鐘諾冷笑了一聲,“原來你做了這么多,就是想證明你的催眠術比我高明?只是為了這么一個無聊的理由,你就肆意的摧殘一個毫不相識的人。真是瘋了。”
王云薄笑到,“你懂什么?當年我還只是個凡人,一個崇拜著你的愚蠢的廢物。如今我已經(jīng)脫胎換骨,但是只要你還在我之前,我就還是那個凡人。只要再跨越過你,我就徹底蛻變成神了。你只不過是我的一個祭品而已。”
鐘諾不再笑了,“你說……神?”
這時王云薄手上傳來一聲清脆的響聲。
眾人都緊張了起來。
王云薄看著手上被打斷鐵鏈的手銬,脫口而出一個名字,“提爾?”
衛(wèi)城和王邢也看到了這一幕。
衛(wèi)城瞬間就想起了那個公路劫囚案的狙擊手。
神出鬼沒,槍法高超,喜用消,音器的狙擊手。
看來是組織的人來救王云薄了。
衛(wèi)城趁著王云薄一瞬間的分心,想要開槍擊斃王云薄。
但又是兩聲輕響,衛(wèi)城和王邢的手槍都被接連打掉了。
王云薄笑笑說:“看來今天還不是結(jié)束。鐘諾,我還會再來找你的。”隨后便放開鐘諾,隱入了黑暗中。
衛(wèi)城和王邢連忙拿起地上的手槍,警戒著四周。
他們也知道敵在暗,我在明。而且對方的槍法還如此出神入化。現(xiàn)在只能撤退了。
于是衛(wèi)城和王邢一邊警戒著四周,一邊盡快帶著鐘諾和陳云蘇退出了華錦小區(qū)。
王邢惋惜說:“可惜沒能抓住王云薄。”
鐘諾說:“已經(jīng)給你洗脫了罪名。還想要什么?差不多行了。”
王邢低著頭說:“原來我一直找的內(nèi)鬼就是我自己。現(xiàn)在想來我最開始的幾次夢游,應該是王云薄為了方便從我這獲得情報,而故意讓我夢游時做出可怕的事,讓我只能選擇住在警局。這么久以來你們的失利原來也都是因為我。”
鐘諾在旁邊又補了一刀,“趙錚局長的事也是你被他們忽悠了。”
王邢嘴角微抽道:“嗯,或許我真的在被催眠狀態(tài)下?lián)Q了送到鑒證科的血液樣本。等我醒了以為鑒定結(jié)果就是那晚采集到的血液的報告。這或許才是真相吧。”
這時支援人員來了。
王邢沒在說什么。失落的坐上了自己的車,拿出手機,點開了易昕的電話號,看了片刻后又收起了手機,獨自一人駛向了市區(qū)。
鐘諾歪著頭看著王邢離去的方向說:“你說他現(xiàn)在知道了事實,接下來會怎么樣?”
衛(wèi)城則是直接上了警車,“上車,還有很多事要做呢。”
……
華錦小區(qū)。
提爾正在一棟公寓的頂樓用狙擊鏡觀察著小區(qū)外的警車。
等到看到警車一輛接一輛的駛離之后,他收起狙擊槍,轉(zhuǎn)身說:“他們走了。”
王云薄正現(xiàn)在他身后不遠處,“你為什么不殺了衛(wèi)城和王邢?”
提爾說:“神說還沒到時候。”
王云薄盯著提爾說:“神也說我的死期還沒到?”
提爾端起狙擊槍對著王云薄,從狙擊鏡里看著他的臉說:“嘉爾姆,剛才的第一槍我原本是想對準你的頭。身為眾神的一員,你居然嫉妒凡人,還被他們打敗。你太令組織蒙羞了。你不配你的神位。”隨后他把狙擊槍放下,開始將槍拆解收進背包,“但就像你說的,神說你的時候也沒到。不過當那一天來臨,我會很享受的在你的眉間開上一槍。”
王云薄冷汗直冒,“那么,他對下一步有什么指示?”
提爾背起背包說:“神說在狂歡來臨之前,你要暖好場。他會在觀眾席上欣賞完你最后的演出。”
接著,提爾就走下了樓梯。消失在黑暗中。
王云薄不屑的向著提爾消失的方向白了一眼,“只知道殺人的白癡。只會執(zhí)行命令的狗。”
然后他就看向市區(qū)的方向,輕松的說“鐘諾。看來我還有時間。我期待著我們最后的一場對決。無關他們,只有你我。我會讓你我都盡興。而我將證明我不再是以前的我,如今的我……是神!”
衛(wèi)城直接下令撤退,帶著來支援的七輛警車駛離了華錦小區(qū)。
他沒料到上次的狙擊手會出現(xiàn)在這,而且可能還有組織的其他人在。敵情尚不明朗,衛(wèi)城判斷如果強行圍捕,他們會傷亡慘重。而且即使這樣抓住王云薄和那個狙擊手的可能性也很小。
鐘諾路上很安靜,而且在半路下了車,他打算回家前先去看看陳云蘇和奚雯。
第二天。
由于此時趙錚正被市檢察院調(diào)查,市局下令由衛(wèi)城暫代其職,負責城西公安分局的日常工作,維持警局運行。
而王邢則不知所蹤。
等到衛(wèi)城開完會議,安排好各部門接下來的任務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后不久,鐘諾雙手插著褲兜晃了進來。“忙著呢啊?衛(wèi)城隊長。”
衛(wèi)城把文件順手扔在桌上,對鐘諾說:“把門帶上,現(xiàn)在有個問題急需解決。”
鐘諾關上門,坐在衛(wèi)城面前,翹著二郎腿說:“什么問題?”
