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小咸在阿珍書房靜靜待了好久,見他暫時一個人練書法,看書什么的,并沒有什么特別的事。
“反正我來去自如的,我先去其他地方轉轉,一會兒再回來?!狈叫∠滔胫阕叱鰰俊?
不知是哪個宮,院里有好多服裝統一的少年郎在練武。方小咸見是厚比在一旁監督訓練,個別動作不規范的還進行一番指導。
“沒想到大家到古代身上的特點跟現代是類似的。”方小咸站著看了一會兒。別的不說,眼前厚比在現代是舞蹈擔當,到這兒是武術擔當。大俊在生活里是智商擔當,剛才看樣子八成也是位出主意的大官??磩偛虐⒄湔f話的語氣,閔其也是個左膀右臂的大臣。至于果果,別的不說,光年齡上他就符合得很,還是個孩子。但怎么不見泰泰和幾米尼呢?
方小咸瞎溜達了一圈,也沒發現有什么異常。倒是對宮里的景色印象挺深,過路的仆人們大多穿戴美觀,看來古代人審美還不錯。值得一提的是,院里種了不少花花草草,尤其阿珍最常去的書房,還有睡覺的寢宮等殿前殿后種了好多桔梗花,紫色一片一片的,一看就是有人精心打理過的,長勢甚好。
方小咸回到阿珍待的書房,卻不見人影。正合計人去哪了,眼前之間“嗖”一個人影身輕如燕地飛進來,鉆進了木發旁的屏風后面躲了起來。
因為看不見方小咸,人影以為屋里沒人,便小心謹慎地試探出來。
眼前的人不是別人,正是泰泰,只不過穿衣打扮一副刺客的樣子,本來蒙著面,見沒人便把面紗退到了下巴。泰泰似乎在找著什么,翻箱倒柜的。
“你平常跑個人行程是神出鬼沒的,但你怎么在古代是個刺客……”方小咸一臉黑線,對這個反面人物的設定表示異常不理解。
找了半天也沒翻出個所以然的,泰泰倒是膽子大,直接坐在了阿珍的位置,趴著看他桌上寫的字。
“直接大膽,你這性子倒是一點沒變?!狈叫∠汤^續旁觀著,估摸書房主是不是快回來了,到時候看你怎么辦。
果然,門被輕輕推開,阿珍走了進來。而泰泰不但沒逃跑,而是抬頭用他那雙無辜的大眼睛瞅著進來的人。“???”方小咸不能理解,這是自首嗎?
“你是誰?”阿珍自然要問,眼前的人明顯是個刺客。
“我是金泰”,泰泰回答道,“我家被洪水淹沒,錢全沒了,住的地方也沒了,我是來偷銀子的?!?
“你倒回答的干脆”,阿珍被這番耿直逗笑了,“那你知道我是誰?這里是哪嗎?隨便就來偷東西?!?
“我知道你是王”,泰泰理論道,“你的百姓活不下去了,難道不是你的責任嗎?所以你得對我負責?!闭f完,只聽泰泰肚子咕咕直叫,看來是餓了。
見對方沒帶武器,也沒什么惡意,又是一個人,阿珍便吩咐廚房拿來點心,給泰泰吃。
“謝謝,那我就不客氣了。”泰泰狼吞虎咽了起來,看來好久沒吃飯了,瘦的脖子那的鎖骨都十分突出。阿珍坐在他旁邊,看著他,竟一點也沒有生氣。
酒足飯飽后,阿珍問泰泰:“地方郡守難道沒有救助你們嗎?”
“救了,只能勉強活命,年輕的死不了。粥里的米用手指頭都能數得過來,還不如叫米湯?!碧┨﹪@了口氣,“村里好多老人根本走不到粥湯面前,就已經餓死了。”
是啊,沒有流浪的露宿街頭,直接進了土,死是最干脆的解決辦法,也就沒有“提頭來見”之說了說到底,地方官根本不真正關心民生,只在乎自己能貪污多少銀兩。阿珍的心被狠狠戳痛了,痛恨自己做的還遠遠不夠,保護不了他們。
見來者做人夠坦蕩,也沒什么壞心思,能不被發現進來,身手自然也是了得。阿珍又問道:“你愿意留下來,給我當貼身侍衛嗎?”
“每天能吃飽嗎?”泰泰問道。
“那是自然。”阿珍被泰泰的單純再次逗笑。
“那我愿意”,泰泰也露出了招牌“四方嘴”笑容,“我愿意留下來,但是你能答應我一個請求嗎?”語氣又變得小心了點。
“你說?!卑⒄湫南耄约菏峭跻裁从惺裁矗疸y珠寶堆成山。
“救救村里的人?!碧┨蒯斀罔F地看著阿珍。
“原來是我把你想偏了”,阿珍心中有一絲愧疚,“你竟是這樣好的一個人?!?
隨后,阿珍再次緊急喚大俊入宮,讓他親自到地方監督查明,務必把災民安頓妥善,并把確不稱職的泰泰家那的郡守縣令革職查辦,斬首示眾,以儆效尤。一時間,地方紛紛太平安居,再無類似事端。