實際情況是,寇溦一醒來,吳銘就連夜派林森去了鄰市,以指導工作為名。
林森到了鄰市,吳銘又說讓他一定親自監督,直到把標拿下。
不行,等下要給大小姐解釋解釋,不能讓這個佛面獸心的死胖子冤枉哥哥。
“哦,是這樣啊!”寇溦點點頭,一臉淡定地說,“林總那個人做事,向來認真嚴肅,喜歡親力親為。”
林望拎著餐盒,手里牽著寇姝,看寇溦一臉漠然的樣子,兩個人都沒出聲,悄悄地坐在一邊的沙發上。
“這幾天早晚還是有點涼,鄰市是水城,特別潮濕,林總的老毛病,也不知道犯了沒有?他家每年這個季節都要用壁爐加熱,除濕。”
“以后,像這種事情,派個綜合能力強的業務骨干過去就可以了。畢竟,林總是總裁,要掌握全局,主抓大方向的,業務上的事情該管的還是要管,也不能事無巨細的全部要他親自動手,如果那樣,公司養那么多人,豈不是吃閑飯的?"
"這個林總也真是的,越來越沒有輕重了,他回來后,讓他第一時間到我這里來,他離開總部時間那么久,不就等于群龍無首嗎?萬一,有些心懷不軌的人,暗搓搓地搞些動作,誰來主持大局?”
“再過些日子,少董事長該回來了,各部門都準備好,匯報上年工作,再呈上今年的計劃,畢竟他每次回來,只停留幾天就又走了。”
“少董事長不喜歡花俏的東西,不管工作總結,還是工作計劃,都要力求簡單明了。”
寇溦凝著眉頭,接過林鳶遞過來的溫水,喝了一口,又說:“還有,寇氏今后的事業準備往京城擴展,先派一個穩重又有能力的核心人員,再帶幾個骨干過去,先趟趟路。”
“好,大小姐,那我馬上讓人事部聯系獵頭公司,挖幾個高級人才過來。”吳銘眼里閃過的算計,并沒有逃過寇溦的眼睛。
寇溦“……”你這么積極,是又想抽水了吧?
上一世,吳銘就是這樣的,每次高薪招聘人才時,他都要從中撈一筆,比如一個人的市場價是100萬,他就給人家開200萬,別人再反抽60萬給他,對方得了140萬,還是比市場價高出一大截,所以他的抽水機從來沒有卡過殼。
既然重生了,都提前知道的答案了。
不作弊,傻啊?還能眼睜睜的讓你再中飽私囊?
不能,那太對不起那朵把自己馱上來的小花花了。
“不,吳總,這些人都不準備外招,就從威遠集團內部選拔,空出來的位置,再從下一級擇優往上提拔。”
“再多招一些畢業生來實習,讓各部門的基層領導自己做主,人品好的就留下來培養,這些事情還要勞煩吳總領著下面的員工配合林總,我在這里謝謝吳總了。”
“哎呀,大小姐,你太客氣了,這些都是分內之事,是我應該做的,應該做的。”
"吳總,我是不是說的太多了?畢竟,我在威遠集團也沒有什么職務。"
“不不不,沒有,沒有,大小姐說得對!”吳銘雖然在笑,可是明顯神色有些不自然,甚至有些震驚地看著寇溦。
“那行了,你先回公司吧!公司里事情多,林總又不在,季助理太年輕,有那么些個勢利眼的墻頭草,就愛隨風倒,他可能壓不住陣。”
“沒什么特殊的事情,吳總也不用每天過來,我這里有林鳶就好了,有這么多外人在這里戳著,也不自在,像被監視一樣。"
"我還是搬回原來的病房,那也是單人病房,挺好的,這些人都撤了吧,太夸張了不好,有些錢沒必要花,太鋪張了。”
“對,大小姐說的對,說的對。”
吳銘雖然嘴上機械地應著聲,態度也很恭敬。
但是,他的額頭已經出了細密的汗珠。
寇溦看得出來,他極其的不自然。
是的,吳銘有點疑惑,有點吃驚,好像還有點恐懼。
寇家的廢材大小姐,怎么突然變了?變得跟以前不一樣了。
不是之前,在胡嫂的挑唆下,已經懷疑林家的人了嗎?怎么現在又是歡樂一家親的樣子。
今天,她說的每一句話話都好像在提醒,又好像是在警告。
以前,那個傻里傻氣,任性愚蠢,好賴不分的小姑娘從來不過問公司的事情。
她什么都不懂,送點新名牌東西,帶出去吃點好的,說幾筐好聽的,安排幾個小帥哥帶出去唱唱歌,旅旅游,心都能掏給你。
好像她知道了些什么,好像處處都要給他下馬威,處處都在給林森那頭犟驢立威。
他有一種莫名的恐懼感,似乎有什么事情,正在偏離軌道,已經脫離了他的控制范圍。
就連林鳶都覺得完全不認識寇溦了。
如果之前她覺得寇溦有點變化,那么現在,她覺得寇溦完全變了。
林鳶比寇溦大三歲,她跟寇溦在上大學以前,幾乎就沒有分開過,天天膩在一起。
上了大學,不住校的時候,還是呆在一起,她沒有見過這樣的寇溦。
吳銘帶著他的人惴惴不安地離開了。
他得回去好好地想一想,這究竟是怎么回事?這小丫頭,可不容小覷,她一個人擁有寇氏39%的股權,是寇氏威遠集團實際擁有股份最多的個人。
在車里,他撥了一個電話出去:“你們搜集的什么情報?不是說寇戰沉入江底,被救上來一直昏迷不醒,成了植物人嗎嗎?怎么就突然就要回潤城了?給我好好的調查,怎么回事?”
“什么兵不厭詐,狗屁,寧可信其有,不可信其無……不要跟我講什么客觀理由,再傳回來錯誤的消息就給老子滾蛋……老子出錢,有的是人愿意鋌而走險。”吳銘對著電話里的人一頓亂吼。
寇姝急急地跑過去,崇拜地盯著寇溦說:“姐姐,你今天好棒哦,是小魔仙附體了嗎?我以前都從來沒見過,姐姐這樣說話?”
林望也是一臉的詫異。
剛才,大小姐面對吳銘說話時,思路敏捷,條理清楚,一臉淡漠,氣定神閑。
這樣的大小姐,他過去從未見過。
好像突然就脫胎換骨了,變成了另外一個人。
雖然額角上的傷疤還很清晰,可是那優雅端莊,沉穩干練,胸有成竹的氣質,根本不像一個只有十九歲的小姑娘該有的。
倒像一個身經百戰的女企業家,炫目的讓人移不開眼!
寇溦卻笑了,她問:“朵朵是不是覺得姐姐的腦子有問題?”
“不是,不是,”寇姝歪著小腦袋,眉毛擰在了一起,兩個指頭放在腮邊,“我是覺得吧,幾個月沒見,好像幾年沒見一樣,姐姐突然就像大學畢業了,又工作了很久的樣子。”
“姐姐說話的樣子像那個賣空調的老總阿姨,好像不是姐姐,而是一個長的和姐姐特別像的另一個人。”
寇溦寵溺地摸著她的頭,笑著說:“小傻瓜,我不是姐姐,我怎么認識你?我還能畫出你七歲時掉牙咧著嘴大哭,流口水的樣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