衛(wèi)城說:“人手不足。現(xiàn)在奚雯無法參與行動,陳云蘇能參與的有限。王邢也不知道干什么去了。師傅被捕,上頭讓我暫代局長,我這邊就又多了一堆破事。而組織那邊毫無折損。只剩咱們倆可沒法跟他們干。”
鐘諾看著天花板說:“讓市局成立專案組不就好了。實在不行就從臨市再抽調(diào)幾個高手。”
衛(wèi)城點上煙撓了撓雞窩頭說:“我算了算,如果組織里的人都是王云薄和那個狙擊手這種級別的高手,咱們市的警察隊伍里能跟他們交手的人一只手就數(shù)的過來。要是報給市局申請成立專案組,人員會由市局定,我插不上嘴。如果來的人能力不夠,就只是累贅。所以我想問問你認不認識什么能幫得上忙的人。”
鐘諾仰頭看著天花板,一邊輕敲著桌子,一邊說:“高手啊……我哪認識什么高手啊?他們都當我是小孩。”
衛(wèi)城眉頭深鎖,面容愈加惆悵,“看來只能成立專案組了。我跟上頭匯報事態(tài)嚴重性或許能爭取到選人權(quán)。”
但事情要是這么簡單就好了。警局也不都是赤膽忠心,為國為民之人,像王邢這樣急功近利的大有人在。
這么大的案子報了上去,肯定會引來一些只圖功績,不知情勢,自大不自知的蠢貨來添亂。
這時鐘諾從兜里取出一個懷表,放到了桌子上。
衛(wèi)城有些不明所以,“你這是做什么?”
鐘諾說:“王云薄還沒被抓到,所以對他的催眠總該有些防備。”
衛(wèi)城在煙灰缸里撣了撣煙灰,“怎么防備?”
鐘諾拿起懷表說:“很簡單,雖然我不知道他會用什么手段催眠你,讓你做什么。但只要設置一個他一定會觸發(fā)的催眠節(jié)點就可以了。”
衛(wèi)城看著懷表說:“牧茗,陳云蘇,還有奚雯那邊你都安排好了?”
鐘諾點點頭,拿起懷表,“嗯,就剩你了。”
隨后他便舉著懷表在衛(wèi)城面前輕輕搖擺……
片刻后,催眠節(jié)點設置完成。
只要王云薄在催眠衛(wèi)城時,提到了“鐘諾”這個名字,催眠節(jié)點就會被觸發(fā),將衛(wèi)城的催眠狀態(tài)接觸。
催眠完成后,鐘諾沒等衛(wèi)城說話便先開口,“這樣我就放心了。”
衛(wèi)城揉揉眼睛,緩了緩說:“還沒到時候,咱們該做的還多著呢。”
鐘諾沒有回話,只是看著手中的懷表。
衛(wèi)城感覺有點不對頭,看著鐘諾的樣子,回想剛才他說的話,“你難道?”
鐘諾收起懷表點點頭,“嗯,我要退出了。這案子接下來就看你的了。”
衛(wèi)城聽后直接將手中的煙扔在煙灰缸里,煙頭彈到煙灰缸邊緣,掉到了外面。
鐘諾緩緩伸手將煙頭撿到煙灰缸里按滅。
片刻的沉寂后,衛(wèi)城深呼吸一口說:“現(xiàn)在牧茗和小一確實是最危險的。你確實應該回去保護他們。我再從別的區(qū)域往你家附近調(diào)幾個警員。”
鐘諾笑笑說:“衛(wèi)局長這可是以權(quán)謀私啊。不用,家里有我便足夠。”
衛(wèi)城聽后木木的點點頭,“啊。對,也是。”
氣氛變得尷尬不已。
兩人時不時咽咽口水,用舌頭潤潤嘴唇,干咳一兩聲。
短短的幾分鐘好像一天那么漫長。
鐘諾撓撓后腦起身說:“嗯……那……我先走了。”
衛(wèi)城也起身說:“嗯……好。如果有事立刻叫我。”
鐘諾尷尬的笑笑說:“這話好像應該我對你說吧……”
衛(wèi)城也不知說什么好只能尬笑,“哈哈……嗯。”
這時門口響起敲門聲。
衛(wèi)城說“進”之后,一個警員拿著一堆資料進門,“衛(wèi)隊,你要的資料。”
鐘諾看到后,笑笑說:“那你先忙,我先走了。”
衛(wèi)城也回到,“嗯……嗯。”
隨后鐘諾就走出了辦公室。
衛(wèi)城都沒意識到門關上后自己眉頭皺的更深了,愁緒明晃晃的擺在臉上。隨后他取出兩根煙點上,滿滿的吸了一口,手中的兩根煙直接被這一口燒過一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