東飄西蕩的走在大街上,紫萱感覺自己就想無根的落葉般,一個瑟縮的夏風(fēng)吹過來,不由得感覺手臂上起了一層雞皮疙瘩,她心底溢滿了無奈與傷感,自己能夠去哪里啊?
院長媽媽的神情一直在自己腦子里徘徊揮之不去,那無奈糾結(jié)的樣子,深深刺傷著紫萱的心,曼荷也和自己一樣是她的女兒,她做法其實讓人無可厚非,可是紫萱卻多多少少感覺自己像成了被拋棄的孩子般 ,況且早上出門的時候跟媽媽說的話歷歷在目,現(xiàn)在回去,真的不行……
大街上,即便已經(jīng)是半夜,還是很熱鬧,一些發(fā)廊還亮著粉紅的燈光在營業(yè),遠處一個夜宵排檔,還三三兩兩的坐著一些顧客在喝酒聊天,紫萱長舒一口氣,人像虛脫般累及了,腳上的鞋子前端傳來隱隱的痛意,今天是走太多路了。
她看了看前面的公交站牌,那里有一排椅子,現(xiàn)在是深夜,公交車早就下班了,現(xiàn)在那里空無一人,紫萱朝著那排椅子走去。
不知道坐了多久,紫萱一直盯著夜宵排檔的大眼睛開始無神起來,一股股睡意襲擊著腦子,那里已經(jīng)換了兩撥顧客了,現(xiàn)在只剩下一桌客人還在喝酒,店主人也在開始準(zhǔn)備收攤了。
“已經(jīng)很晚了吧,”紫萱習(xí)慣性的拿出手機想看看時間,可是才發(fā)現(xiàn)自己現(xiàn)在什么東西都沒有了。
“要不去找他?他會理我嗎?”紫萱很想拋開自己的異想天開,可是眼前的困境讓她找不到自己能夠依靠的任何人,至少他,還是自己值得信任的。
打定了主意,紫萱走向大排檔,對著忙碌的店主借了手機,撥下了那個自己背的滾瓜亂熟的號碼。
心開始砰砰作跳,自己這樣真的妥當(dāng)嗎?會不會太突兀了。
不等自己考慮和后悔,電話很快被接通了,這么晚了,他竟然還沒有睡。
“喂,哪位?”
“喂……”
“是我……”紫萱的聲音似蚊吶般,連她自己都清不清楚,可是從聽到他的聲音開始,自己的心莫名的就安寧了起來。
“啊,紫萱,你在哪里,在哪里……”喬瀚辰激動的大叫,尋找了整整一個下午,一個晚上,他現(xiàn)在快要發(fā)狂了,可是就在這時,這個聲音又給自己打來電話。
“告訴我,紫萱,你在哪里,我找了你很久了。”穩(wěn)住自己的情緒,喬瀚辰溫柔的耐心的 詢問起來。
“喬……喬先生,我,我在……”
“啊…..”
“你怎么?……”聽那邊似乎很嘈雜,在街上的樣子,喬瀚辰聽著電話里紫萱的尖叫,心繃得緊緊的。又出什么意外了。
“喬先生,我……”還來不及說什么,手中的電話被橫地里伸出來的一只手給搶走。紫萱再次尖叫一聲。
看向拉住自己的人,那是一個黃毛小青年,赤l(xiāng)uo著上身,穿著一條黑色牛仔短褲,脖子上掛著一根金燦燦的大鏈子,“妞,剛下班啊,陪哥幾個喝杯酒怎么樣?”
小年輕看清楚了紫萱的長相后,臉上頓時溢滿了笑容,抓住紫萱的手緊了幾分,“妞,長得不錯啊。。。”
“來,陪哥哥喝杯酒,哥哥晚上包你的夜。。。”
“哈哈哈。。。”身后幾個醉醺醺的小年輕都湊了上來。
紫萱臉色迅速蒼白起來,她奮力的掙扎著被小年輕抓住的手, “放開我,我要回家,我不是那個。。。”
喬瀚辰聽見話筒里傳來的嘈雜的聲音,急的像熱鍋里的螞蟻,在房間內(nèi)打著圈圈,這么晚了,一個女孩子,獨自在大街上,會出什么事,他不敢想象。
對著話筒大聲呼叫,可依然是一些嘈雜的聲音,半響,終于,聽筒里傳來一陣忙音。
“該死……”他暗咒一聲,再次撥過去,卻無人接聽了。
這下他徹底慌神了,撇開她給自己那份異樣的感覺不說,這么晚了打電話給自己一定是有什么急事,他想也沒想,轉(zhuǎn)身就奔出了門外。
大街上,“哈哈,你不是哪個啊。。。”一個染著紅毛的小子,手里拽著幾瓶,有些腳步不穩(wěn)的走過來,一臉猥褻,看見有些急紅臉的紫萱。
“放開我,大哥,快來幫幫我。”看著都朝這邊看過來的幾個年輕人,那眼神就像幾匹大餓狼看到了小羊羔般。紫萱真心開始著急了,她轉(zhuǎn)頭看向那低頭在收拾燒烤攤的中年男子,眼里射出了一抹求救的光芒,慌忙出聲請求。
可是那個中年男人似乎沒看見般,只是將頭更低了低, 這幾個年輕人都是這一帶的小混混,平日里就作威作福,經(jīng)常在這里混吃混喝的,還收取保護費,中年男人哪里敢得罪他,他不光自己不動,甚至看見自己婆娘想站起來說話的身子,還急忙的按住了她,撿起掉到地上的手機,將她拖到一旁的路燈暗影下,對她叮囑著什么。
看著中年攤主的表情,紫萱真的急了,她大喊大叫的拍打著小年輕抓住自己的手,可是絲毫起不了任何作用,此刻她心底才徹底后悔自己的沖動了,深更半夜,一個女孩子,在路邊,怎么會不引起那些蒼蠅的惦記呢?自己怎么就那么執(zhí)拗的要和曼荷較勁啊,隨便當(dāng)做她不存在就行了,睡一覺,明天去喬瀚辰的工作室報道,喬瀚辰……救我……
此刻,紫萱心里只有這個念頭,這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