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見滾落的包裹。余延宗一躍而起。扯著嗓子搖著手大喊丟包的汽車。車上的人也沒反應,疾馳而去。恰一個中年男人騎輛摩托從此經(jīng)過。撞見了此一幕。他先是騎車趕了一截子。怎奈車來車往拐了一個彎兒,便不知那車的去向。于是他便旋回了摩托,來告訴余延宗。余延宗告訴這個騎摩托的人,包裹裝的是被褥,大提兜里還裝了一個小提包。兩人打開一看都很吃驚,那小提包里裝的是一沓一沓的鈔票。她二人數(shù)了一下,竟是20萬元。兩人四目相對不知如何處理。那騎摩托的人說:
“看看包里有沒有什么線索。”
兩人細翻又發(fā)現(xiàn)了幾張火車票。騎摩托的人拿來一看,竟是再有半個小時就要開車。他大喊:
“馬上就要開車了,車票還丟了。這可怎么辦?”
余延宗雖然家里貧寒,卻也不是一個貪財不義之人,他估計那車上的人也跟自己一樣是一幫掙了錢回家的農(nóng)民工。這錢和車票對他們來說,堪比性命。余延宗往常也樂善好施,今天這種情形他豈能不管!可是自己身旁又沒個交通工具。怎么追去給他們送過去。他見眼前這個人騎著摩托車,還幫著追喊那司機,必定是一個熱心腸的人,于是央求他幫忙把東西送到火車站。騎摩托的人非常難為情的說:
“誒呀!老弟呀!我這正趕著辦事兒去呢。我們公司正等著我開會呢!”
余延宗細看這個人,方正面龐白凈文雅,左眉梢一豆大黑痣。穿著一身運動裝。氣質(zhì)倒像一位經(jīng)理。一見這個人余延宗就有一種莫名的親切感。他懇切地向那人說。
“車票馬上就要用,耽誤不得。那些農(nóng)民工掙一年錢也不容易,這錢是他們的命根子。到了火車站見丟了東西恐怕就得把他們急死。你撞上這事兒也是緣分。就幫一下忙吧!”
那騎摩托的人被央求得沒有辦法。只好應允了。兩人將大包裹和小包裹一起綁到摩托上。不想那這包裹太大,他們手頭又沒有繩子,放在摩托上極其不穩(wěn)當也沒辦法馱,更不安全。最后那個騎摩托的人說:
“我就先給他們送了小包去。這個行李你先看著。讓他們自己想辦法來取吧!”
余延宗聽了覺得很有道理。便趕緊把小包遞給了他,自己在原地等著那些農(nóng)民工來拿被褥。
半個小時過去。果然那輛掉包的福田車又原路返回到他這里。車上的人大驚小呼的,指著余延宗旁邊的包裹,紛紛的跳將下來。余延宗也非常的高興,他想這下子可有交代了,不枉自己在這里等了半天。可萬萬沒有想到。那些人過來先是一臉的感激之情,當拉開大包裹的拉鏈。沒見那個小包時?一群農(nóng)民工一下子就炸了。尤其那兩位二十來歲的年輕人。上手就將余延宗的脖領子揪住。大吼著問道。
“我們的包呢,我們的錢呢?”
余延宗被他們吼了一大跳,定了定神,他和氣的說道:
“別急,別急。剛才有人騎著摩托車給你們送到火車站了。那里面有車票,怕你們誤了車。想必你來他去走差了路沒有撞到一起。見不到你們稍等他可能就會回來。”
這幾個人聽了。余延宗的話,情緒稍微的緩和了一些。其中的兩個年齡大一點兒的。呵退了剛才那兩個魯莽的年輕人。對于著余延宗賠笑道:
“大哥你諒解一下。好幾十萬塊錢在包里。他們也是心急如火呀!一時半會兒的,也沒個分寸。”
余延宗沒有把這放在心上,他也是一個農(nóng)民工,非常理解,這些錢對他們的重要性。所以他只是以淡淡微笑來回答他們。
隨著時間一分一秒的過去。氣氛就越來越緊張了。余延宗和那幾個農(nóng)民工翹首以盼,卻看不到那個人回來。其中的一個農(nóng)民就問:
“那個人有沒有BB機,留下電話了沒有?”
余延宗心里也焦躁起來。他回答說:
“并沒有提電話的事。情況緊急,我自己也沒有電話,所以也沒問他。”
其中的你個滿臉胡子的男人。拍著手大叫:
“完了,完了。拿著那么多錢。誰還不跑了?”
這些人從期望轉(zhuǎn)成了失望,他們呆呆地等了三五個小時,也沒見那個人回來。直到日暮西山,依然是不見蹤影。
其中的那兩個年輕人又揪起了余延宗的脖領子,要他把錢拿出來。開始那兩個歲數(shù)大的男人還勸解著。壓制著這兩個年輕人不讓他們鬧事。后來見一點兒希望都沒有了。這幾個人就都圍攻起了余延宗。
余延宗白口莫辯,他痛恨那個失信的人。卷款逃走。把這個屎盆子扣到了他的腦袋上。這不是要自己的命嗎?人家見不到錢。自己也說不清。他恨的自己罵自己:
“我真他娘的傻了。怎么就這么輕易的相信了別人?”
不論怎么解釋。那些人就是揪著余延宗不放。最后把他押解到了派出所。那幾個人向警察哭訴了事情的經(jīng)過。警察也三番五次的盤問余延宗,問他那個人的長相和姓名。這些事情余延宗哪里知道?沒有辦法警察將他關了三五天。由于貪昧拾金的證據(jù)不足,便把它放回了家。
警察釋放了他。可那些農(nóng)民工,又怎么能罷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