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著就說不下去了,眼淚就如金豆子一樣掉了下來。
艾云恩又是一陣煩悶:“算了?!你要是心里不委屈,你哭什么哭?你到底有沒有點兒腦子?”
她果然是不太喜歡楚清這幅哭哭啼啼的樣子,但是她看見她毫無膽量滿腹委屈的樣子又覺得礙眼,仿佛在場所有人都欺負她似的。
楚清被艾云恩一罵,頭低得更低了,仿佛恨不得找個地洞鉆進去似的。
“算了算了,隨你們怎么搞,你要自己吃虧我也沒辦法,就這樣吧,老娘不管了。”艾云恩說完之后,靠著沙發閉目養神。
“恩姐,別這樣。”肖筠連忙勸道,艾云恩不說話,急得肖筠抓耳撓腮,突然靈機一動,說:“不然這樣,你們倆處著試試唄?大家都是朋友,彼此也都熟悉,說不定也更能產生感情呢?”
肖筠說完,白濟云臉色一沉,而楚清低著頭,沒有人看見她眼中的笑意。
秦淺看了看這個,看了看那個,最終還是問楚清:“楚清,你喜歡濟云嗎?或者你愿意跟濟云交往試試嗎?”
“我……”楚清仿佛受到了驚嚇,又好像有些羞澀,脖子都開始發紅了,她依舊沒有抬頭,雙手手指攪著自己的裙擺,好像經歷了一番艱難的天人交戰,最終輕輕地點了點頭,發出細若蚊蟲的一聲:“嗯。”
她喜歡白濟云啊,從初中到現在,喜歡了整整八年。
她終于要如愿以償了嗎?
楚清緊緊地咬著唇瓣,不敢抬頭,害怕被其他人看出來她心中的激動。
“濟云,你呢?楚清她愿意,你可以嗎?”
看到秦淺的目光,白濟云心中很痛,雙拳被他捏得死死的。
他喜歡的是她啊,可是現在她卻親口問他愿不愿意跟別的女人交往?
白濟云的沉默,讓室內的氣氛漸漸地凝固。
艾云恩臉色不好看,她真的已經不想說什么了。
肖筠面色尷尬,看來自己提了個餿主意。
楚清心情緊張,心中涌上一股酸澀,都這樣了,他還是不愿意么?
秦淺很無奈,憑關系,她跟白濟云更親近,甚至比艾云恩和肖筠都更親近,他們倆是真正意義上的青梅竹馬,從襁褓時期兩家人就把他們倆放在一塊兒玩的那種,可是這事兒,真的是白濟云的問題。
就和艾云恩一樣,縱然不太喜歡楚清,但是這種情況下卻不能不為她著想。
白濟云深深地望著秦淺,目光糾結而又沉痛。
楚清見此,雙拳抓住自己的裙擺,目光逐漸扭曲。
秦淺!還是秦淺!
他為什么什么時候都只能看到秦淺?!
“如你們所愿,我答應。”
楚清詫異地抬眸,觸及白濟云愈發冰冷的視線,心中猛地一顫,緊接著一股巨大的欣喜涌上心頭。
他答應了!
白濟云說完之后,沒有看眾人,轉身往門外走。
秦淺下意識地問:“你去哪兒?”
白濟云沒有回答,顯然心情不好,身影很快就消失在了門口。
楚清對此,雖然有些不舒服,但是心中更多的是安定。
無論什么手段,他現在答應了。
白濟云的為人她還是了解的,只要他答應的事情,就一定會做到,尤其是當著秦淺的面答應的事情。
肖筠猶豫地問:“我們這樣是不是太傷濟云的心了?畢竟濟云昨天晚上還……”
“讓他跟楚清試試,又沒說讓他娶了楚清。”艾云恩打斷肖筠的話,隨即看向楚清道:“楚清,今天這事兒是濟云不厚道,所以我幫你說話,但是如果將來你們兩個真的相處不來的話,我還是希望你們倆都能放下這一段,各自尋找自己的幸福。當然,既然現在濟云答應了,我最希望的還是你們倆真的能修成正果,這就看你們自己的了。”
“恩姐,我知道的。”楚清垂眸,斂去里面一閃而過的冷意。
果然,他們還是沒有將她真正的當做朋友。
今天幫她,只是因為他們以為全是白濟云的錯,如果以后白濟云還是對她這樣的態度,他們一定會讓她離開白濟云的。
她決不能讓那一天到來。
艾云恩點了點頭,抓了抓自己的頭發,站起來說:“算了,荔城也不玩兒了,早點改簽機票咱們趁早回去吧。”
“也好。”肖筠點點頭。
沒想到來一趟荔城會搞出這么多事兒,早知道就不來了。
“淺姐,等你假期回雍城,咱們再聚吧。”
聚?這可不一定能聚得起來了。
秦淺點點頭:“好,那你們收拾東西吧。我出去一趟,還有點兒話想跟濟云說。”
聽到秦淺這樣說,艾云恩走過來輕輕地拍了拍她的肩膀,嘆氣道:“他聽你的話,你跟他好好說說,我今天不是要逼他的意思,只是覺得這種事兒應該給楚清一個交代。”
“我知道的。”秦淺點頭:“你也是為他好。”
如果以白家的財力勢力,白濟云在外面玩兒女人也沒什么,但是他從小到大就不是胡來的人,這事兒要是不給個好好的交代,對他的名聲也有影響。況且,楚清也不是毫無背景,縱然楚家的勢力不如他們幾家,但若是楚清將這事兒捅出去,也會給白家帶來不小的麻煩。
肖筠:“恩姐,別擔心,濟云不是那么小氣的人。”
“沒事兒,他就是小氣又如何?難不成還能咬我?”艾云恩輕笑一聲,朝著肖筠抬了抬下巴:“去,收拾東西去。”
“得嘞!”
秦淺下樓來,看見白濟云就坐在酒店大堂沙發。
襯衫的扣子被他煩躁地給解開了兩粒,頭發也被他揉得凌亂,手里夾著一根煙,面前的煙灰缸里面還丟著一根,整個人一副頹廢的樣子。
她還從來沒有看見過白濟云這副模樣。
她走過去,白濟云連頭都沒抬。
“濟云,昨天,對不起。”
白濟云苦笑:“現在所有什么用?連我自己都嘲笑昨天的我。”
他那么喜歡她,可是卻把別的女人當成了她。
他現在都嫌棄自己,就好像昨天失控親了她是個笑話。
現在想來,白濟云覺得好像大家這么想也無可厚非,他自己都覺得是個笑話。
秦淺目光悲痛,搖了搖頭道:“濟云,我們從小一起長大,你是我最重要的朋友,僅此而已。”
“所以,你也是真的希望我跟楚清在一起?”白濟云問,他還是在心里有別的奢望和貪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