,他只有在過生日的侍候,才會給妹妹送禮物。
寇溦心里有一點失落,哥哥她好像沒給自己帶禮物,只有娃娃的。
算了,娃娃還小,不應該和她爭,可是,哥哥他真的偏心了啊。
上一世,哥哥是不會偏心的,她和娃娃在哥哥心里是一樣的,娃娃有的,她都有,而且有時候她的比娃娃的還要多。
是不是她和哥哥不是一個媽媽生的?
正在寇溦胡思亂想的時候,凝神看了她半晌的寇戰,上前輕輕地拽了一下她的衣袖,幾不可聞地說:“溦溦,去我書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