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難形容那是怎樣一種速度。

等白發青年反應過來的時候，絲絲黑發已經拂過面門，一個借力、一個打力，一收一放，巧妙的借力已經讓他松開了手。

原來的位置，一條鮮艷的三角頭咬了個空，迸發的毒液落在人皮膚上，灼灼的疼。

難得的，妙齡少女的美眸看向了瞬間變化的戰場。

驚訝之余，白發青年眼神一冷，另一只手一掌揮出。

只見對方身體宛如一片柳葉，極為柔韌地避開了這一擊，同時識趣地松開了手，落在了地面。

同樣落地的小個子捂著喉嚨，咳咳地咳嗽著，他眼神陰毒地看向來者，原本他馬上就要成功了，結果半路卻殺出了個程咬金。

“咳咳，你是什么東西，也敢搶墨門的獵物！”

因為憤怒，他的嘴角咳出了鮮血。

“只是見不得蝕骨梟的滅絕?！眮碚呱们逍?，目光平靜澄澈。

小個子冷笑：“滅絕？不過殺個頭領，也能談得上滅絕？就算滅絕了，和你有什么關系？”

“當然會，蝕骨梟是因為頭領的出世才會聚集在一起的種群，殺了頭領之后，讓他們群龍無首，好不容易殘存的最后一脈將徹底消亡。至于有沒有關系，”清秀的面龐微微一笑，“不好意思，就是單純看不慣。”

“你！”小個子差點一口氣背過去，他憤憤地轉頭尋求幫助，“師叔，此人打破墨門試煉，根本不把墨門放在眼里，要不殺了她！”

妙齡少女咯咯笑著，往前走著，步步生蓮。

她的身體散發著一股異香，所以當她突然從十步開外瞬移到自己身側，香味猛增時，云且并不意外。

她記得她，墨門十一人里，有個異域姑娘，傳說生著一張豆蔻年華的臉，但卻已經三百歲了。

“你身上的味道很好聞?！彼赀晷χ瑡汕蔚淖齑饺粲兴茻o地擦過她的耳畔，曖昧至極，“好像有著好幾種劇毒的味道，但是又有一種清新的味道中和其中。”

制衡著各種毒素，使得他們慢慢消減。

“謝謝前輩夸獎?！彼槐安豢海Z氣恭敬，“前輩的香毒之術，也堪稱絕妙?！?

“師叔！”不遠處的小個子有些氣惱和不解。為什么還不殺了那個人！

妙齡少女看著她，沒理他，只是咯咯笑著：“你既知我名號，居然不怕我？你是覺得我不會殺你嗎？”

言語之間，隱隱透著血腥味。

云且說道：“知曉前輩名號和前輩殺不殺我沒有必然聯系，想殺我時前輩早就殺了，不想殺也不會拖到這個時候。怕也沒用，為何要怕?！?

妙齡少女難得正眼看了她。

“你這人，倒是有趣?！?

云且眼神平靜。

這當然不是真相，真相是對方聞出了墨門玉面鬼手給自己下的毒，為了一時意氣，得罪同門高手，正常人不會做出這種傻事。

何況，墨門師徒間關系十分寡淡，她連這個人死活都不在意，更別提替他出頭了。

只是話不能那樣說。

香夫人芊芊玉指拍了拍云且的肩膀，笑語吟吟：“罷了，看在你我有緣的份上，你今日干擾試煉的事我就不為難你了，”她美眸一轉，“你就此離去，我既往不咎。今日的事，你最好現在就離開。”

這是在下逐客令了。

看來他們此行的目的，確實不是單純試煉那么簡單。

云且看向遠處的白發青年，發現他也在觀察自己這邊。他可能有些想不明白，自己和這群人什么關系。

雖然他贏得很輕松，但她明顯感覺得到他散發出的類似月光般明亮的光芒在變淡。

這是虛弱的表現。

看看對著自己笑呵呵的香夫人，和不遠處一直沉默但卻不容忽視的黑衣男子，云且知道，這趟水如果她接了，就不是那么好出去的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