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上了幾天學顧施容就和林零打成一片,成了要好的閨蜜,放學后二人肩并著肩挨在一塊兒走,二人有說有笑,臉上溢滿笑意,走得慢騰騰。
彳亍間林零余光瞥見校門口一堆人圍在一起,高昂著腦袋和邊上人左右互說,不知在看什么。
她很好奇,食指指向前方:“容容你看對面,他們看什么呢。”
顧施容順著指頭尖瞧去,望了幾秒便回過神,好似根本沒興趣,不過……
“你要想知道就去看唄。”為了身邊人,顧施容好心提議。
聞言,林零舉在胸口的雙手高興地搖擺起來,二話不說便牽起顧施容的手小跑過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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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了問觀景的人,他們說門口停了輛超酷炫的紫色法拉利。
這種滿是富家子弟聚集的貴族學校,一輛法拉利本不足以引起數人亢奮,可興奮就興奮在這是一倆顏色騷氣十足的跑車。
林零直接哇塞起來,就差一蹦三尺高了:“快快快容容,咱們走近點兒看!”
顧施容無奈地笑了笑,介于同桌的歡喜和新奇,顧大小姐只好自愿做個機器人被這位好奇寶寶帶走。
想著趕緊看完趕緊走,沒想到來到第一排,映入眼簾的初畫面將顧施容狠狠震住。
——“媽媽?!”她大吃一驚。
放學鈴打響之前便到達等了十幾分鐘的陳淑雅雙手緊握放在身前,焦急且不安地朝學校內探去,內心極度忐忑,仿佛有一團烈猛火焰在灼灼燃燒,正在逐漸侵蝕她的四肢百骸。
哪怕被眾人張望,哪怕早已面紅耳赤羞赧不已,但為了等到女兒,陳淑雅還是努力戰勝害臊把道歉禮物親手送到顧施容手掌中。
本以為還得等很久,不料顧施容的一聲訝異喚回了陳淑雅的神思,下意識朝音源發聲處看過去,第一眼就看見了女兒,驚喜地揮揮手:“這里,快來。”
顧施容是想坐陸隱家的車回去的,就是為了避開自家的車,但陸母說今天是陸氏集團成立一百周年的慶祝日,一個大日子,所以今早陸父才會這么早去公司,特意為此做準備。
車子會直接開去慶典地點,沒法兒送顧施容回碧海宮廷。
堆積成一座小山的學生們愈來愈多,門口塞得滿滿的,都快沒地兒讓其他學生出去,不過幸虧沒釀成慘劇,被趕來的老師們和保安齊齊批評,不一會兒大家就灰頭土臉地離開,戲都沒看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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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淑雅和顧施容打完招呼示意她趕緊過來,可惜對方沒做出讓陳淑雅滿意的下一步,直愣愣地站在原地不動,像木乃伊一樣。
陳淑雅以為是因為昨天那一掌使得顧施容有了叛逆之心,心里雖覺得愧疚,但更多的情緒是不滿。
在她看來自己打得那一巴掌是正確的,因為自己培養出的完美女兒不該有負面情緒。
眼尖的林零一眼便看出這對母女之間有秘密,快速和顧施容說聲“再見”后就跑得沒影兒。
待最后一個礙事的人走后,陳淑雅踱步走上前,在距離顧施容十厘米前駐足停下,一言不發地俯視她。
幾秒后面無表情的面容上浮現出盈盈笑意,極溫極雅,單看一眼只會讓人覺得這真是大家族的高雅夫人。
“媽媽……”顧施容略有緊張地仰望回去。
下一秒,出乎她意料之外的事情發生了,陳淑雅非但沒有責備她徹夜不歸,反而輕柔柔牽起她的手,將自己的手掌覆蓋在上面,遮掩住顧施容那只手上的視野。
然后,一聲清脆零聲傳入耳畔,顧施容輕飄飄的手上忽感一陣冰涼與重量,她用大拇指觸摸半晌,形狀偏似一把鑰匙。
猜到這個想法,顧施容美眸瞪大,不可思議地看著母親,只見陳淑雅笑了笑,將蓋著的手拿開。
她說:“歉禮。”
手里的小東西面上光滑,泛著耀眼銀光,美麗極了。
真的是一把鑰匙!
另一頭還掛著她心心念念的水晶吊墜,在艷陽照耀下閃爍著點點碎光,五彩斑斕,絢麗多彩。
顧施容目瞪口呆,看著手里的鑰匙有些受寵若驚:“我一直想要的吊墜!謝謝你媽媽!”
可是下一瞬她又困惑起來,送吊墜就送吊墜,為什么要把它掛著一把鑰匙上面?
將心中的狐疑道出聲,陳淑雅伸手,愛撫般撫摸著女兒蓬松柔順的秀發,青絲如絹,鬢發如云。
微風拂過,夾雜絲絲清甜,如一雙手捧起鬢邊碎發,她膚如白雪冰肌玉骨,似乎吹彈可破,眉目如畫,靈靈明眸里仿若流光溢彩,水霧朦朦,口如含丹,冰雪冷艷的絕美容顏上笑意吟吟,亭亭玉立,美艷如九天仙女。
這般國色天香的女子花見了都自愧不如。
“我的小容長大了,越來越美了……”陳淑雅自言自語,“這把鑰匙是別墅鑰匙,本來想作為你18歲生日禮物再送你的,但因為昨天……媽媽覺得很對不起你,就提前送你了。”
接著又愁眉苦臉道:“唉,就是不知道等真到了生日得送你什么了。”
顧施容口是心非:“沒事,昨天是我的問題,是我不該有脾氣,我應該像您希望的那樣完美無瑕。”
陳淑雅聞言,欣慰地笑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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母女倆和好后回到家,剛跨過門檻顧施容就迫不及待和陳淑雅分享這個消息:“媽媽,后天是許歆然的生日,我能去嗎?”
話音剛落,陳淑雅接話:“我正好也有事要告訴你,一小時前歆然媽媽打給我說希望你能去參加歆然的派對,我正想問你去不去呢,這就打給她回復消息。”
“好。”
這邊其樂融融,許歆然那邊可就見不得好了。
一聽母親主動邀請顧家那個女的,被嬌慣的許家獨生女立馬就來了氣,雖然教室里當著大家的面同意顧施容來,但那只是走個過場,到時候隨便找個借口說派對沒法兒辦了之類的搪塞過去就行了。
如今母親又來參一腳,事情登時就變復雜了。
“為什么為什么啊!!!我不想顧施容來破壞我的生日派對!”許歆然在房間里四處砸東西,什么貴什么重就砸什么,干干凈凈的地板上滿是扎腳的碎片,一眼望去觸目驚心。
連床上的娃娃都沒能逃過此劫,全被許歆然拿刀劈開身子破騰而出軟綿綿的白棉花。
豪華臥室里一片狼藉,犄角旮旯里鋪滿了刺體的碴子,亂得不成樣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