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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斗熊

前往溝壑的道路上,植被已經稀少,不是路的路上夾雜很多腳印,蹄印。多吉老人帶著多吉仔細辨認著,突然多吉指著凌亂的印痕對老人說:“師傅快看,是馬蹄印。”

多吉老人彎下腰仔細看,果然一溜馬蹄印深嵌在泥濘中,但是馬蹄印的方向是跟他們二人的行走方向正好相反。

這種情形讓多吉很是不解,指著這串馬蹄印問師傅:“師傅,這馬應該是珍珠的,方向是離開這個谷地。是不是她已經離開山洞,她出來了?我們是不是順著馬蹄印去追啊?”

多吉老人搖搖頭說:“不對,不對。這馬蹄印是昨晚留下的,看到嗎?不是今早的,今早是這些狼腳印,狐貍腳印,還有熊掌印。天吶,熊掌印!”

老人滿臉嚴肅地抬起頭來,嘴里念叨著:“熊的腳印,熊。”

多吉問:“那是不是珍珠騎馬離開的?”

老人把剛才突然有些迷離的眼光收回,看著他說:“不會的,是珍珠放馬回家了,她應該是自己躲進山洞,下去找吧。”

兩人轉身探索著繼續向下,轉過一個溪流,他們看到對面有很多巖洞,巖洞口覆蓋著青苔。

多吉猶疑地問:“昨天暴雨,這溪流一定漲滿水了,珍珠能過得去嗎?她看過不去就又跑到別的地方去了吧?”

多吉老人搖搖頭:“如果她足夠聰明,在暴雨剛來時就應該知道已經回不去家了,跑到這里在河水漲起來之前就會過河,跑到對面的山洞去。走,過河,這個姑娘不會那么笨,我的判斷不會有錯!”

老人說完率先踩石頭過河,躍過對岸,多吉也跟著過去了。在他們站定怪石嶙峋的河岸四處張望時,聽到了一陣一陣的低吼聲,他們循聲望去,駭然發現了一只高大的棕熊正在一個低矮的洞口徘徊著,低吼著。

兩人大吃一驚,連忙蹲下身子,找到一塊怪石隱蔽,抬頭仔細觀察。這才看清楚,原來那只大熊的徘徊是在到處尋找木棍,石頭,并把找到的石頭扔向前面的洞口,而洞口里似乎有什么東西被扔出來。

看到這一幕,多吉老人開始緊張,繼而又笑了,悄悄地說:“是了,是了,就是這里。珍珠還活著,她在反抗棕熊。”

多吉也看出了端倪,雖然高興,卻有點害怕:“啊,師傅,這怎么辦?太好了,珍珠沒事。可是這個大熊怎么辦?”

多吉老人告訴他別急,找到就好,等等看看,觀察一下。于是兩人躲在石頭后邊觀察了一會,多吉老人用手指頭沾了一下口水,立到空中試試空氣說:“還好,我們是下風頭,還不會被熊察覺,我們要慢慢接近過去。”

多吉老人在前面帶頭,從一塊石頭向另一塊石頭俯身過渡,每次移動身子,兩眼都是緊盯著前面的大熊,只是用眼睛的余光注意自己的腳下和掩蔽的石頭,就這樣一步一步,慢慢向前接近。

又前進了幾塊石頭,多吉老人停止了行動,蹲伏在一塊石頭的后邊,悄悄對多吉說:“不要大口喘氣,不要弄出聲響。山里我什么都不怕,就怕這種棕熊,你千萬不要擅自行動,聽我的。你會裝狼叫嗎?”

多吉大氣不敢喘,茫然點頭,但想了想又再次點點頭。

現在他們已經跟棕熊足夠近了,他們已經開始感覺棕熊身上發出的氣息以及熊喘息的聲音。從熊喘的聲音可以看出棕熊現在是氣急敗壞的。它嘶吼著,到處尋找石頭,找到了就舉著向洞口里扔。

兩人從巖石后邊探頭向洞口看,多吉希望能看到珍珠的身影,可多吉老人看的卻是洞口有什么阻止了棕熊不能直接進去?他發現了,洞口低矮,熊進不去。里面有微弱的火光,時不時洞口里還扔出一些小石頭來。

多吉老人指指洞口對多吉悄聲說:“她在里面”,多吉也看明白了,向他點頭。老人示意他不要做聲,自己則悄悄撿起一塊稍微大一點的石塊,趁著棕熊轉身面向洞口的時候,多吉老人使勁揚臂把手里的石塊扔向遠處,棕熊看見一愣,又四處看了看,又開始撿起石頭向洞口走去。

多吉老人如此三番向遠處扔出石塊,試探棕熊的反應,然而棕熊依然不為所動。多吉見狀也拾起一塊更大石塊,但他沒有向遠處扔,而是直接砸向棕熊。這塊帶著力量的石塊重重砸在棕熊的后背,抱著石塊直立行走的棕熊被這一擊懷里抱著的石塊就掉落在地,負痛的棕熊大叫一聲轉過身來,雙臂亂拍周圍的石塊,雙腿疾步快速向他們隱僻的方向狂怒而來,多吉見狀驚駭得一動不動,僵在了那里。

很快大熊看到了他,吼叫著向他撲來,多吉老人搶過多吉的砍刀正要躍出。突然,多吉的腳下沖出一只小熊來,它沖向大熊。此時大熊已經沖到了多吉的面前,小熊躍過大熊,向大熊的身后跑去。大熊一愣,看看多吉,又回頭那小熊,猶豫間,它揚起的一掌并沒有帶上多大力道,但是還是向多吉拍來了,這時多吉老人已經躍了出來,雙手一推把多吉推到傍邊,用自己的身體接受了大熊的這一掌,但他順勢一滾倒在地上,卸去了一些力道,同時張嘴裝出狼叫聲,換氣時又向多吉大喊:“快臥倒裝狼叫”。

多吉立刻臥倒,裝起狼叫。

大熊聽到狼叫,它愣住了,它似乎是在琢磨為什么有狼來,還不止一只,它慌了起來,再回頭看到小熊向遠處逃跑就放下多吉,轉過身去,四肢著地,吼叫著追著小熊而去了。

看到龐大的棕熊追著小熊遠去,多吉又叫了幾聲狼叫,吐了一口氣,回頭來看師傅,發現他倒在地上,嘴里流出鮮血,已經沒有力氣再喊了。多吉大驚失色,連忙去扶他,多吉老人勉強站了起來,喘著氣問:“棕熊跑了?”

“熊跑了,追小熊去了。您怎樣?受傷厲害嗎?”

多吉老人指著洞口說:“先別管我,快去,快去看看珍珠姑娘。”

多吉“哦哦”兩聲,又把多吉老人扶坐在一塊石墩上,自己轉身跑向洞口,剛一到洞口,一塊石頭飛了出來,差點砸到他。他連忙向里面大喊:“是珍珠嗎?我是多吉善吉,來救你來了。棕熊跑掉了。”

他說著就去搬堵在洞口的石塊,搬走幾塊之后,可以容納一人之身,他就探身鉆了進去。

洞里果然是珍珠姑娘,她孤身一人,站在這個一人高的空間里,中間的地上已經燃燒的火堆只剩下灰燼了。

珍珠姑娘站在那里,手里還攥著一塊石頭,但她臉色蒼白,極度虛弱的樣子。看到多吉進來,喊了一聲:“原來是你,太好了”,然后就頹然倒地,多吉搶前一步把她抱在懷里,嘴里喊著:“珍珠,珍珠,你沒事吧?你沒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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